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入虎口
「要供出范爺嗎？」林楓此時內心無比的掙扎，他不想干出賣的活。
可是聽楚雨晴的口氣，似乎是有意放他一馬，至少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沒有把話說死。
幾年的牢獄之災，或許算不了什麼，可是一旦林楓進了監獄，當過犯人，那麼他的人生履歷上就會多出一個難以抹去的污點。
事業編單位肯定甭想了，有犯罪記錄的人過不了政審。而且社會上絕大部分私營企業，都不會接納一個曾經犯過罪的人入職。
這個社會，似乎非常排斥罪犯，即便他們一時鬼迷心竅，搞了歪門邪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可等他們想回頭上岸時，才發現沒有一艘小船願意載他們渡河。。
此時此刻，林楓的內心有著前所未有的掙扎，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一遍又一遍的權衡。為了一己之利，拉范爺下水，究竟是不是違背了江湖道義？？
那是爺爺為人處世的準則，從不出賣朋友。。
「這傢伙，我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像個榆木疙瘩一樣，死活不肯開竅呢？」
楚雨晴查過林楓的身份檔案，老家在騰衝一個十八線的小縣城，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貧農（至少三代）。
但林楓卻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211，在雲南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學了。
但是出了這檔子事，林楓不僅沒學上了，還要面臨著牢獄之災。背上走私的罪名，他這輩子基本上就涼涼了。
畢竟，楚雨晴和他師出同門，論輩分，林楓是她的學弟。
她不想毀掉一個年輕人的大好前途，僅此而已。。
幸虧林楓走私的是原石，這玩意兒不比毒品，那是殺頭的買賣！
原石作為高消費商品，從緬甸過境，只要補齊稅收，它便是合法入境，任誰都挑不出刺。
現在的問題是，她要讓林楓開口，至少得揪出林楓幕後的那個主使，尚有迴旋之餘地。。..
「我。。。」林楓剛說出一個字，楚雨晴的小跟班崔世元便火急火燎的推開審訊室的大門，驚慌失措道：「雨晴姐，不好了，那些原石不見了！！」
「就咱們剛查獲的那口袋，連個子兒也沒了！」
「什麼？？」
楚雨晴快步跑去警院後面的倉庫，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小偷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破解了門口的密碼鎖，毫無痕迹的潛入倉庫，這裡面存放著平時收繳來的各種違禁物品，如槍支，彈藥，火箭炮。***，原石和白粉。
上級每個月會定期派人過來取，集中處理掉。
楚雨晴沒有慌亂，拿出了自己身為刑警的看家本事，著重勘察現場，力圖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地板上，楚雨晴沒有發現腳印，一點痕迹也沒有。。
這個小偷非常奇怪，什麼都沒拿，偏偏取走了那一口袋翡翠原石。。
楚雨晴一番折騰，忙活了大半天，卻一無所獲，「該死的小偷，偷東西居然偷到老娘的身上來了！真可惡！！」
「咱們警院的監控錄像呢？你翻過沒有？我一定要親手逮住那個小偷，讓他一滴不剩！！」她有些生氣的朝著崔世元怒吼道。
崔世元咬著牙道：「我剛剛查過，監控攝像頭被一陣不明信號干擾了，成了擺設，我費了好大勁兒才修好的。。」
「廢物！老娘平時白疼你了！」楚雨晴八成是氣壞了，她不愛說髒話，結果就剛才這一小會兒，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潑辣野蠻。。
「查！！給我查！！把附近幾條街的監控全給我排查一遍！」
「是！隊長！」
回到審訊室，楚雨晴的臉上還掛著兩片紅暈，余怒未消。看上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像剛做完劇烈運動一樣。
「楚警官，發生什麼事了？？」林楓小聲的問了一句。
楚雨晴冷哼了一聲，擺擺手說：「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走吧。」
「我能走了？？」林楓有點犯迷糊了，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稀里糊塗道。
「怎麼？你不想走？那成，我安排獄警給你騰出一間屋子，免費供你吃喝，包吃包住，還有人給你唱歌。」
「不不不！！！楚警官，我跟你開玩笑的。。」
楚雨晴看著他一臉傻裡傻氣的模樣，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喂！臭弟弟，下次千萬別再干傻事了，有啥難處跟姐說，姐幫你。」
「還有，以後發大財了，可別忘了姐姐，請姐吃頓飯。。」
楚雨晴不希望這件事給林楓留下陰影，所以才說了這麼一番話，逗他玩。
「好嘞！！我記住了。」
出了警院，林楓腿肚子都在發抖，後背上全是汗。
這次算是栽了，無功不受祿，林楓第一時間想著把錢退給范爺，從今往後跟他絕交！
剛到家門口，林楓正要拿鑰匙開門，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林楓回頭，一個***口袋從天而降，往他腦袋上扣，然後不知是誰在他頭上狠狠地敲了一悶棍。
林楓沒做出任何反應，便不省人事了。。
「蕭爺，別！！別打了！！！我真的不知道料子去哪了，你就是打死我也沒用啊。。」
「老東西，還敢嘴硬！！」
「啊！！」
。。。。。
猶如殺豬般的叫聲，把林楓給吵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秒，腦袋疼得非常厲害，像觸電一般的劇痛陣陣襲來，林楓齜牙咧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林楓艱難的抬起頭，面前似乎是一個娛樂室，裝潢極為豪華，茶几是紅木做的，老紅木，起碼十幾萬了。天花板上吊著的那一整套琉璃燈，估計也是六位數起步！
林楓驚訝之餘，稍微偏過頭，對面是一條真皮沙發，坐著一位精瘦的老頭。
一個體格頗為健碩的男子，光著膀子，臉上有一條刀疤從額頭上方一直蔓延到臉龐的最下端，一屁股坐在沙發頭那。
而范爺。。此時一臉狼狽的跪在他跟前，像搗蒜似的給對方磕頭。
范爺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本來就丑，這會兒更丑了。。
「范爺，你的手!!」林楓定睛一看，差點把魂都給嚇掉了。
只見范爺兩隻手的小拇指空空如也，只留了一小節骨茬在那，血流不止。。
老人眯著眼睛，望向林楓，皮笑肉不笑的說：「小老弟，你醒了啊？」
林楓想站起來，但是渾身被繩索捆得像是一個粽子。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道：「這傢伙你認識吧？」
林楓點點頭，拚命地吞咽口水：「認，，認識。。」
「認識就好。」老人站起來，走到范爺眼皮子底下，突然抬起一飛腳，強大的力道，使范爺像皮球一樣，滾出去一米多遠。
「把他架起來！」
刀疤男二話沒說，用粗壯的兩條胳膊，死命地勒住范爺的脖子，讓他呼吸不得，一張臉憋得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