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醫生，時代變了！
佐田已經不需要再住院了。如果用無面者的標準來看，他還處於虛弱當中；但是絕不需要繼續呆在icu了。
關鍵icu的儀器對佐田來說全都沒有用。他已經連心率都測不出來了，誰知道他的心臟在哪段觸手裡？
但是機器還是很忠實地報警了，這只是它們的功能。
於是醫生護士沖了進來準備搶救，然後看到佐田在地上翻跟頭。
「？」
「我知道，我知道。」陳致遠下壓雙手，示意他們不要大驚小怪。「有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但是也請你們努力理解一下。」
「從現在開始他就歸我們管了，你們的工作結束了。」陳致遠揮揮手。
「？」全體醫務人員的臉上都寫著「你寄吧誰啊」。
「那個，讓我打個電話。」
陳致遠大步走出icu，留下淺草明奈和醫生護士們互相尷尬。
「喂，大哥，我陳致遠。」他撥通武藤修的電話，「我把佐田拉扯活了。」
「啊？」武藤修一愣。上次陳致遠說回去研究怎麼治療佐田，他還以為是「我沒轍，你看著辦」的意思。
佐田的生命已如同風中燭火，恨不得有人吹一口氣就能把他弄死的。
「他不是快沒了嗎？」武藤修確認了一下，「真的沒問題了？」
「我的術法很複雜而且不走尋常路。總之他現在沒事兒……也不能說沒事兒，反正生命沒大礙了，但是還有諸多麻煩，比如現在得先讓他出院。」
「老弟你等著，我馬上到。」
說武藤修現在不激動嗎？那是不可能的。
和陳致遠拜把子真是撿到寶了！
各位想必也能猜到，結拜兄弟並不是武藤修真的在表現什麼謝意。即使有一部分在其中，那也目的不純。
事實上，在霓虹的超自然界，武藤修的拜把子大哥老弟沒有八十個，也有一百個，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包括武藤柚香的師父，一之流劍道的除魔武士大河悟，那也是武藤修的大哥。當然現在理論上也是陳致遠的大哥了。
憑藉著數量廣大的兄弟，武藤修帶領分家取得了很大的獨立性。
下一任分家家主無論是武藤天人還是武藤柚香，都能做到「莫愁北海無知己，天下人人是你叔」。
現在，他們多了一個能把快死掉的人拉回來的小叔。
說多了。總之武藤修的路子是很廣泛的。
一邊自己往醫院趕，一邊聯繫能幫上忙的人。但是這個還需要時間。
「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這些問題。」
「我不管你怎麼處理，我也不管你是誰。」領頭的醫生站出來，胸前的牌子寫的是三洋健浦主任醫生。
「只要他還在住院，就應該由我們來管轄。請不要阻礙我們。」三洋醫生道。
「我記得患者是可以自行出院的吧。不過你說的有道理，請便。」陳致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佐田同學，你配合一下吧。」
佐田躺回床上。
三洋醫生一揮手，眾人擁上，重新給佐田連接上各種儀器。
這會儀器們可就傻了。讓它們給無面者做檢查，這也不會啊。
心跳呼吸一律沒有，心電圖一條直線。所有數據一律測不出來。無論怎麼調試儀器都一樣。
如果去拍ct或者x光的話，就會發現他連骨頭都沒有。
很快武藤修到醫院了，各種聯繫也做好了。
一個小護士匆匆跑進來，小聲和三洋醫生說了些什麼。
陳致遠記得她，第一次在這裡住院的時候見她被隔壁床大哥罵過。現在怎麼調到icu來了？
「你就是陳先生？」他的目光穿過鏡片投射到陳致遠臉上。「院長要求我配合你，讓患者出院。」
「那你配合不就完了嘛。」陳致遠笑笑。
「但是患者的情況非常古怪，所有數據都測不出來，我從醫二十五年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三洋醫生從醫學院畢業之後就在這裡工作，現在都快五十歲了，這場面真沒見過。
「世界很複雜，人總會接觸到新的東西。你看，現在你就見過了。」
……
武藤修和陳致遠把佐田帶出東京第三病院。
即使是從小生活在超自然世界里的武藤修，還是對佐田的狀態嘖嘖稱奇。
「這到底是……」
「很難說清楚，總之他現在已經不算是完全的人類了。」陳致遠大概解釋了一下，「他的身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展和扭曲……就像橡膠。」
「這樣啊……」
陳致遠承認過自己認識武藤柚香，於是武藤修向武藤柚香詢問過，她對陳致遠知道多少。
可是武藤柚香對陳致遠也知之甚少，但至少對他的觸手印象深刻。
這樣一來，武藤修也知道陳致遠的右手可以變成很長的觸手了。
現在陳致遠如此描述佐田的狀態，自然讓武藤修產生聯想。不過他的想法是對的。
「這樣的話，」武藤修考慮道，「他已經處於我們的世界了。」
「是這樣沒錯。」陳致遠同意。「算是我把他強行帶進來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天人。」武藤修嘆氣，「這小子現在還沒想明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致遠提出建議，「柚香是拜入一之流劍道之後，成為了除魔武士吧？」
「沒錯，師承大河悟。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安排你和悟見面，你是我老弟，悟是我結拜大哥，相當於你們也是兄弟。」
「不如最近就安排一下吧？」陳致遠拍拍佐田的手，「全身都是肌肉而沒有骨骼，肢體能夠延伸，我以淺薄的理解來推斷，說不定是這方面的好材料。」
「也好。」
對於強化自己的關係網，武藤修是不遺餘力的。讓陳致遠和大河悟認識，對他來說只有好處。
大概說好了事宜，武藤修把佐田送回家，至於他要怎麼和佐田媽媽解釋，那是他的問題，陳致遠並不關心。誰讓他兒子瞎操作呢？
至於他自己，當然是帶著淺草明奈去逛書店了。
去的還是他常去的那一家，雖然不大，但環境很好，而且老闆進貨的格調很棒。
「書——店！啊！」
淺草明奈站在書店門口，發出滿足的長嘆。
「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陳致遠摸摸她的頭髮，「挑你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