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護龍山莊,全員惡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護龍山莊,全員惡人

「篤篤篤……」

幾聲叩門,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素心起身去看,見是飛鷹,她點點頭,朝著床上的朱無視說道:「無視,飛鷹有事要見你。下午看你還在睡,我就沒叫你。那你們先談著,我等會兒再過來。」正好她要問盛祜的事情還沒有問。

「好。」朱無視應了聲。

見素心走了,飛鷹帶上了門,恭敬行了禮之後,才將自己所探得的事情一一說出:「王爺,驛館的弟兄說,他們打聽清楚了,李進將軍初九那天一直待在驛館,未曾離開過驛館。」

朱無視點點頭,果然在意料之中:「這就難怪了。」

「弟兄們還說,有個護衛跟他們說,狩獵那天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個護衛睡過頭了,說是忘記要跟著出發的,然後那個人就急急忙忙趕去跟上隊伍。後來狩獵出了意外,跟著去的人只有一名倖存者,他卻說一路上不曾見到那名護衛,而且,在屍體中,也沒有那個人。」

「可是死者名單李進確認過,沒有缺。而且那個時候,李進還說無人失蹤。」善後事宜是朱厚照處理的,如果有所出入,侄子一定會告訴自己。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李進的真假,對於他說的話,自然要重新審核一番真偽。

「是的,沒有缺。因為那名消失的護衛,本就不是在狩獵名單內。」

「那個護衛,確確實實是李進從自己國家帶過來的人?」想起自己當初對引走李進的人的疑慮,朱無視又問道。

「是的。可自從狩獵那天後,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李進的人說,李進只當那個人借著狩獵的事情,其實是私下逃跑了。李進雖然惱怒,但也不太追究。」

「他手底下的人不懷疑嗎?」

「他們說李進為人和善,對手下很好,不去追究那個逃跑的人,也算正常,所以他們都未曾懷疑。只是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一聲不響就離開。」

「只怕是出了變故。」這名護衛是跟隨李進而來大明的,背叛李進的幾率應該不大,也許早已被人替換,他引走李進后,途中李進認出這人不在跟隨狩獵的名單中,而起了疑心,對方露出破綻后,李進用自己的匕首將他殺死。

「飛鷹,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可有眉目?」

「回王爺,一無所獲。」飛鷹遺憾地搖搖頭,「屬下帶人查了一遍,山裡什麼屍體都沒有,縱使被野獸啃咬吞腹,也該有個痕迹才是。屬下猜測,屍體早已被人為毀滅。」

「能調動那麼多人行刺,留幾個人清理現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朱無視鎖緊了眉頭,這事自己當時雖然也察覺到了,但終歸疏忽了,沒有及時查探。

當然,主要是那時候他以為只有一具屍體,而現在,他懷疑,真的李進,也死在了那裡。

其實,朱無視對於找到那個護衛的屍體早就不抱希望,他要飛鷹去找的,是李進的屍體。

只可惜,晚了一步。

「還有什麼發現嗎?」

「屬下倒是發現了不少長相相似的石頭。」說著,飛鷹取出幾塊石頭在手裡攤開,朱無視只是瞟了一眼,就能確定,這是飛蝗石。

這麼說來,那個慣使飛蝗石的人,當時也出現在了雲蒼山?

厚照說過,當時除了箭,有個黑衣人,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想來,應當就是這飛蝗石。

「這些石頭,只在大道上見過?」

「不止,山裡有一處,也散落了幾顆。」

山裡?難道是黑衣人對付李進時候用的?

好一出李代桃僵,可是有些東西是代替不了的。

低眉思忖了片刻,朱無視說道:「飛鷹,明天趁著早朝的時間,你去宮裡見一見大內高手,找到雙邢兄弟倆,就說本王又要請他們再做場好戲,讓他們明天來一趟護龍山莊。若是這件事不小心被皇上察覺,就說本王在家休養,無聊得很,請他們進庄耍耍拳腳,看個開心。」朱無視貼心地給飛鷹打好了草稿。

飛鷹依舊不問一句,領了命就退下了。

朱無視躺在床上,神色肅然。

綜合所有已知的情況,他已經能夠確定,現在這個李進,是他人所扮,至於是誰,心中的猜測便是精通易容,會暗器,會口技的賀延。可是賀延與自己,並無任何交點。

張進酒說,江湖上有不少人認為,賀延與千面郎君,實際上是同個人。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倒能想得通,因為曹正淳的事,他與千面郎君,是有一些淵源。

之前,他一直不確定,易容術在這場局中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只是順藤摸瓜懷疑上了千面郎君,可現在看來,這易容術的作用,不僅僅是要引走李進,更是殺掉李進后,取而代之!

