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對飲

蘇渡昱不擅長，也不喜歡飲酒，尤其是在這個時代，釀酒的工藝有限，提純不夠，入口時候除了酒的清冽以外，還有其他的複雜的味道，蘇渡昱更是有些抗拒。

可是今天只覺得身體疲乏，趕了那麼久的路，她也突然對蠻夷這最烈的酒產生了興趣，小酌一杯的話，應該可以讓人身心放鬆吧。

她坐到紇星羽旁邊的靠背椅上，這椅子雖然也是木製的，可是墊著一個厚厚的獸皮裹挾羊毛的墊子，甚至可以嗅到一些皮毛的味道，倒是也有蠻夷獨有的特色了。

紇星羽將一個小小的泥煤爐點上，將酒倒入壺中放在爐上煮著，隨著溫度的升高，酒味越發濃烈，光是聞著就讓覺得要醉了。

一個小小的酒盞中盛著溫熱的酒遞到蘇渡昱面前，「姐姐，你嘗嘗看，我怕你喝不慣，特意煮過，這樣就沒有那麼烈了。」

「謝謝。」蘇渡昱捧在手裡，覺得溫暖，竟然也覺得這酒聞起來不再只是單純的揮發而出的酒精味，還有一些醇香。

淺淺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划入喉嚨，蘇渡昱皺起眉頭，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好辣……」

紇星羽像是早就預料到蘇渡昱會有這樣的反應，適時遞上來一盤切好的牛肉，「就著肉，會有不一樣的滋味。」

「啊……好的，謝謝。」蘇渡昱感覺自己自從跨進蠻夷境內常食用的就是肉，各種動物的肉，之前只是聽說蠻夷之人茹毛飲血，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沒想到他們就連晚上用的小點也是肉，似乎除了肉這裡沒有其他更多得食材。

她照著紇星羽說的辦法，吃一口肉再去喝酒，雖然肉味中和了一部分酒精的刺激，但是動物的油脂在接觸到烈酒以後在嘴裡的感覺更加明顯，不過兩口，她就覺得有些膩了。

「今天吃的很飽，感覺現在對肉有些吃不下去，但是這酒確實醇香，我覺得空口喝也能適應。」畢竟是別人的生活習慣，她也不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紇星羽倒是在旁邊吃喝得很香，他抬起酒盞來跟蘇渡昱碰杯，一仰頭，滿滿一盞酒就喝了下去。

「姐姐今天身體肯定疲乏了，喝了這個好睡覺，你的房間已經有人去收拾了，等你喝完時間剛剛好。」

他一番好心，蘇渡昱沒辦法拒絕，慢慢捧著酒盞小口飲著。大概是從中得到了些許樂趣，喝下去身體由內向外散發著暖意，她反倒是有些貪杯了。

喝完一盞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微醺，但是並沒有任何不適，自然而然地把酒盞伸過去，紇星羽也順手給她重新倒滿。

等蘇渡昱再次捧起酒盞開始喝第二杯的時候，紇星羽才注意到她面色潮紅，雙眼像是兩汪蒸騰起霧氣的泉水，濕漉漉的，看著自己彷彿沒有定焦。

她本就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現在這樣更是顯得嫵媚。

「乾杯！」蘇渡昱突然伸長手去碰紇星羽手裡的酒盞，可是還沒碰到就搖搖晃晃，像是隨時要倒在地上。

紇星羽趕緊用空著的手去拉她，可她被一拉反倒趴在了桌子上，酒也灑在裙擺上，頓時酒香四溢。濕了的牡丹刺繡顏色更加深邃鮮艷，一塊薄紗貼在她的腳踝上，淡粉色的關節若隱若現。

「姐姐你沒事吧？」紇星羽見她面朝下趴在桌子上不動，趕緊湊上去。

她忽然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紇星羽，動作太快，他來不及躲閃，猝不及防對上她的眼睛。

距離太近了，他似乎都能聽到她因為飲了酒而有些快的心跳聲。看來她不勝酒力，可是這點酒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為什麼自己心跳也和她一樣快呢？

「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小心地退開一點距離，她的臉紅紅的，看的他覺得自己的臉也要燒起來了。

「區區一盞酒，怎麼會醉。你把我酒打翻了，你賠我。」

紇星羽無奈地笑笑，「看來是真醉了，姐姐你的酒量這麼差啊，居然還想喝第二杯。來，我帶你回房間去休息。」

他站起來去攙蘇渡昱，可她卻翻身拉著他的衣領，「你還沒賠我呢，想去哪兒？」

紇星羽眼眸一沉，「姐姐，你想我怎麼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