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空無之境
辦公室里,趙磊憤憤不平的說著,大老闆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聽著事情的經過。
「這三個傢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我的地盤鬧事,趙磊,你別衝動,這個事先交給我!」老闆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
古義所在的工廠不算大,但老闆在村裡也算得上有錢有勢,他還有兩個兄弟各自經營著兩家公司,每人起碼也有著幾百萬的身家。
而且,老闆兄弟三人全都加入了萬隆城中的商會,每個月會上交一定的會費,自然會有一些專門負責替商會處理麻煩的安保人員。
大老闆一個電話,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廠門口來了兩輛車,從車上下來了幾位十分壯碩的安保人員。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紅了天邊的晚霞,依然美麗而溫馨,隨著暮色層林浸染,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熊濤三人在外面喝了不少酒,走起路來都有些站立不穩,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
三人剛進工廠大門,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直接被商會負責安保的幾名壯漢給圍了起來。
這些安保人員個個心狠手辣,不由熊濤三人狡辯,直接將三人打的鼻青臉腫,隨後被狼狽的拖到了宿舍里。
大老闆沉著臉,道:「趙磊,這三人你看著辦,收拾完了,等下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三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狂勁,熊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求饒著。
「磊哥,求你饒了我們吧!」
趙磊抬腿一腳踢在熊濤的前胸吼道:「竟敢欺負我兄弟!今天我就讓你們好好長長記性!」
熊濤三人被打的抱著頭,不停的哭喊求饒,最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收拾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古義站在一旁,看到熊濤三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一身的傷,他也並沒有上前動手打熊濤三人。
他的內心還是保持著善良本性,一直以為自己只要老老實實,以誠待人,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可現實卻是,遇到這些欺軟怕硬的人,你越老實,就會越容易吃虧。
大老闆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了幾百塊錢給了趙磊,好讓他去買點酒菜跟大夥一塊吃個飯。
趙磊安排幾人收拾一下桌椅,他騎車來到不遠村裡的飯店炒了幾個菜,又買了一些炸魚、冷盤、蘿蔔丸子和幾瓶白酒。
宿舍里吃飯沒什麼講究,十多個人拿著自己的飯盒碗筷,大夥圍著一張大桌子吃喝了起來。
趙磊拍了拍古義的肩膀,兩人端起酒杯來到了一旁的幾個同事身邊。
趙磊端著酒杯,道:「今天多虧你們幫我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
酒桌上的幾人急忙端起酒杯站起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那熊濤三個傢伙真是太過分了,沒想到還敢動手打人,活該被打。」
這一晚,趙磊喝了半斤多白酒,話也有點多,吃飽喝足后,他陪著古義一起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心情。
趙磊心有感慨的說道:「古義,你也太老實了,在外面太老實就容易被欺負!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別慫,你越是慫,別人越是會得寸進尺!有句話怎麼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嗯嗯!確實是這個道理。」古義點頭。
「以後下班沒事的時候可以跟著我一起修鍊武脈功法,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最強的狀態,但多少也能指導你修鍊提升戰力。
」
趙磊曾在武府修鍊五年,戰力更是達到了武宗的實力。可卻在一次競技賽中腿部受傷,養好傷后左腿留有隱患,有一點不利索。但自身的戰力不弱,對於武脈功法和戰鬥武技具有較強修為。
自此,趙磊每天晚上閑來無事的時候,會教古義一些戰鬥武技和調息武脈的功法,提點他領悟武法心訣,如何熟練運用戰鬥武技攻防兼備。
期間,趙磊驚奇的發現,古義對於調息武法心訣的領悟力極快,對於出拳的力道,時機的掌控,戰鬥武技之間相生相剋的運用極具天賦。
小時候,古義特別頑劣喜歡修鍊武脈功法,父親也曾在武府修鍊武脈功法三年,最後卻因受不了殘酷嚴苛的修鍊選擇中途放棄修鍊。
古平實力一般,戰力值頂多也只能算個武師,也多少有著一些戰鬥武技功底,古義小時候也跟著學過一些武技拳術。
而趙磊可是武府特別培養的精英武者,若不是因為意外受傷,興許有很大機會能獲得靈玉通關試煉,更是有機會能夠突破自身境界達到武鬥級戰力。
從趙磊這裡,古義得到了更加專業的修鍊指導,武技拳法日漸精湛,自身戰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寒冷的冬季已過,轉眼從春季來到夏季。
時間過得很快,古義已經在萬隆城工作了半年多的時間,為了掙錢他一直沒有回過家。
一天的工作很辛苦,但他下班后還是會準時來到工廠旁邊的河沿上。每晚堅持修鍊武脈功法和戰鬥武技,等他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十二點。
