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虛影幻夢
陳段鴻在城市中漫無目的的遊盪著,似乎是受心中聲音的指引,腳步逐漸在一座商場前慢了下來,映入眼常的是琳琅滿目的衣物與小吃。漫步其中陳段鴻久違的體會到了人世間的因煙火氣息,卻兀的停住了腳部,轉身拐進陰暗中無奈般的揉著太陽穴。
「喂,Master,不要光顧著自己享和啊!」莫德雷德語氣中斥著不滿,「我可不只是為了聖杯戰爭召喚出來的吧,我也是要體驗生活的!」
「知道了,知道了,」陳段鴻環顧四周,推開一家女裝店的門。」
「請問,是要給你女朋友買衣服嗎?」店員看向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莫德雷德,略帶疑感的問道。
「唔……女朋友嗎?」陳段鴻回頭對上德雷德的眼神,略帶茫然與疑感,似乎思索著什麼,「可以這樣理解嗎?莫德雷德。」
「要這樣理解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總之,先干正事吧!」莫德雷德一面滿不在乎的應著,臉頰卻不自覺的羞紅起來。店員來回看了幾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領著莫德雷德開始挑選衣服。
「衣服的話,合身就可以了吧,小莫同學。」脫口而出的昵稱,令莫德零德嚇了一跳,莫德雷德強裝鎮定的白的他一眼,轉身繼續找衣服,「我說,Moster,我又不是你的玩偶,更向何況我都穿了一輩子凱甲了……」儘管說話的聲音小得令店員都難以辨別,但陳段鴻彷彿聽得一清二楚,不好意思的摸了模後腦勺,「是嗎?那你就盡情受這難得的時光吧!」
夕陽西下,莫德雷德穿著一套時尚的棒球服從店中走出,雖算不上是嫵媚,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散發出令人著迷的氣息。陳段鴻沉思著目,眼神卻不自覺的向身邊飄去,半空中遇到同樣不知所措的莫德雷德,空氣中頓時彌慢起一股不易察覺的古怪氣息。
「我說,Master你可不要當真啊!」莫德雷德停下腳步,盯住街邊的小吃攤。
「嗯,你想吃嗎?」陳段鴻並沒有因此停下,快步走到攤邊買兩份章魚小丸子,圓乎乎的丸子上點綴著若有若無的魷魚絲,在燈光的映襯下冒出絲絲香氣。莫德雷德接過小吃,徑自吃了起來,不再轉頭看他,留下英俊的背影讓陳段鴻堅定了他的推斷。
「Sober,你還在想早上的事情嗎?」陳段鴻吃完最後一個的丸子,擦了擦嘴巴。
「嗯,畢盡於我而言Bererker確實是一個真正的對手。」莫德雷德換回了平常的語氣,轉頭看陳段鴻。
「那這麼說,只用解決Berserker就可以了……」談活間己到家門,陳段鴻停下來仰望著昏暗的公寓,「你不準備上去嗎?」「嗯,我不是出去逛逛比較好,順更觀察一下地形與敵情。」
「是嗎?那你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了。」陳段鴻看著莫德雷德漸行漸遠的身影,嘆了一口氣。
「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Master嗎?」葉建新擺弄著Rider樣式的玩具,對身後的王說道。
「不相信嗎?」吉爾伽美倒上一杯美酒,「也算不上,只是他讓我沒有愉悅的方式罷了,你的行事方法可真是讓我眼一亮呢。」他凝視著書桌前的葉建新。
「哦?」葉建新緩緩轉身來,臉上洋溢著流異的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取代那位無趣的傢伙嗎?」他順手將玩具進垃圾通,發出「咚」的一聲。
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頭,
「雖說這樣有些不太尊重,但也可以這樣去理解。不過,你要明白你的職責首要是讓本王感到愉悅,至【聖杯】只不過是附加產品罷了。」說完便起身離去,房間里再次陷入黑暗。
「愉悅嗎?看來我們真是興趣相合啊,桀桀桀」葉建新奸笑道。
午夜的街道上,幾盞昏暗的路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空氣中浸潤著植物特有的清香,星星挨個兒向地平線墜去,清風無意地將成堆的落葉鋪滿大地。伊前雅獨立坐在路燈上,輕搖著雙腿,回憶起白天的戰鬥仍感到不寒而慄。蟋蟀站上草尖,宣告著午夜的到來,一道人影從街的那一邊走來。
「唉,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出來嗎?」伊前雅似乎並不打算隱藏自己,光明正大地站起身來,手中揮舞的魔法棒給陰鬱的夜增添了不少的魔幻色彩。
