第四章 舊王將去
前世那麼多道教名著，牧蒼生都不知道。
但牧蒼生相信，只需要知道一部《道德經》，就足夠他在封神世界的人族逍遙了。
可惜，不行！
剛意識到這是封神世界時，牧蒼生已經在心裡默念過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產生氣機啊，神魂強化啊，神識出體啊，啥都沒有，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牧蒼生明白，雖然自己知道《道德經》，但自己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哪能理解《道德經》。
就算是現代那些文豪、大師，道觀里的道士，又有幾個能真正懂《道德經》。
一千個人眼裡，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況且牧蒼生也不會天真的認為，能重生就是天命之子，就算是，在六聖、鴻鈞面前囂張也是找死。
六聖拍死你一個天命之子，大不了拿功德抵！
至於鴻鈞？別鬧！
那是站在生物鏈頂端的男人！
這時，帝辛開口了。
「牧蒼生，你願意成為人王嗎？！」
牧蒼生呆住了，腦海里迴響著。
成為人王！成為人王！成為人王！
「為什麼？」
愣了半天，牧蒼生才回過神來。
只有真正經歷過，才能明白，何為人王的威壓！
成為這樣的人物，牧蒼生願意嗎？
那是肯定的啊，只是牧蒼生不明白，帝辛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真的是擔心自己會推翻殷商王朝嗎？
不可能啊，那帝辛就沒必要救牧蒼生了。
牧蒼生也知道帝辛不是想殺自己。
一開始，牧蒼生認為帝辛救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幫助殷商王朝，改天逆命！
但是，帝辛既然這樣問了，那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身為人王的驕傲，帝辛是不屑於耍弄這種小把戲。
對於，牧蒼生的疑問，帝辛沒有迴避。
「孤，時日無多！」
「不可能，封神大劫還沒開始，你怎麼可能會死？！」
「孤說了，是人都會死！」
看著一臉疑惑的牧蒼生，帝辛繼續說道。
「是的，你想的沒錯，孤身為人王，人族氣運加身，天道庇護，縱然是聖人對孤出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那為何，你說，時日無多了？」
《封神榜》中紂王以詩對女媧聖人不敬，女媧聖人慾教訓紂王，奈何紂王人族氣運加身，女媧娘娘無法教訓紂王。
於是，女媧娘娘命九尾狐附身人族蘇妲己，壞了殷商王朝氣運。
「如果孤說，要孤死的是天道呢！」
「什麼？鴻鈞老祖為何要殺你？難道是要為天帝鋪路？」
牧蒼生更加震驚。
「不對，道祖就算是為天帝鋪路，也不需要這麼做。況且，封神大劫是天地劫難，道祖不會出手干預的。」
牧蒼生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道祖以身合道，成為天道的一部分，要的是三界穩定，自然親自不會出手，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道祖出手。
「孤說了，是天道，天道要孤死！」
帝辛解釋道。
牧蒼生更加疑惑了，帝辛可是封神大劫的最終boss！
反面男一號在開局就死了，這戲還怎麼演下去？
不過，牧蒼生更加好奇的是。
「你做了什麼，竟然讓天道要滅你？」
「孤救了一個人。」
「嗯…」
過了一會兒
「沒啦？」
「沒了！」
「就這？」
「就這！」
「我去！」
牧蒼生自認為自己是很有教養的，但聽到這回答，還是一個沒忍住！
「你這是救了哪個神仙人物啊？！居然要一位人王為之償命！」
帝辛沉默了，隨後語氣逐漸激動道。
「一位，將要亂天動地，逆天改命，帶領我人族不再受壓迫，不再被管束的人王！」
「那就是你！牧蒼生！」
「天命之子！」
「時代局限了孤！」
「是的，你的力量很弱！」
「但這個時代無法局限你的思想！」
「你必將，成為人族的救贖！」
「人族，拜託給你了！」
「奴隸，也是人！也是族人！」
「人族，絕不是奴隸！絕不！」
這一刻，牧蒼生看著聲音低沉，卻又充滿力量的帝辛，有些感傷！
因為他感覺，這位人王真的要死了。
他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救了一個天道所不容的人。
「狸貓換太子嗎？」
牧蒼生低語，像是自言自語。
「真的非要如此嗎？將我的知識給你，用我的靈魂去抵消天道的懲罰。」
「沒用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孤的三觀已經定型，逃脫不了這個時代的局限。」
帝辛停頓了一下，昂頭前方，眼光似乎穿透了火雲洞，看向了山河大地，語氣高傲的說道。
「現在的你，一命，還抵不了一位人王的命！」
「到底發生了什麼？需要你如此做？以一命換我來到這個世界！」
牧蒼生情緒激動。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或者說，他明白，但是他不願去相信！
帝辛開解牧蒼生。
「你不是已經知道結局了嗎！通過你，孤也看到了，但是孤不甘心！」
「雖然你的時代，仙神只是傳說。但是，人族的體魄為何如此軟弱，人族的新生兒為何如此脆弱？！」
帝辛的情緒開始激動，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殷商不能滅，人王不能再降為天子，人族需要一位可以帶領人族對抗仙神的王！一位可以守護人族不再弱化的王！」
「是孤選擇了你，也是人族選擇了你，這是天命！天衍四九，遁去的一就是那一線生機，天道至公，所以要滅掉你這個變數。」
「孤以一死混淆天道，你借孤重生，孤將成為你的替罪羊！」
「你要做的就是，等著，重生！」
說罷，帝辛慢慢走下台階，來到了牧蒼生的眼前。
牧蒼生看著眼前這個從骨子裡透露著高傲、霸氣的人王，面色緊了緊，帶著苦澀的笑容問道。
「史書說你是，天生神力，是真的嗎？」
帝辛看著牧蒼生，看著，然後笑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孤是大商帝子辛，是人族的人王！」
帝辛就這樣哈哈大笑著，錯開了牧蒼生，向火雲洞口走去。
「孤，請火雲洞中諸位先代人王見證，大商帝子辛，必將誓死守護吾族！」
「可惜，孤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