簡單的洗漱后,古義很快進入了夢鄉,睡夢中的世界似真似幻。猶如雲霧繚繞般的仙境,又好似白茫茫一片空無,在其不知不覺中進入了一種神遊的狀態。
意識空間中,古義彷彿進入了虛無縹緲般的空無之境,模糊的意識慢慢幻化。兩股莫名的氣息浮現,如水火不容此消彼長,又如陰陽互補般相互轉化,相互鬥爭。
躺在床上的古義並沒有任何感覺,好似失去了意識,萬事萬物皆空,四脈貫通生生不息,體內的能量卻正在快速的流失。
早上,七點的鬧鈴準時響起。
古義像往常一樣準備起床,可不知道什麼原因,才剛下床就感到腦袋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無力,一點也提不起精神。
自己的身體好似突然被掏空了一般,古義扶著床,有些站立不穩,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工作,只能向趙磊請了一天假。
古義在床上睡了一天,可身體的癥狀還是沒有得到絲毫緩解,全身上下完全使不上力氣。
趙磊忙了一天回到宿舍,看到古義還是臉色蒼白沒精神,他便騎車帶著古義來到了不遠村裡的一家醫館。
工廠離村子只有兩三里路,村裡有一間很小的醫館,裡面只有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中醫,戴著老花鏡說話十分溫和。
古義坐了下來,老中醫給他把了把脈,讓他把嘴巴張開,看了他的舌苔,又問了發病前一些身體的狀況。
「看你臉色蒼白,肌弱無力,脈象十分虛弱,應該是脾胃失調引起的中氣不足。」
古義有氣無力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感覺渾身無力提不起精神。」
老中醫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這個年齡段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經常高負荷的勞累,身體太過於疲軟,很容易會傷到自身元氣,要是在不控制,可能會更嚴重,最好是能靜養一段時間。」
老中醫又說了一些休養身體的注意事項,給古義拿了點調節脾胃固氣的葯。
趙磊嘆了口氣,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修鍊武脈要循循漸進,不能那麼拼,說了你也不聽,這回老實了吧,等明天我送你去車站回家好好養著。」
「磊哥,我不回去,等我休息幾天就能好起來了!」
趙磊板著臉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可別跟我瞎胡鬧,你現在這麼任性,要是身體垮了,別說掙錢,現在掙得錢還不夠你以後看病的。你要是出了事,我回去怎麼跟嬸子交代,等你先回家把身體養好,到時候你想回來就給我打個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古義跟著趙磊一起來到老闆辦公室。
老闆聽說古義病了也是很意外,平時看這小夥子很壯實,幹活特別的賣力,沒想到突然生病了,還挺嚴重。
老闆還算比較有人情味,安排會計把古義的工資結清。
古義謝過老闆,他又來到車間和一起工作過的同事一一告別。
趙磊找了輛計程車,兩人坐車來到了車站,古義買好了回東皇城的車票。
趙磊又叮囑道:「回家可要注意休養身體,你跟我以前一樣,幹啥都是一股拚命的勁,你要明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別不當回事!」
「磊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古義心裡有點不舍。
「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客車快走了,抓緊上車吧!」趙磊看到客車發動,也是催著古義快上車。
古義上車找了個座位,他十分不舍的和趙磊揮手告別。
離家半年多,沒想到自己卻是帶病而歸,古義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一路上,悶熱的天氣加上客車顛簸,暈車是古義最大的硬傷,這讓他簡直崩潰,又是一陣的反胃難受。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他終於回到了東皇城。
由於怕暈車,早上只喝了一碗粥沒敢吃東西,古義好不容易熬到了東皇城,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古義本就體弱,現在連拿著行李都顯得有些吃力,只能坐在車站前的台階上休息一下緩緩氣力。
東皇城車站前面不遠有很多商鋪,古義看到了一家賣羊肉湯的店,離著幾十米遠都能聞到香噴噴的燒餅味道。
古義休息了幾分鐘緩過些氣力,他拿著行李來到店裡,要了一碗羊肉湯外加兩個芝麻燒餅。
三五分鐘的功夫,店老闆端上來一碗羊肉湯和兩個芝麻燒餅,古義被饞的流口水,拿起燒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家店裡的羊肉湯味道是真的好,羊肉湯里加了蒜苗香菜去除了膻味,味道那叫一個鮮,剛出爐的燒餅香噴噴的酥脆好吃。
古義吃飽了肚子感覺舒服了很多,他付過飯錢拿起行李走出了店鋪,招手叫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這兩年家裡經濟困難,家裡一直沒有安裝電話,古義回家也沒有事先通知,他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母親王麗看到古義突然回家,她高興的跑了過來,「古義,你回來了啊,我等下給你做好吃的!」
正值暑假,哥哥古忠放假在家,他上前接過行李,道:「累了吧,快進屋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古義回到屋裡,他如實說了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可能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母親聽完后,心裡很是自責,不斷埋怨自己,不該讓古義在長身體的時候去干那麼重的活。看著古義蓬亂的頭髮,臉色有些發白,她紅著眼圈心疼的掉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