莫德雷德本能地抬起頭,「喂,你這傢伙,以為換了一身衣服我就認不出你了嗎?」抬手間揮出一劍將路燈斬斷。
「喂喂喂,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再打架啊!你給我看情楚——我是Caster!」伊莉雅氣憤地反駁后,方才意識到了什麼,作為一個【Servont】輕易暴露身份無異於自殺,猶其是對於她這樣的英靈來說。
「Caster?啊啊,似乎是應該先報上名號才對——然而這恐怕並不能作為停手的理由吧!」莫德雷德眼見作好了再次揮劍的準備,「就算你所言非虛,也只是讓我的對手從一個御主變成了一個英靈罷了。」
伊荊雅重新落迴路燈,思索著這個棘手的問題。對面的路燈開始莫明閃爍起來,隱約映出一個人影。
「壞了嗎?」伊花雅喃喃自語,下一秒一把利刃飛來,被莫德雷德橫空斬落。
「哼!就你們這兩個賤民也配與我爭鋒嗎」吉而伽美什從陰影中走出,全身放著金光,在這昏暗的街區中顯的格格不入「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位置是本王專屬的嗎?」
「本來就是公共資源,何必要這麼霸道?」伊利雅一面抱怨著一面自覺地落在地上。
「王嗎?所謂的王,不就是用來背叛的嗎?」莫德雷德冷笑一聲,卻是變的比和伊莉雅戰鬥時更加警——正所謂強者有識彆強者的能力。
「哦?有趣的言論,要是放在平日你早己曝屍荒野了,不過本王今晚有些許興緻,想了解一下你們這些下人想用本王的聖杯來幹什麼,如果有趣的話,我道可以考慮一下。」說罷便從虛空中抽出有一條毯子,鋪在地上席地而坐,細品著杯中的紅酒,高傲地看向兩人。
」唔,有酒嗎?這倒是暫時休戰的好理由,不過所喂你的聖杯,我可不這麼認為,」莫德雷德思考片刻,在吉爾伽美什對面坐下,伊莉雅也順從的坐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
「不來喝點嗎?」莫德雷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向手足無措的伊莉雅。
「我……我還沒成年呢!」伊莉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嗯?!」飲酒的兩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喂,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也能來參加聖杯戰爭嗎?」
「真是有趣,那讓本王聽聽你的想法吧!」吉爾伽美什對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我想要拯救世界,至於怎麼拯救,只要用聖杯應該就可以解決了吧。」伊莉雅天真的以為他們會一致贊同她這個看似偉大的理想,一臉期待地抬起頭。
「咳——」莫德雷德被嗆了一口,伴著鼻腔中濃烈的酒精味,她冷笑地說道:「果然是毛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種願望無異於毀滅世界,與其懷抱著希望去干倒不如那位【Master】來的乾脆徹底。」
「沒想到,身為英靈的你思想覺悟竟然如此低下,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具體方案。」吉爾伽美什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嗯……「伊莉雅遲疑了一下,「假如要拯救世界的活,那每一個人都不應該落下吧。」空氣中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如同一顆石子掉入深淵中無聲無息,一切都在這片寧靜中有條不紊地行進著,面對如此幼雅的想去二人一時間竟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三人面面相覷,伊莉雅的內心也不由地動搖起來。
「也罷,今天的談活就到此為止,雖算不上是不歡而散但本王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愉悅,不過,」吉爾伽美什的眼神忽而變的銳利,「下次再見面時,就將是你們的死期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Caster,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莫德雷德緩緩起身,她似乎剛剛才意識到伊莉雅所說的夙願的偉大之處,「你所說的世界,並不包括你自己吧。」這一刻,不知是否是酒的醇香在作祟,她竟對眼前的孩子產生了敬佩之情,無私的利他主義者嗎?
