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香水

陳致遠帶著叫做武田和井上的兩坨猛男去車上拿放了好久的棒球棍，短短的幾百米路上總感覺背上目光很不善。

淺草明奈則和春田橙聊著天。

「最近都沒睡好啊~」春田橙訴苦道，「明奈醬~你看我的眼睛。」

說話帶波浪線，一看就是狠人。

「誒——」淺草明奈配合著拉長音調，「有一點黑眼圈呢。」

「哪裡是一點啊，真的很嚴重~我用了好多遮瑕才蓋住的~」

「橙子醬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遮瑕啊？」

女孩子的話題似乎總會朝類似的方向發展，就像男孩子最後都會聊到「要不要買一張3060」和「《賽博朋克2077》真是一坨屎」。

從遮瑕膏到洗髮水，從鞋子到香水，淺草明奈和春田橙的話題快速跳躍著。

「今天用了新的香水呢~偶爾也想試一試木質香~」

「啊！我也想試試呢！」淺草明奈抓著春田橙的手，把鼻子湊到手腕邊嗅了一下：「這個味道，應該是男性用的才......誒？」

「經理，我們回來了。」武田和井上一人抱著一堆棒球棒回來，陳致遠手插褲袋，裝了個05年的逼。「一共是17根。」

「這麼多啊！」春田橙把雙手的手指屈起，擺在下頜骨以下做出驚訝狀，「真是謝謝陳同學~」

「嗯，可惜最近都沒有新的不良少年出場，不然就能湊夠20根了。」陳致遠揮揮手，「走了，淺草同學。」

「啊......好。那我先走了，橙子醬！」淺草明奈和春田橙道別。

「下次來看我們訓練哦~大家都是很努力的呢~」

......

「聽這女人說話好累。」陳致遠把吐槽的話留到車上說。萬一那個春田橙有順風耳。

「是吧。」淺草明奈剛才好姐妹一被子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其實我們也沒有很熟。」

「真的嗎？」陳致遠疑惑，「感覺你們好的可以共用一個男朋友，還是同時用的那種。」

「誰要和她共用男朋友啊！真噁心！噫！」淺草明奈皺眉，「那個假裝現行犯。」

「什麼意思？」

「她一直在裝啊，假裝和我非常要好的樣子，其實真不熟。」

「不熟的人你還這麼熱絡？你不是還叫她橙子醬嘛。」

「橙子醬那是大家都這麼叫的啊。」淺草明奈解釋道，「女子高中生的社會就是這樣，必須時刻假裝和別人很熟悉，不然就會被排擠的。」

「真恐怖。」陳致遠感嘆，「那這麼說，你其實也是假裝犯吧。」

「......」淺草明奈沉默了一下，「確實是這樣。」

「看吧。可能春田橙現在也在吐槽你。」

「啊，對了。」淺草明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剛才我聞她手腕上的香水味，聞到了一股邪氣，還有她自己也說最近睡眠不好。可能她惹上什麼妖魔了吧。」

「嗯？」陳致遠想了幾秒，「是她手腕上有邪氣，還是香水裡有邪氣？」

「不確定......」淺草明奈皺著眉頭，「她的香水噴的好濃的，根本分不清了......話說那是男用香水吧，她是不是和男人約會染上味道洗不掉，只好自己也噴了啊？」

「總感覺你在說一些奇怪的東西。」陳致遠例行每章一調侃，「不過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呢？」

「怎麼說啊？本來就不是很熟，

貿然說她身上有邪氣，會被當成奇怪的人吧。」

「對於普通人來說，我們除魔人本來就是奇怪的存在吧？」陳致遠慢慢說道，「你對除魔人的理解是什麼？」

「誒......理解的話，應該就是......驅除......妖魔的......人吧？」

「經典日語翻日語。為什麼要驅除妖魔？」陳致遠問，「妖魔到處都存在，不影響人類的話，也要驅除嗎？古代的記錄也有很多吧，妖魔和人類友好共存的故事。這樣的妖魔也要驅除嗎？」

「那當然不用啊。不過還有這種故事？」

「《聊齋志異》你沒看過......哦你看不了。」陳致遠想起來可憐的淺草家少女連嚴肅小說都看不了，更不要提聊齋了。「總之，是因為有些妖魔故意傷害人類，所以我們才要解決掉對吧。」

「嗯......對。」

「基於此，我認為除魔人其實更接近於醫生吧。」陳致遠給出自己的看法，「醫生治療病痛，我們解決被妖魔傷害的問題，不是相似的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

「所以建議讀一下《大醫精誠》，這個不是小說所以你在家裡讀也沒問題。若有疾惡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

「？」陳致遠後半段說的是中文，淺草明奈不懂。

「簡單地說，只要遇到妖魔害人，都應該儘力，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和你關係如何。所以周一你再去和她接觸一下，盡量確定到底是她自己被纏上了，還是她用的香水的問題。」

「......好吧。」

「如果是後者，問題就大了。」陳致遠看著窗外，「老王？」

「啊？少爺什麼吩咐？」老王正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們是不是開過了？」

「哎呀！」

......

「是香水的問題。」淺草明奈確認道，「今天春田橙用的是其他的香水，邪氣就只有一點點了。」

「麻煩了。」

如果春田橙用的香水有問題，那麼有兩種可能的方向。

好一點的情況是，如同淺草明奈猜測的那樣，春田橙最近和某個男人在一起，那瓶香水並不屬於她，而她相當於是被下藥了，只是用了超自然側的方式。

壞一點的情況，香水就是她的，廠家生產出來的時候就添加了奇怪的東西。這樣影響到的可就不是一個春田橙，而是不知道多少人。

當然還有題外的內容，比如第二種情況也不影響春田橙和男人在一起的可能。

「反正最近也沒有任務要出，」陳致遠決定，「喲西，我們開始調查吧！如果受到影響的只有她一個人，那還好解決。」

「如果是......另外一種情況呢？」

「那不是我們倆能解決的了，到時候就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