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茱萸紅
回到吧台,風霖選擇了烈性酒倒進調酒器,此刻全酒吧的人都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只見他一手握著調酒器的蓋子,一手輕輕晃動著調酒器,很快一縷縷蒸汽便從調酒器中冒了出來。
風瞎子在臨終前曾再三叮囑風霖,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修真的事,所以平日里給客人們調酒,風霖從未動用過一絲真氣,不過今天被王芝涵一激,他卻鬼使神差的破例了。
調酒器中的酒在真氣催動下很快沸騰了起來,小部分純凈的水蒸汽被風霖故意放了出來,大部分水與酒精的混合蒸汽則被風霖使用真氣困在調酒器中慢慢分離。
摸約過了一分多鐘的時間,風霖突然移開了調酒器的蓋子,頓時一大團剛剛分離的水蒸氣從調酒器中逸散了出來,釋放完這團水蒸氣,風霖又迅速將蓋子放了回去,爾後他又再次拿開了蓋子……
風霖連續釋放了四次水蒸氣,最後整個人都淹沒在了濃濃的霧氣之中。
「哇塞!好厲害!」
「這也太神奇了,是變魔術嗎?」..
「你們快來摸摸,這霧氣居然是熱的。」
「居然聞不到丁點兒的酒味,這真的是加熱烈酒時產生的嗎?」……
酒吧里的顧客見此奇景,頓時驚嘆連連。
霧氣很快散去,風霖手握調酒器再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只見他不動聲色地取出一隻高腳杯,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將調好的烈酒緩緩倒進了杯中。
「哇!這酒的顏色也太艷麗了。」
「剛剛的霧氣不是加熱形成的么?怎麼調出來的酒卻跟冰沙一樣?」
「他該不會是借著霧氣的遮掩,偷偷把酒給換掉了吧?」
「有這個可能,要不然怎麼解釋酒轉眼間就變成冰沙了呢。」……
酒吧里的顧客再次議論紛紛。
風霖並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他把高腳杯夾在兩指之間,一陣眼花繚亂的晃動之後,杯中的赤紅色冰沙竟然變成了一顆顆手指肚大小的赤紅色橢圓形冰球。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風霖端著高腳杯來到王芝涵身前,道:「這酒我以前從未調過,您看您還滿意嗎?」
王芝涵此刻也被風霖手中那杯仿若藝術品般的酒給震撼到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個……這個酒應該怎麼喝?」
「可以直接飲用,也可以使用勺子或吸管,雖然做成這樣大大降低了酒精對舌頭和喉嚨的刺激,但是烈酒始終是烈酒,我不建議任何人一次喝太多,每次品嘗一顆應該是最好的。」
王芝涵立刻拿起一根吸管對著杯中的赤紅色冰球輕輕一吸,頓覺一絲涼意穿透唇舌直達喉嚨,那味道與感覺根本無法言表,儘管王芝涵對風霖頗有成見,卻也也不得不承認這杯酒真的是非常棒。
不過接下來的感覺就沒有開始那般舒服了,酒一入胃,王芝涵只覺一股強烈的熱辣之感從腹中直衝喉嚨,立刻被嗆的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
「芝涵,你沒有事吧?是不是這酒把你給喝壞了?」一旁的西裝男趕忙起身詢問道。
王芝涵沖西裝男擺了擺手,又咳嗽了幾聲,這才坐直身子道:「我沒有事,只是被嗆到了,這杯酒叫什麼名字?多少錢一杯?」
「這杯酒是我臨時起意調的,沒有名字也沒有價格,不過它的樣子很像我小時候上山採的茱萸果,就叫它茱萸紅吧,這杯酒算我請你的,不收費。」
風霖將手裡的酒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
「茱萸紅……茱萸果……」王芝涵低聲喃喃,下一刻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微變。
「咱們走吧。」王芝涵突然沒了找風霖麻煩的興緻,起身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王芝涵幾人剛一走出酒吧,於香便狠狠拍了風霖一把道:「行啊,風霖,你總算是硬氣了一回,一杯酒就讓王芝涵那丫頭服軟了。」
「香姐,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抱歉。」風霖卻是一臉歉意的說道。
「這算什麼麻煩,小事一樁,快說,這杯茱萸紅你是怎麼調的?簡直跟藝術品一樣,你一定要教教我。」於香拿起桌上那杯茱萸紅,一邊欣賞一邊讚歎道。
「香姐,不是我不教你,這杯茱萸紅是我剛剛一時興起瞎調出來了,恐怕再也調不出第二杯一模一樣的來了。」
風霖這話既是說給於香聽的,又是說給酒吧里的客人聽的,他若是不這麼說,接下來肯定會有客人讓他再調一杯茱萸紅出來。
其實這會兒風霖已經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毫無顧忌地動用真氣,既有違師傅的囑託,又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而且萬一被有心人看到,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真的假的?算了,看你也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姑且相信你,這茱萸紅大家以後就不要再點了。」於香倒是領會了風霖的意思,主動跟客人們解釋了起來。
