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心難測

我是有目標的，一個清晰的目標——掙錢做手術！

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季潤芝破壞了我的計劃。

今天金山要出外勤，我便騙他說肚子不舒服，想在店裡休息。

金山便獨自坐上了來接送的車，外出推拿。

我站在門口等待著季潤芝，我要跟她好好聊聊。

如果她要攤牌，也請她不要說出我的秘密。

可是，臨近中午，柱子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回來。

一眾人沒了伙夫，便給金山打電話。

金山給大家叫了水餃外賣。

張力元吃水餃的時候，就坐到了林愛雲的身邊，還體貼地問合不合胃口。

林愛雲很羞澀地推了推他，並在耳邊輕言了幾句。

張力元四十多歲，跟林愛雲同齡人，但是，作為男人來說，要顯得年輕一些。

看到他們微笑著逐漸進入戀愛模式，便想到季潤芝與柱子已經開啟的相愛相殺的模式。

我不知道他們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

但是，我能感覺到季潤芝已經對柱子產生了排斥。

在最為關鍵點的金錢利益分配上，柱子徹底傷了潤芝的心，也讓季潤芝看到了柱子的無情無義。

當天下午我透過窗看到季潤芝失魂落魄往回走的時候，當即出去，迎上她后，讓她牽著我的盲杖去了旁邊的小衚衕。

來到衚衕后，她當即仰靠到衚衕裡面的破舊牆壁上。

這會兒已經是深秋，天氣已經可以冷得穿羽絨服了。

她的臉很白，凍得發白。

可她卻像是無心理會那寒冷一般，冰冷地抬頭看著衚衕口電線杆上那些雜亂的線。

「你去醫院了？」我問。

「嗯。」她一出聲，眼中的淚就跟著淌了出來。

「還在生柱子的氣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說：「打過我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是不可能再跟他繼續了。何況，何況他昨天晚上還跟別的女人亂搞……他真是會裝，他之前偽裝得太好，而我又太傻……」

「那就去把孩子打掉吧？」我說。

雖然那時候我才十六歲，但是，對於這種事情我在書中讀過太多。

我知道墮胎不好，但是，我更知道這個孩子生下來后，將會讓季潤芝的未來不得安寧。

不僅金山原諒不了她，柱子也會繼續糾纏她。

「我之前的時候流過一次產，醫生說我這次再流產的話，就可能永遠失去生孩子的能力……」

季潤芝說著，整個身子就癱軟下去，蹲在牆角，雙頭扎進雙膝之間，一陣陣地顫抖。

看著她的淚水打濕在破舊的水泥地上，便感嘆她的命運多舛。

「我該怎麼辦啊……」她哭著問。

我看著她滴落的淚水，心裡仍舊沒有一絲憐憫。

她嘴上說著想要孩子才跟柱子在一起，可是，真正讓她做出這種事情的，是她內心之中的無情無義。

當她嫁給金山的時候，她是為了復明。

復明之後，她又想要生個孩子。

女人想要孩子在理，但是，她卻採用了最最對不起金山的做法。

「你走吧……離開海城。」我說。

「我能去哪？」她抬起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你是一個正常人，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那就去外地，去一個金山和柱子都找不到你的地方生下孩子來好好養活。」我說。

她聽后，眼神里沒有一絲認同，慢慢低下頭去，良久才說了一句：「我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怎麼養活這個孩子？」

寄生蟲……

那刻我腦海里很自然地蹦出了這三個字。

但是，我知道我這會兒不能去刺激她。

因為我不能讓她連累了我，不能讓金山知道我的秘密。

「你能繼續給我保密嗎？」我直接問。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又抬起頭說：「但是，你得幫我。」

「我…我能幫你什麼啊？」我不解地問。

「這個事兒只有你能幫我……」

她說完時，眼淚也跟著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心計。

我知道如果我拒絕她的話，她絕對會拉著我墊背，直接對金山說出我和林愛雲的秘密。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問：「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她聽后，慢慢站起來身來，挽了一下耳邊被冷風吹亂的碎發，雙目釋放出一種詭異的自信，說：「我要你給我作證……我要告柱子強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