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只要是中就會2

「你們除魔人有沒有什麼代號啊？」

「除了你們淺草家之外，霓虹還有沒有什麼別的除魔人門派？」

「你會什麼術法啊？」

陳致遠「剛剛入世」，對這些都很好奇。

如果想要在這個行業混下去的話，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信息。

於是從新一周開始，每節課，每個課間，陳致遠都在孜孜不倦地問各種有用沒用的信息。

用的還是傳紙條。

陳致遠傳紙條可沒有淺草明奈那麼仔細，就是一個紙糰子丟過去。

淺草明奈很認真，每個都仔細看完，然後回復好，仔細疊成方塊，再丟回去。

然後陳致遠再問，再揉成紙團，再丟。

有的問題很沒營養，就不回復，而是轉身丟進垃圾桶里。

最終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垃圾桶在午休時間到來的時候完全滿了。

還往上堆出了一個山包，充分證明了紙張也有很強的表面張力。

暫且不討論今天的值日生會是什麼心情吧。

午休時間。

兩人在沙坑邊一起吃午飯。陳致遠吃的是吞拿魚餡三角飯糰，肉鬆麵包配綠茶，淺草明奈吃的是表面有糖粒的紅豆麵包。

「我想好了。」陳致遠告訴淺草明奈。

「何么？」淺草明奈嘴裡還有沒嚼完的紅豆麵包，口齒不清地回復。

「代號啊！」陳致遠興奮道，「作為除魔人的代號。」

「我應該告訴你了我們不用這種東西。」淺草明奈很無語。

「對啊，那你們是怎麼介紹自己的？」

「怎麼介紹......你好，我叫淺草明奈。」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們做除魔工作的時候，是不是要說什麼『淺草家第十五代傳人，淺草神社第一祝部，淺草明奈！參上！』這樣子？」

陳致遠一邊說還一邊站起來比比劃划擺pose。

「你......你還是先坐下來吧！」淺草明奈看著陳致遠不忍直視的中二動作，用手捂住麵包以防沙子進去。「哪有這麼傻啊！」

「那是什麼樣？」

「那個……」

「就是有的對吧？」陳致遠眼前一亮，「我還沒見過你說『參上』呢！能不能讓我康康？」

「可是這個真的很傻的啊……」

「聽話！讓我康康！」

「……好吧。」淺草明奈吃掉麵包，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沙子，假裝右手捏著御幣：

「大北天雷鳴尊照下，淺草神社第十五代忝傳，淺草明奈！」

陳致遠：「……」

關鍵她這個還有動作的你知道吧。

小魔女全身變見過吧？魔卡少女櫻見過吧？鎧甲勇士看過吧？

就是這麼個路數。

「我就說嘛……」淺草明奈一下子蹲到地上，雙手捂臉：「特別傻。」

「噗哈哈哈哈哈哈！」陳致遠笑的打嗝。真的蚌埠住了。

「這個比我想象的還要中二啊！」他評論。「我印象里你也不看漫畫什麼的啊，怎麼擺的出這種姿勢的？」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要戰鬥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想這麼做。」淺草明奈捂著臉悶悶地說。

「也挺好的，很帥氣。」陳致遠笑著說，「你想知道我的代號嗎？」

「不想……」

「我想了很久的！」

「是什麼？」

「在下，駿馬獵殺者！」

我，

獵馬人！

「……？？」

淺草明奈都懵了。

「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華夏人專屬笑話，你聽不懂的。」陳致遠解釋，「翻譯過來就是『母親粉碎者』。」

「？？」

「我想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打架，開頭就你來，什麼十五代什麼的。」陳致遠興緻勃勃，「等打完了就我來：」

說到這裡，壓低嗓子，用低沉的聲音說：

「不要感謝我，我只是個路過的駿馬獵殺者。」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有感覺？」

淺草明奈沒覺得特別有感覺，只覺得未來特別不可期。

……

日子就這樣笑笑鬧鬧，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雖然他和淺草明奈是「隊友」，但現在暫時只是朋友。因為沒有什麼任務可以出。

陳致遠腿上的傷口早就長好了，而淺草明奈的夾板也早就拆掉。

不得不說傳承十五代的淺草家確實是有東西的，這體質絕對不正常。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一個月，她的右臂還有斷掉的手指都已經無異常。

淺草明奈把一張卡片遞給陳致遠。

「新日街五十七號四樓，」陳致遠讀著上面的字，「這是哪裡？」

「是我們第一次組隊任務。」淺草明奈一邊翻開課本一邊說，「這一家的住戶來神社裡，說最近家裡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懷疑是妖魔鬼怪。」

「終於要打架了嗎？」陳致遠有點興奮，「我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早上9點，在這個地址見面。不是打架啦，你怎麼滿腦子打打殺殺的？」

「不打架？那有什麼意思？」

「只是去調查一下。很多這樣的事件，去現場調查了，會發現這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淺草明奈拿著一小瓶咖啡喝了一口，「哪有那麼多妖魔鬼怪啊？」

「這樣啊。」陳致遠若有所思。「就是說也有可能確實要打架了？」

「是的。」淺草明奈說著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立刻打了個哈欠。

陳致遠瞥了一眼，舌質淡紅，苔薄白，很健康。

「你很困嗎？昨天熬夜了？」

淺草明奈好像不是那種會熬夜的人。

「稍微……哈……稍微熬了一點點。」

邊說邊打哈欠。

「這兩天沒有考試的吧？」

高一學生又沒什麼升學壓力，如果最近也沒有考試的話，實在沒什麼道理熬夜。

「昨天複習了一下功課。」

「你不是每天都複習嗎？」

「還複習了別的，如何鑒別妖怪種類，要注意哪些痕迹之類的。我每次參加任務之前都會重新看一下書。」

「還有這種書的嗎？」陳致遠小吃一驚。「這樣說來，即使是普通人只要好好學了，也可以鑒別出妖怪之類的了？」

「這些都是家裡一代代口傳的知識，只不過外婆和媽媽教我的時候，我都好好記下來了。」

純手寫的嗎？不愧是淺草明奈。陳致遠是絕對沒有興趣這麼做的。

「那你還這麼早來學校？寧可晚睡一小時，不能早起半分鐘啊。」

眾嗦粥汁，晚上熬夜幾個小時都沒關係，因為早上多睡一分鐘可以彌補晚上的兩小時。

淺草明奈和陳致遠基本上是班裡來的最早的人，而且一直如此。要說淺草明奈為什麼會注意到陳致遠的話，這也許是一個因素。

陳致遠是初中的時候本來就有早起的習慣，那所學校每天6:10開始上課。就算到了霓虹，這個習慣也留下來了。

加上有老王他們接送，現在每天到學校的時間大概是6:20。

至於淺草明奈，她就是單純的勤學刻苦了。每天早早到學校，可以先做預習自學什麼的。

蔭川高校的上課時間是9:00，現在才六點半。

「習慣了啦……」

淺草明奈攤開書，拿著筆，沒幾分鐘腦袋就開始釣魚。

陳致遠回頭看著一邊打瞌睡一邊在書上鬼畫符的淺草明奈，心念一動，摸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

然後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中午睡覺用的桌枕，抽走淺草明奈的筆和課本，把枕頭放到她面前。

這一套動作做下來，淺草明奈毫無意識，基本相當於是坐著睡著了。

用手壓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放在枕頭上。

春天的晨光灑在她的頭髮、背上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