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它還能上天不成?
[系統檢測到宿主已經適應了當貓,樂不思蜀,忘記了自己出宮的目的……]
胡說,我沒忘,記著呢。
算算時間,白皎皎已經出宮超過十天,淑妃應該把暴君哄得差不多了吧。
[宿主總算想起自己的任務了。]
等我把這些東西吃完,就去跟小哥哥道個別,再回宮探探情況。
不管暴君的氣消沒消,白皎皎都要先把這幾日賒的飯錢給清了。
免得店小二因為它,在酒肆里受氣。
白皎皎計劃得挺好的,系統也很滿意,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它去找店小二告別的時候,人還沒見著,就先被幾個人前後左右夾擊。
白皎皎沒見過這幾個人,看造型打扮,都不像是這酒肆里的夥計。
他們埋伏在暗處,一見到貓現身,就突然衝出來,全方位擋住它的去路。
白皎皎這才反應過來,是馬掌柜雇的人。
它沒想到,他們居然用捕魚網?
現在白皎皎是四腳獸,可速度再快,也奈何不了這張捕魚網夠大。
捕魚網罩下來,白皎皎拿爪子去撥開,就被網纏住了,只剩不停哈氣。
馬掌柜拎著上次那個竹籠,疾步而來。
「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哎,還不是被我逮著了?不過就是一隻貓……」
好吃好喝不上當,非得惹人發火。
「……」白皎皎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麼多人,欺負一隻貓,要臉嗎。
馬掌柜不僅不要臉,還會變臉,上一秒還得意忘形,下一秒就突然冷了下去。
「這次看你往哪裡跑!」
白皎皎是真想不通,自己怎麼得罪他了。
「裝起來裝起來,別讓它跑了。」馬掌柜打開竹籠,讓那幾個人把貓裝進去。
白皎皎掙扎了一下,順勢都給他們的手撓了些道道,然後被關了進去。
「喲,都死到臨頭了,還挺凶!」馬掌柜故意勾勾手指想逗貓。
可惜白皎皎懶得理他,進去就先躺好了,既來之則安之,慌也沒用。
「行了,你們先走吧。」馬掌柜跟他們說。
可是那幾個人互相使眼色,紛紛伸出手,給他看剛才貓撓的道道。
「馬掌柜,你看兄弟們的都受了傷……」他們意思就是,還得再加點錢。
馬掌柜不悅地『嘖』了一聲,「你們皮粗肉厚的,就這點小傷,還想要醫藥費?」
他們還想說什麼,馬掌柜立馬趕人。
「去去去,要是這麼不知好歹,下次再有賺錢的活可就不找你們了……」
此話一出,他們只能作罷,收網走人。
他們這前腳剛走,後腳馬掌柜就提著貓跟兩瓶酒,也從後門溜了出去。
白皎皎躺在竹籠里,看他抄小巷子,七拐八拐地,到了另一個後門。
扣扣扣,扣扣扣,馬掌柜敲了好幾下,隔了好久,才聽到門裡有動靜。
開門的是個男人,他一探頭,白皎皎就想笑,這臉花得挺有藝術感。
馬掌柜揚聲道:「牛掌柜,瞧瞧馬某都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他把手裡的東西抬高一點,給牛掌柜看。
「自家釀的荔枝酒,還有你心心念念的貓,馬某夠兄弟吧?」
這裡是牛家當鋪的後門,這個花臉男人就是當鋪掌柜,白皎皎記得他。
這會它算是懂了,自己跟馬掌柜沒大仇,有仇的是眼前這位牛掌柜。
一個月前白皎皎來當東西,第一次當貓,下手沒輕沒重的,給人一頓撓。
這不,一個月了,他臉上的傷還沒痊癒。
「好兄弟!」牛掌柜順手接過那竹籠跟酒,笑著把馬掌柜往裡迎。
馬掌柜繪聲繪色地講起今晚的全經過,牛掌柜聽得解氣,連連稱讚。
「還是馬兄有本事!」他拍了拍竹籠。
馬掌柜卻還要假裝謙虛,「哪裡哪裡,不過就是只貓,它還能上天不成?」
完全沒人發現,竹籠里的白皎皎,全程安靜得很,彷彿在思考貓生。
「等明日的,待我起鍋燒油爆炒貓肉,請馬兄一定要來嘗嘗!」
牛掌柜夜裡被傷口疼醒時,都想這麼干。
「要不是想讓牛兄親眼確認,是不是這小雜種,馬某就讓人燉好了端過來……」
馬掌柜還笑道:「讓它再苟活一夜,都算你我兄弟二人太仁慈了。」
兩人酒杯相碰,哈哈大笑。
隨即牛掌柜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往那馬掌柜手裡塞,「謝謝馬兄替小弟解憂!」
「哎,這哪兒的話,都是兄弟!」馬掌柜裝模作樣地拒絕,而後又裝進口袋裡。
「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不醉不歸!」
白皎皎就托腮看著他們,看這兩人一杯接一杯,喝酒吹牛,臭味相投。
它想等他們喝醉了再溜走,結果不知道何處突然傳來聲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聲音不小,還把這兩人給驚著了。
牛掌柜站起身,「馬兄你且坐著喝酒,小弟到前頭看看,一會就回來。」
他這是當鋪,前頭什麼寶貝都有。
馬掌柜點點頭,還去碰他的酒杯,「喝了這杯,喝了再去,不耽誤。」
兩人又是各自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牛掌柜離開了,馬掌柜朝白皎皎看過來,「聽到沒有,明日你就是一盤菜。」
「吃什麼小魚乾,賒什麼賬,想得美~」
說著他就打了個酒嗝,還把那錢袋拿出來晃,「你看你才值這點銀兩……」
聽起來不太滿意的樣子,白皎皎也不太滿意,當鋪掌柜懸賞抓貓,才這點?
它可是皇宮的御貓,無價之寶。
[宿主這時候怎麼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別頂嘴,我說是就是。
貓爪子從竹籠的縫縫裡伸出去,輕輕一勾,活動門就被白皎皎給打開了。
竹籠關家禽跟寵物還行,可它是什麼。
貓的軀體里住著人的靈魂,這種籠子就想關住白皎皎,簡直白日做夢。
它是故意被漁網抓住的,就想看看這個馬掌柜,大費周章地要幹什麼。
現在白皎皎知道了,不就是報私仇嘛。
一個月前,明明是那牛掌柜先動的手,它不過是教他做人的道理。
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馬掌柜酒量不行,喝幾杯就上頭,看著白皎皎的動作,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他還說:「看什麼看,看也跑不了……」
白皎皎踩著桌子凳子下地,又爬上了原本牛掌柜的位置,與之面對面。
「……」馬掌柜突然像是當機了一般。
白皎皎一抬爪,把酒瓶打翻了,酒潑了一桌子,還濺到他的臉上身上。
酒水順著桌面流過去,馬掌柜這才回神,緊張地站起身,「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