「不包括……我嗎?」伊利雅沉思著,美尤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嗯,假如一定要有犧牲的話,那一定是我吧!」她自信地抬起頭,臉上的堅毅令莫德雷德都為之讚歎。
「我相你此言非虛,但是——」莫德雷德思索著,眼前這個孩子的夢想看似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但又讓她產生了保護的念頭,沉默了一會,她緩緩開口「這可是【聖杯戰爭】啊……假如,海上有兩艘船同時破了洞,一艘上百400人而另一艘有200人,你只能趕在船沉之前修好一艘船,你,會選擇哪一艘呢?你口中的理想可並非僅是依靠你一個人的犧牲便可以實現的啊……」
伊莉雅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似乎在與什麼強大的敵人作鬥爭,莫德雷德長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在這種情況下戰鬥的話,就有事騎士風度了……啊,我幹嘛要問這種問題。」她懊悔地嘀咕著,是因為我自己也想要知道答案嗎?莫德雷德無法自制的回想起了什麼。
「雖然我所說的拯救世界的終報目標是拯救所有人,無論好壞都有被拯救的價值與意義;可世界之所以要被拯救也正是因為其本質上的不斷崩壞性。至於包不包括我自己,其實並不重要,正如為他人承受痛苦時不去考慮自己的感受才能最大度地發揮自身的作用。這種所謂的選擇,看起來是舍小為大,倒不如說是一個死循環的開端,循環一但開始就會如根源一樣無法改變了,到頭來其實一個人都救不下來吧!」伊莉雅的語氣褪去了先前的幼稚,變的沉穩冷靜起來,「我爸爸也曾面臨這樣的決擇,他的選擇是將他們通通殺掉。不過,對於我而言,這些都不是重點,與其在此刻糾結於救哪艘船的問題倒不如去思考如何預防這類問題的發生,既然我只能修補其中的一個洞,那我為什麼不在洞還未成型的時候將兩個洞都補好呢?換言之,我的能力並不足以完成這種程度的夙願那我至少可以從拯救身邊的人開始,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求助聖杯的原因之一。」伊莉雅雙眼發紅,努力憋住呼之欲出的淚水,那是大壩崩塌前最後的崛強,灑杯中的紅酒搖晃著,在邊緣徘徊。
萬物肅靜,冷清的街道只留下伊莉雅的啜泣聲,心中的不甘,現實的殘酷,一次一次重擊著她的靈魂,但她從未放棄自己的夢想,拼了命也想去守護它,但它終究還是動搖了。正如同另一個自己一樣,形始懷疑人類是否真的值得被拯救,她選擇無盡的殺戮,但——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倒是個有趣的理想。」莫德雷德說道,「為了他人而獻出自己的一切么,盡一切的努力,真是似曾相識的態。對於一個少女而言,這個任務未免太過艱巨……不過,你索取的可是比【她】還要多啊——希望聖杯能實現你的願望吧!」
「哎?」伊莉雅驚異於明明身為敵人的莫德雷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祝願,抬頭時,早已離去。
「真是可笑呢!竟然要用聖杯做這種事情,」葉建新聽著Rider的複述,無情地嗤笑道。
「不過,Rider——」他話鋒一轉,緩緩站起身來,眼光在她身上遊走著,輕撫著她裸露的雙肩,撩開紫色的長發,「為什麼不願意將眼罩摘下來呢?一陣氣流從Rider的腦後吹來。
「Master~,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那天Lancer的御主是怎麼逃脫的。」Rider試圖轉移葉建新的注意力。
「這個嗎,」他快速解開Rider的罩「雖然說他在自己魔術上創新出來的隱蔽術貌似會因為施術者大輻度的動作而被動解除,且若是在施術前正被人觀測著,那麼魔術對於觀測者的效果會大打折扣,但由於Loncer的插入吸引了你我的注意力,給了他可乘之機。」眼罩落地的聲音充滿了Rider的恐懼。
「怎麼,Rider還是不願意嗎?你可不要忘了所謂[Servant]就是要對[Master]絕對服從,無論是哪一方面,是吧!美杜莎……」葉建新興緻盎然地打量著雙眼緊閉的美杜莎,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但,Master,不可以看眼睛喲~」美壯莎用近乎搬撒嬌的語氣說道,緩緩地開眼睛,映入臉簾的是葉建新渾濁的雙眼,「啊~」美杜莎嬌羞地將臉轉到一邊,一抹夕陽爬上臉頰,周圍的事物開形始逐漸扭曲。
「哦?Rider,這就害羞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干呢!」葉建新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痴痴的望著鮮紅欲滴的兩瓣嘴唇,終究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慾望,四瓣嘴唇在昏暗的燈光下若即若離,如一支炫麗的華爾茲在夜空下綻放。
「即使是英靈依然是這麼美味嗎?」葉建新摩挲著美杜莎,暗自竊喜「放心,Rider,我不會虧待你的。」
美杜莎僵直的立起身子,眼神中充滿了仇恨。想當年就是被海王波塞冬所調戲而落得如此下場,沒想到今天卻又走到了這一步。她憤恨的將鎖鏈深深插入書桌,回頭俯視著已然安心睡去的Master,從窗口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織女星閃爍了一下,歸於沉寂。
「美杜莎,你終究還是下不了手嗎?」葉建新嘆了一口氣,心猛的一揪,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