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雜質的來源

「這是……」

黛婭看了半天，還是無奈地放棄了。

哈羅寫得像天書。

「怎麼？很難理解么？」

黛婭的反應在哈羅的意料之中。

「要不……你倒過來看試試？」

哈羅建議道。

黛婭：？？？

果然，倒過來看都清楚了。

「有病啊！誰會倒過來寫？」

黛婭吐槽道。

哈羅淡然地說：「我怕被偷窺，你不知道，我日記都是加密寫的……」

黛婭對哈羅的怪癖沒時間理會，目前她對解答更為在意。

前面證明的步驟略過，直接看結論。

「……綜上，轉化問題的最大可能性是：能量中包含的雜質影響了轉化。」

「雜質？」黛婭思索道，「雜質不是在提純那一步已經被清除了么？」

哈羅在一旁解釋道：「不是的，雖然我不清楚你研究的能量來源，但是確實有存在雜質的可能。」

黛婭說道：「就算是有，又怎麼會影響轉化呢？」

哈羅將黛婭的筆記拿過來，撕下後面的一張紙，把筆記本墊在下面，拿筆邊畫邊說：

「能量由液態到固態轉化的過程，實際上是能量壓縮的過程，過程中能量會趨於穩定，整體向另一個形態變化。」

「假設能量是一個部落，如果其中存在雜質，雜質就是這個部落里的叛徒。雜質會擾動能量的穩定過程，導致轉化失敗。」

黛婭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直接說就行了，撕我的筆記做什麼？」

哈羅說道：「不是怕說不清，需要畫圖輔助么？」

黛婭皺眉道：「但是你也沒畫圖啊？」

哈羅尷尬道：「這不是說清了么？」

黛婭不高興道：「這不是浪費紙么？」

哈羅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鬼使神差地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但他也不知道畫什麼好，只能畫一個最近研究的高達。

人緊張的時候，往往首先會想到最常接觸的東西。

黛婭問道：「你幹嘛畫這個？」

哈羅說道：「我也不知道畫什麼，最先想到這個，你不是說不能浪費么？」

黛婭：……

「你這是……沒畫找畫？」

「沒話找話？……算是吧。」

哈羅憨態屬實逗笑了黛婭。

「逗你玩的，哈哈哈。」黛婭笑道，「一張紙不算什麼，你倒是真的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

「這個問題解決了，和產生的價值相比，一張紙又算什麼？」

黛婭自信而驕傲。

哈羅沉吟道：「你這樣說，讓人感覺在做一個了不起的工程。」

黛婭誘惑道：「你要參與么？」

哈羅擺手道：「不不不，我研究我的魔器就好。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就走了。」

哈羅起身要走，被黛婭按在了長椅上。

黛婭搖頭道：「不行，你不能走。」

哈羅問道：「還有事？」

黛婭說道：「你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還沒有驗證。況且，即使驗證了，也沒有解決辦法。」

哈羅說道：「驗證我想你們應該會有辦法，別騙我，能提純不能驗證么？至於解決辦法……」

黛婭說道：「解決辦法確實沒有。」

哈羅想了想遺憾道：「我也沒有，我對這個研究的了解沒有你們多。」

黛婭說道：「但是你明顯思路更清晰，而且有豐富的魔器研究經驗，所以能不能……」

哈羅問道：「你想讓我加入你們？」

黛婭說道：「能加入最好了，如果不行的話，能不能去實驗室實地訪問一下，我們非常歡迎。」

黛婭其實也不敢貿然讓哈羅加入，畢竟誰能加入她說了不算。

但是要求去實驗室訪問，應該問題不大。

這時黛婭或許忘了皮特院長的叮囑，也可能，她覺得可以爭取一下。

「我……考慮一下吧。」哈羅說道。

這算是下次約會的邀請么？

雖然是一起學習，但是似乎也不錯。

如果只是一起學習的話，應該大家相處起來都會輕鬆不少吧。

「好的，如果你想來，歡迎明天來這個地方找我。」黛婭刷刷刷撕下另一張紙，寫下了一個地址。

哈羅看了看，說道：「為什麼不用剛才那張？」

黛婭說道：「那不是你畫了送給我的么？」

哈羅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好的。」

回到宿舍，哈羅又掏出那張寫著實驗室地址的紙，反覆看了看，而後從書桌的眾多魔器參考書里，抽出夾在中間最不起眼的一本。

這本書披著《魔器與煉製》的外皮，實際上內部卻是一本日記。

哈羅將日記翻開，將今天發生的事以及他的猶豫記錄了下來。

「明天要不要去實驗室是一個問題。」

「我要不要繼續喜歡她，也是一個問題。」

「老師說，如果一天能解決一個問題，就沒白過。」

「不知道明天，我能解決掉哪個問題。」

將地址夾進日記後放回原位，哈羅懷著忐忑入睡。

入睡后，呼嚕如常。

夜深人靜，大觀園領導辦公樓里，一間辦公室燈光如豆。

摩魯·哥爾喬扶著額頭看著排查記錄，記錄上所有被調查者的最後一列，都顯示可能性「低」。

換句話說，沒有人有明顯的嫌疑。

需要更深入的定位和偵查么？

或者說，方向就偏了。

摩魯又拿回最開始的那張嫌疑人最多的表格，重點觀察被排除的人。

排除了在外地或出任務導致絕不可能回來的教職人員，以及教務處反饋當時正在園內授課的教師。

「教務處反饋……」

摩魯對此表示懷疑，教務處提供的名單隻能證明，理論上這些教師此時在大觀園內授課。

實際上真的在么？

未必。

但是又怎麼能證明他們不在呢？

去找每一個上課學生核對？

完全不可能。

摩魯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立刻拿起了電話。

「對，我是摩魯·哥爾喬。」

「我要查看昨天……哦，不，已經是前天了。前天的監控和出入大觀園的記錄。」摩魯忘記了已經過了零點。

「嗯，在保衛科對吧，好。」

「現在保衛科有人么？」

「對，現在就去。」

摩魯掛斷了電話，匆匆離開。

哎，早該想到的。

希望記錄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