「既然這裡沒事了,那我就繼續去給大家調酒了。」
「去吧去吧,別讓客人們等急了。」
隨著風霖回到吧台繼續給客人們調酒,眾人的目光也陸續從他身上移了開來,感覺到沒有人再刻意盯著自己,風霖心中長舒一口氣,暗道:「好險好險,看來沒有人注意到我動用真氣,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酒吧的一角,有一部手機的攝像頭始終都在對著他。
手機的主人穿著寬大的連帽衫,整張臉都掩在連帽衫的陰影之中,旁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添酒嗎?」見連帽衫男子身前的酒杯已空,服務員小婷上前詢問道。
「不用了,謝謝,我已經喝好了。」
連帽衫男子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起身朝酒吧門口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還一邊對著手機輕聲地說著什麼,如果能夠讀懂唇語,就會發現此人說的都是一些諸如築基中期、下等功法、散修等讓人聽不懂的話。
「您要的表白玫瑰,請拿好。」風霖給最後一位排隊的顧客調完酒,這才有時間去跟文景小波他們喝幾杯。
「霖哥,你這調酒的手藝還真是不賴,有沒有考慮過畢業后自己開一家酒吧?」文景跟風霖碰了碰杯道。
「自己開一家酒吧?那可得要不少的本錢,我現在想都不敢想,我只求畢業后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就行。」
「給別人打工累死累活,苦的是自己,養肥的卻是別人,自己創業才是正途,小波阿磊,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別人打工的。」
「我也一樣,不從商便從政,給別人打工是絕不可能的。」
小波和阿磊雙雙點頭道。
「你們家裡什麼條件?我能跟你們比嗎?你們有父母在前面鋪路,有父母攢下的人脈和資本,自然更高一些。」
風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道:「俗話說先入市,方可出市,先得道,方可忘道,不管經商還是從政,我都是一點經驗也沒有的小白,不從最基本的做起哪行?再說了,我也沒有想要一輩子都給人打工,打工只是我必須要經歷的而已。」
「好好好,我們都說不過你,不過你哪天你要是創業找人投資或者合作的話,一定要優先考慮哥幾個。」文景笑道。
「你們就這麼看好我?」
「那是當然了,你都能把我們三個學渣帶畢業,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呵呵,謝謝兄弟們的信任,如果我以後需要找人投資或者合作,肯定第一個聯繫你們,來,乾杯!」
「乾杯!!」
四個人邊喝邊聊,話題很快就從正經事轉到了八卦上。
「霖哥,我就不明白了,王芝涵對你的態度那麼惡劣,你咋還對她那麼好呢?」小波借著酒勁問道。
「王叔對我有救命和養育之恩,我也答應過王叔會好好照顧王芝涵,所以我對王芝涵好是應該,至於王芝涵對我是什麼態度,那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快得了吧,霖哥,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誰會相信?報恩也是有限度的好不好?哥幾個誰看不出你是真心喜歡那王芝涵?雖然我不知道她王芝涵有什麼魅力能夠讓你對其他的女生看都不看一眼,但是要我說咱爺們就應該敢想敢幹,喜歡就說出來,成與不成都痛快點,別啥事都悶在心裡,看你花錢養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兄弟們都替你感到憋屈。」
「行了啊,小波,你喝多了,別再瞎掰扯了。」文景聞言忙制止小波道。
「沒事的,文景,你就讓小波說吧,我還不至於連兄弟的幾句實話都聽不進去。」
風霖並沒有因為小波的話太過直白而生氣,這時他的手機恰巧響了起來,於是他沖小波擺了擺手道:「等一下再說,我去接個電話。」
見風霖拿起手機朝吧台後面走去,文景白了小波一眼道:「讓你亂說,這下霖哥生氣了吧?」
「我哪有亂說?我說的明明都是實話,霖哥不是剛好來電話了嗎?誰說他生氣了?」小波不以為意地道。
「切,你啊你,不能喝就少喝,每次都借著酒勁亂說話。」
「文景,你說我亂說話我能忍,你說我不能喝我可忍不了,咱們倆今天就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更能喝。」
「我才不跟你比,我自己能喝多少我自己心裡有數兒,哪像你?自己多大酒量心裡一點數兒都沒有。」
「你說我心裡沒數兒?今天我還非得跟你上比一比,阿磊,你給我們兩個做見證。」
「好,沒問題,服務員,拿兩瓶酒來。」阿磊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