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趕鴨子上架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蕭爺的嚴肅的說著,言語中的威脅之意甚濃。
他說:「范天雷死了,料子也丟了,那批貨至少值幾個億!」
「這個損失,你得承擔。。。」
林楓聽了他的話,驚訝地說不出話。
「憑,,憑什麼??」
蕭爺冷笑了一下,就說:「就憑上次,你親口所說,三個月內,找回丟失的料子,否則范天雷早就死無全屍了。」
「雖然他最終還是難逃一死,那麼這件事,我只能算到你頭上了。」
「實話告訴你吧,那批貨的主人,是緬北部714軍區司令,權勢滔天,是個連我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無論如何,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蕭爺冷冰冰的看著他,說:「實在不行,我只能拿你當替罪羊了。。」
「落到他的手裡,你絕對生不如死。」
林楓聽完這番話,不由得大驚失色,他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陰謀當中。
范爺口中所謂的「陰貨」,到底是什麼??
氣氛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死氣沉沉。
戴高樂站出來打圓場說:「蕭爺,你別嚇唬他了,小孩子經不起嚇。。」
緊接著,他偏過頭,安慰林楓道:「小子,你就放心大膽的賭石,三萬,我賭!只要你能贏,我倒可以幫你一把。。」
林楓聽得出來,對方是有意在幫自己,可是三千多萬的賭石,他沒把握切漲,心裏面一點底也沒有。。
「小楓,機會我給你了,戴老闆非常器重你,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似乎是強買強賣,硬要逼迫林楓賭這塊料子不可!
「好,,我賭。。」林楓被逼無奈之下,除了答應下來,已經別無選擇。
「上鋸!」
蕭爺揮揮手,幾個切石頭的師父拎著切割機走過來,順便添加了一點機油,助手遷出一條拇指粗的水管,一切準備就緒。。
林楓咬著牙,認真的打量著料子,並用記號筆在皮殼上面標註,畫上斜線,從哪裡下刀,切多少,都必須精打細算。
這塊木那的老料,切垮的可能性極低,幾乎為零,但要讓他賭出三萬以上的價值,難度不小。。
一塊料子,能利用的部分,通常被區分為貨頭、貨中和貨尾。
貨頭,是整塊料子最精華的那部分,考慮打鐲子或者取戒面和蛋面。
貨中,一般打牌子和掛件。
至於貨尾,往往是一大堆邊角料,形狀不規則,種水色也參差不齊,只能做一些隨形件和小擺件。。
切割機的聲音響起,頓時火花四濺。
師父們用的是傳統切割手法,一邊切,一邊澆水,但大部分賭石店,都習慣用全自動切割機,那玩意兒類似於一副棺材,固定好石頭,按一下開關,然後蓋上棺材板等待結果。。
大概是人工切割更刺激,不少傳統的玉商青睞用這種方式切料子。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戴高樂也沉不住氣,畢竟是幾千萬的賭石,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
只見他故作鎮定的用一把小小的雪茄剪剝開雪茄,打火機點燃,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想當年,我就是靠賭石發家。」戴高樂抽了幾口,娓娓道來自己的發家史:「九十年代吧,那會兒人都窮,一個縣級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不過才幾百塊,我呢,還只是個在海邊搬運貨物的窮小子,魚雜、魚生和下腳料,每天累個半死,才能錢。。」
「後來呢,有個專門走私原石的老緬,偷偷搞了一批料子過境,急於出手,就在我工作的地方擺地攤。」
「原價至少兩萬的料子,給八千塊就賣!」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是一塊老后江的滿色料,皮薄肉細,打燈下去妥妥的一枚1500瓦大燈泡。」
「於是,我把身邊的工友都借了個遍,並且拿出了全部的積蓄,也不到,剩下的三千塊,我甚至把老家的房子都給賤賣了,連房產帶宅基地,賤賣了三千二百塊。」
「結果那塊石頭,切出了陽綠玻璃種,三公斤的料子,最後賣出了一百萬的高價。。。」
林楓有點羨慕的舔了舔嘴唇,那會兒他還沒出生,三十年前一百萬,恐怕抵現在的一千萬都不止!
「戴老闆,你的運氣真不錯。。」
「過獎了,瞎貓碰上死耗子,估計是老天爺可憐我,看我窮了大半輩子,才讓我發一筆橫財。。」戴高樂謙虛的說道。
不過,他話鋒一轉,很快牙疼起來,「好運就那麼一次,從那以後,我幾乎是逢賭必輸,別說玻璃種了,高冰都沒切漲過一次,我懷疑是之前把運氣都用光了。。」
「可是我這人不信命,無論如何,我都得再賭出一次玻璃種不可!」戴高樂說完,面容突然浮現出一抹狠戾之色,將手指上夾著的雪茄狠狠地掐滅。
戴高樂目光熾熱的看著他,沉吟片刻,就說:「小子,你是林老爺子的獨孫,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林楓沒有說話,但心裡卻沉甸甸的,這兩人明顯是在唱雙簧,萬一待會兒切垮了,自己可能有麻煩……
林楓咽了咽口水,回頭看著料子,切割的速度很慢,但這是個好消息,種老肉緊,玉肉晶體細緻。
如果一刀下去,頃刻間一分為二,則說明這塊料子就是個水沫子,磚頭料。。
一晃過去了幾個鐘頭,切割機總算停了,三位師父輪流切料,一個個的累得滿頭大汗,切石頭是份體力活,不光要切料,還得隨時盯著刀片,有沒有偏移方位。
要是切偏了或者切歪了,毀了料子,脾氣暴躁的賭客,就算是砍了師父的手,那也是活該!
「老闆,恭喜,到冰種了。。」一個矮個子助手關掉水龍頭,將一半石頭翻轉過來說。
林楓聽到這話,稍微鬆了口氣,雖然沒有變種,但整體冰種,無棉、無裂、無臟點公斤的料子,利潤空間不少。
木那出奇迹,能達到這個種水,不算大漲,但至少沒切垮。。
一個懂行的師父放下油鋸,對林楓豎起大拇指道:「這位小哥,你這畫線的功力真不賴,避棉避裂,分毫不差,按照你的線頭下刀,正好保留了料子的精華部位!」..
林楓笑了笑,就說:「當然,你們用的是油鋸,刀片偏厚,一刀下去幾毫米就沒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平心而論,林楓光是畫線,就下足了功夫,三種油性筆交替使用,密密麻麻的斜線,比羅馬斗獸場的地下迷宮還複雜。
剛入行的切割師,根本無從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