也就是說,狩獵的那場意外,看似公主被劫,皇上差點被刺殺,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對方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李進!

可是,假扮李進之後,他們的意圖又在哪裡?

假若賀延便是千面郎君,而聽素心的意思,賀延身邊還有慕青,慕青與自己的瓜葛,也就局限於兒女情長,她怎麼會跟千面郎君一起?還有另外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在這場局中,他又起了什麼作用?

三人成群,背後只怕有著一隻幕後推手。

而這隻手,除了想要把他拖入深淵,似乎還有更大的陰謀!

想起望天湖的火妖,只怕這三個人的背後勢力,很不簡單。

可是,千面郎君殺楚儀的目的又在哪,在劫走素心這一件事上,他與楚向陽一夥的,那麼,楚向陽也是被他殺的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朱無視在思索中,不知不覺合起了雙眼。

————

「向陽的消息啊?」撓了撓頭,盛祜顧左右而言他。

難不成直接跟素心說,向陽已經死了?

這個打擊未免有點大。

畢竟素心並不怨恨楚向陽,楚向陽還對她有恩。

「是啊,本來下午要問你的,結果我一轉頭,你都不在護龍堂了。」

「那個時候我在你耳邊說了一通話,結果你只顧看著公主他們離開,都沒理我,我就走了啊。」還好他跑得快,不然下午就已經被素心逮住了。

只可惜,該來的還是會來。

有些事情,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所以我現在來問你了啊。」

「這個嘛……」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盛祜咂了咂嘴,想來想去還是和盤托出,反正總有一天素心會知道的:「我跟你說,你可別激動,向陽他……他死了。」

「什麼!」素心一骨碌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盛祜便一五一十說出,又替朱無視解釋道:「素心你也看到了,王爺為了不還手,都把自己右手腕捏成什麼樣了,而且他帶著傷,根本就沒追上向陽,我到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叫我去找向陽,所以……」

「你不用解釋的。」聽聞向陽的死訊,素心的眼裡充滿了悲傷:「我相信無視的,他不會亂殺人。」

「所以現在我在查,是誰殺了向陽,或者是,向陽捅了王爺一刀后,心理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還斗過嘴,但向陽留給他的印象也還好,是個挺熱忱挺陽光的小夥子。盛祜也為他的死去感到了悲哀。

素心沒有說話,低頭回憶著與他們母子相處的點點滴滴,明明是很好的兩個人,卻死於非命。

她還沒有幫向陽找到他的親生父親,還沒有幫楚儀姐一家團聚,她就與這母子陰陽兩隔了。

儘管最後向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和一群不軌之人劫走了她,還傷害了朱無視,可是,要說恨他,她卻沒有這種感覺。向陽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他一定是被那群人蠱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恍惚想到什麼,素心忽然抬起了頭,「難道是他們?」

「他們?」盛祜奇怪地看著素心。

「我記得,跟向陽在一起的男人,他把我弄到楚儀姐的墓前後,他就被另一個人叫走了。盛祜,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怕向陽會暴露了他們,所以回近郊去殺了向陽?」

「那是什麼人?」

「什麼人?我不知道。」失落地搖搖頭,素心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猛然又想起跟無視說的,「但我想他們一定跟李進有關係,我們可以找李進問個清楚!」

「李李李李進?」第一次聽到這麼爆炸的消息,盛祜話都說不清楚了。

「對!李進是今天劫走我的那幾個之中的一個!」

信息衝擊量太大,盛祜一時接受不過來:「停停停!給我點時間,讓我喝點熱水想通一下。」

「那個李進,他還跟之前在望天湖劫走我的女人是一夥的!」素心再發一句,當下驚得盛祜手裡的杯子都掉了。

「無視也聽我說了,我們一定要對李進這個人注意一點!還有公主,更要注意!」

「公主?公主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可怎麼說,她也是李進的主子,所以說,這一切,很可能是公主的意思?可是,王爺又不反對她和皇上的事,她搞這些動作做什麼?」想不通,還是想不通。

「盛祜。」素心忽然嚴肅地叫了一聲,「現在無視受了傷,該我們來保護他了!」

「這是自然。」盛祜點點頭。「看來我要好好查一查這個公主和李進了。」

「要怎麼查?」

「不知道啊,他們自己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我們又沒什麼線索……」

「讓他們自己告訴我們?」沉默半晌,素心抬起頭看向盛祜:「不如我們找個時間,把公主綁了,逼問她一番。如果她不說,我們就用點手段,威脅李進說出口。」公主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用點手段,她應該會如實交代吧。如果不行,就只能威脅李進了。

