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裡想才會嘴瓢

[宿主是想當皇宮裡的獵犬嗎，被綁起來，被人牽著遛，還要挨打訓練……]

大可不必！

皇宮裡的獵犬是用來巡邏的，都被人訓練得很兇，放出去能咬人。

跟可愛不搭邊，見到暴君還慫。

若是白皎皎穿成狗，董玄卿真的會讓人起油鍋，姜蔥蒜燜狗肉了。

[狗有很多隻，而貓卻只有宿主一隻。]

那倒是，小白還是白芷偷著養的。

只有貓接近得了董玄卿，狗可不行。

[宿主明白就好。]

白皎皎明白不明白不重要，反正又沒得重新來，它也只能學貓了。

花貓跟玄貓齊齊看著白皎皎，看它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什麼，樣子像是很苦惱。

花貓悟了，小白一定是闖了禍，從家裡偷跑出來的，所以想學乖。

玄貓突生一計，「喵喵！」

既然談好的對象是主人，是人，跟貓學做什麼，直接跟人學不就得了。

這兒可是有名的青樓，姑娘們迎來送往，無非就是聽曲會友，把酒言歡。

果真如花貓所說，玄貓能幫得上忙。

夜裡青樓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二樓的欄杆上，整齊地蹲著三隻貓。

白皎皎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場景。

熱鬧倒是熱鬧，可惜貓鼻子靈敏，而整間青樓里瀰漫著的酒味香味刺鼻。

「……」白皎皎連看三天，學廢了。

貓既沒法彈琴，也不能喝酒。

而且尋歡的客人跟青樓的姑娘，最後都摟摟抱抱單獨進了二樓的雅間。

房門一關，懂的都懂。

白皎皎懂，可旁邊兩隻貓不懂。

它們只覺得人類世界呱噪，要不是陪小白，花貓跟玄貓早就溜了。

而白皎皎再一次覺得，這推倒暴君的任務，系統應該讓何淑梨來。

她是後宮妃子，職責所在。

讓一隻貓推倒暴君，想想就很喪心病狂。

[宿主很想推倒暴君嗎？]

誰想了，跨物種那可做不到。

[所以宿主就是想。]

這是個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而白皎皎只想說，系統你出來，咱們打一架，看你還敢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系統任務明明是攻略！是激發！是感化！]

有什麼區別，大差不差的。

[宿主自己心裡想才會嘴瓢。]

除了何淑梨，大概沒人會喜歡暴君，就別說我現在是一隻貓了。

那暴君可是殺貓兇手，小白的仇人。

我怎麼可能看上他，笑話！那豈不是得了那什麼什麼綜合症？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嗯對，應該就是這個，跟你說不可能。

[可暴君殺的，不是你，是小白貓。]

怎麼不是了，貓即是我，我即是貓。

[算了，不重要，宿主還是早日完成任務……至於推不推，系統管不著……]

有道理，誰愛推誰去。

白皎皎現在被困在小白貓的身體里，跟系統爭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而且它在宮外避難，日後如何討好董玄卿，都得等到日後回去再說。

眼下白皎皎有比這更麻煩的事情。

這次出逃得匆忙，它根本沒帶銀兩在身上，也就沒錢買小魚乾。

在玄貓處蹭了兩頓飯，它倒是熱情得很，可白皎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隔天，花貓就帶白皎皎回了老地方。

夜裡它帶流浪貓們出去捕老鼠，都準備了多一份，說小白受傷得多吃點。

白皎皎十動然拒，「喵喵！」不餓！

死都不可能吃老鼠，生肉它也不行，又不是三文魚刺身，下不了嘴。

這迴流浪貓們都知道，小白不是大方，而是自己不吃，才把食物送它們。

家養貓果然金貴，跟它們不一樣。

別的流浪貓出去，捕老鼠，偷魚，偷肉，而白皎皎卻撿了筆墨紙硯回來。

「喵？」花貓疑惑它這是要幹什麼。

白皎皎費力地磨墨，然後用兩隻爪子握筆，在紙上寫了欠條。

扭扭歪歪的，當然不如它當人的時候寫得好看，只能勉強稱得上字。

別的貓圍著它，喵喵喵地說看不懂。

白皎皎也沒法解釋，只說有用。

夜裡它就帶著欠條，到酒肆的后廚去等著，肉香飯香讓貓垂涎三尺。

白皎皎飢腸轆轆，卻也沒有想過偷吃。

它在角落藏了有小半個時辰，才等到店小二單獨一個人進后廚的時候。

白皎皎立馬小聲地朝他喵喵叫。

店小二年紀不大，也就十二三歲，可臉上卻有些不符合年齡的穩重感。

只有看到貓的時候，他才露出孩子般純凈的笑，「又是你，小魚乾吃完了？」

白皎皎主動蹭了蹭那伸過來的手，「喵～」然後它把欠條推了出去。

「這又是什麼？」店小二認識的字不多。

之前小白貓的紙條上，只有大寫的『小魚乾』三個字，他倒是認得。

可這次字數多了，店小二拿著琢磨半天，還是有好些字都不識得。

白皎皎一拍腦袋，完了，溝通無效。

因為是欠條，它在上面寫了要賒賬的東西，時間地點，還有還款時間。

就是沒想到，窮人家孩子沒錢讀書，若他有錢，也不用來酒肆里當店小二了。

店小二拿著紙條，「這樣，你且在這兒等著，我拿去問問別人。」

白皎皎也沒有別的好法子，只能任他拿著紙條，出去找人幫忙了。

它在後廚等啊等，店小二沒有去很久，回來盯著白皎皎若有所思。

「喵～」白皎皎心裡忐忑，這是問到了還是沒問到，他怎麼這種表情。

店小二伸手揉了揉它的貓頭，「賒很多小魚乾怕是不行，我會挨掌柜罵的。」

「但你若是餓了，我可以喂你些剩飯。」店小二說完便走開去，在後廚里一通搗鼓。

白皎皎亦步亦趨，跟著看他要幹什麼。

沒多久，它眼前就出現了一盤混合物。

要不是店小二說喂貓吃剩菜剩飯，白皎皎根本就猜不出來這是什麼。

但要說是剩菜剩飯，卻也不是白皎皎以為的，酒肆客人吃剩了端回來的渣渣。

而是一些廚房裡沒派上用場的邊角料。

「吃吧。」店小二笑眯眯道。

白皎皎餓了，也就不跟他瞎客氣了。

它埋頭乾飯，吧唧吧唧的，雖然沒有御膳房做得好，但也比餓著肚子強。

店小二蹲著看，「你是不是無家可歸啦？」

白皎皎沒回答他，吧唧吧唧。

店小二又說：「你以後每日這個時辰來，我空了就給你準備飯，不會餓著你。」

后廚每日餘下的邊角料不少，他偷偷在這兒養一隻貓，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那張欠條，店小二也沒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