既然李進老是做一些把她劫走的事情,甚至是傷害到了無視,那她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著素心眼裡一剎而過的陰險,盛祜倒吸一口涼氣,素心該不會真是被王爺帶壞了吧?竟然把綁人說得這麼雲淡風輕?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綁架啊,我們護龍山莊在行,明天我再去一趟天下第一庄,綁架團隊第二次集結!」

「嗯?」看盛祜胸有成竹的模樣,素心疑惑地盯著盛祜,什麼叫做綁架護龍山莊在行,什麼叫做綁架團隊第二次集結:「護龍山莊,以前干過綁架人的事兒?」

眼看說漏了嘴,盛祜嘿嘿一笑,只好坦白,又囑咐素心不要出賣了他。要是讓朱無視知道他帶人去綁架,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素心一聽,知道她的無視沒有參加,那還好,也就不管了。

然而,素心不知道的是,儘管朱無視沒有參加護龍山莊的綁架行動,卻在另一個地方給護龍山莊做了一個很好的綁架表率。

至於素心,本該是護龍山莊一股清流的她,也正逐漸被山莊同化。

「素心,那我們幾時動手?」盛祜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緩幾天。這幾天我要好好照顧無視,等無視身體好點我才能放心。你也正好趁這幾天,好好計劃一下。」

「明白!」

「還有,這件事就不要跟無視說了,畢竟這事不太體面……」

「這個我懂的!」

事情處理完,素心也就沒有逗留,立刻回了寢室,結果推開門一看就發現朱無視已經睡著了。

「你也很累了,這陣子就好好休息吧。」俯下身,偷偷親了他一下,接著才脫衣上床睡覺。

————

今晚的月亮很是皎潔,男人抬頭久久注視著,直到身後傳來封一鳴的聲音,他才收回思緒,看向後面的人:「少主,屬下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殺了楚向陽?」

「是的。」封一鳴想不明白,上午少主特地過來找他,竟然是要他丟下素心,而帶他去找楚向陽。

「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敢殺了朱無視,那留著有何用?」

「可是,少主,他是朱無視的兒子,留著他,本就不是為了讓他殺朱無視,而是讓他去給朱無視的生活添亂。」

「添亂?」少主不屑地笑了一聲,「他就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死是他唯一的歸宿。」

只要一說起楚儀母子,封一鳴就能看到自家少主的目光變得陰狠毒辣,他一下也不敢多問為什麼。

「我低估了素心對朱無視的信任。」少主忽然淡了語氣,「原本以為就算是假的,也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可結果,什麼都沒有。」搖搖頭嘆了一聲,又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月亮:「其實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何必為了他而傷害了自己。」

「少主?」封一鳴對少主經常看月亮的事情已經是習以為常,不過他對少主說的話倒是很在意。聽少主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楚向陽不是朱無視的兒子?既然這樣,殺楚儀,殺楚向陽,全都是為了栽贓嫁禍給朱無視的嗎?可聽賀延那小子說,他殺楚儀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朱無視在場,當他轉達給少主的時候,少主還大發雷霆。少主究竟為何非要置楚儀母子於死地不可呢?

「有的事,不該問的別問,也別亂說。退下吧。」似乎是察覺到封一鳴的疑問,少主轉頭厲聲說道。

「屬下知道。」封一鳴低著頭回答道,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如果你真是朱無視的兒子,我反而會留你們母子一命。」低頭關上了窗,他的眸子只剩下了清冷:「只可惜你們跟他有關係,我只有殺了你們,才能告慰我娘的在天之靈!」

「你也別怪我殺了你另一個兒子。就像素心信任朱無視一樣,我娘是那麼信任你,可你呢?如果你能像朱無視對待素心一樣,願意捨棄地位,為她留在西南,我娘又怎麼會鬱鬱而終!」

「你把我從西南帶走,又讓我在保寧消失。跟著你,我是既不能姓陶,也不能姓朱。也罷,誰讓娘的遺願就是讓舅舅把我送還給你,讓我在你身邊好好孝敬你呢!只是兒子不知道,我把你其他的兒子殺了,這算不算孝敬你的一種方式?」

想來,實在是有趣得很。

他挺想看看那個人知道這個消息時候的模樣。

封一鳴他們只會亂說,像這種好玩的事情,應該由他親自跟那個人說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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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之結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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