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邊唱歌邊成長

在讀小學時，音樂老師是個左撇子的老頭。寫的一手好字，腿腳也有些問題，走路一跛一跛的。但是因為在部隊里受得傷，大家都很尊敬他。會唱一些軍歌，成為我們的音樂老師。

像《一顆小白楊》《一二三四歌》等都是他教的。當沒他課時，在教室外聽到我們把調唱錯了，他會闖進來說，停！然後教我們怎麼唱，直到調正常他才出去。

這對於一個從小說話不利索，有時候僵直脖子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的我來說，簡直就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所以當我和幾個男生出去玩，下大雨沒帶傘時，我們一邊淋著大雨並排的走著正步，一邊唱著「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剛上初中，音樂老師有架電子琴，會邊彈邊教我們唱歌。印象最深的還是那首《大海》。教了我們很多遍卻依舊覺得差點意思。可能覺得班級的男生只是女生的一半緣故吧，就讓男生兩個兩個唱，看看是誰的問題。

輪到我和另外一個男生時，那個時候，我雖然說話基本利索了，但當著全班的面唱歌，還是半天嘴張不開。那個男的後來說在等著我起頭，也沒開口，然後，我們就站了一節課。

對了，那個時候。還來了一個實習語文老師，在走了的時候，教了我們一首《明天你好》。這首曲調優美又略帶感傷的歌，才算讓我知道點什麼是成長的意義。

然後就到了縣城讀初中，這時候有了音樂教室。音樂老師後來是我們的副班主任，一個中年婦女，脾氣不太好，大家也都不太喜歡她。但是還是教會了我們一些歌曲。比如曲婉婷的《我們沒有什麼不同》，筷子兄弟的《父親》。當時看那短片，還把我們看哭了。

在音樂教室里，她讓我們自己選唱什麼歌。有個同學說了《宿敵》，直到那時才知道，原來小時候在電視上聽的歌，很多都是許嵩唱的。

這時候我說話大多時候都很正常，但緊張的時候也會說不出來。在物理課上，老師讓讀題回答問題，我「十」半天也沒「十」出來，大家哄堂大笑時，其實我也沒感覺多大悲傷。繼續在背地裡偷偷哼著歌。

再然後就到了高中，雖然這個時候音樂老師就不咋管事了。但是唱歌的種子已經在內心發芽，還怎麼可能抑製得住。我有事沒事的時候，都在那哼。雖然大部分人都覺得不咋好聽，但那小部分人應該沒聽到吧。

這個時候，我已經學會緩解緊張的方法了，那就是笑一下，或者深呼吸一下，然後再緩緩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說件有趣的事吧，當時我偶爾在宿舍放歌時，舍友都會說你再放，老付的工資都被你扣光了。老付是我們的班主任，也是個老頭，不咋愛折騰。

有次，有人在宿舍外面瘋玩，當宿管聽到動靜。有個同學吼道：「樓管來了！」然後樓管聽到了，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來到宿舍教訓道：「樓管，誰是樓管，在來這裡之前我可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四(師)。

……

這麼一看，我其實一直都很努力，一直都是成長的吧。大學時光也不算虛度光陰。該上課的時候上課，該看書的時候看書。科沒有掛，社團也沒有落下。閑暇時候玩玩遊戲，放假時間做做兼職。給小孩子們補課，再給他們唱歌。

至於工作，其實我儘力了。只是沒有辦法，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儘力就行，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吧。為了工作，遊戲我都沒玩了，奈何沒有氣色，還是那點微薄的工資，

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還好，現在只是工作一年多，回去繼續努力還不算晚吧。生活還要繼續，我不會輕易放棄。我會努力工作，也會繼續成長。走向那美好的未來，迎接那幸福的喜悅。

這個城市沒有白來，五年時光也可以銘記。

是啊，這麼一看，我是可以抬起頭，挺起胸，笑著回去的吧。

……

我喜歡把平時不怎麼用的小東西放進這個旅行包里，總覺得這些東西就和旅行一樣，雖然大多時候都用不上，但是沒它們就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這個耳機是我有次做家教時，有個小女孩見我一直哼歌，非要聽我唱幾句，當我唱完后，她還說挺好聽的。然後我就自信爆棚，去參加學校舉行的歌唱比賽，雖然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但好歹完整的唱了一首歌，還有這個耳機做安慰獎。

我就說工作怎麼不行，原來好久沒聽歌唱歌了啊。

帶上耳機，放首音樂，靜靜地看著車窗外不短變化的景色。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會過來的吧。過來當保安就算了。還是等有點出息時再說，希望下次是來旅遊的，有陳瀟瀟陪著。

……

經歷了九個小時的漫長行程后，在下午五點左右，我終於到達了了天橋市。其實這個城市，我也不算很熟悉，我以前生活在這附近的小縣城裡，我哥在這裡上班，我寒暑假回來這裡打打零工。

以後就在這裡工作了。

拖著行李箱，走出火車站。還有點晃眼，還沒感受到熟悉的感覺。就有個熱心的出租司機停在旁邊，搖下車窗，操著濃烈的口音，問「小伙，去哪」我說了要去的地方。司機又說上車五十。

上次我就是這樣被坑的吧。我也用家鄉口音回道：「之前不是二十么，」。

「呦，原來是本地人吶，自己坐地鐵回去，我去賺別人的錢了」。司機說完，搖上車窗，就走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就去不遠處坐地鐵，憑藉著腦海里的路線，先坐三號線，中途換乘一號線。

經過一個小時后，終於來到了這個城市的北郊，畢竟來了好幾次，還是比較熟悉的。

北郊二路就是我要去的地方，看著熟悉的包子鋪，便利店，理髮店。才覺得自己回來了。

而理髮店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去理頭髮，是因為我哥就在這裡工作。我哥就是傳說的托尼老師，自己開了個小店。

站在店附近不咋好意思，不是因為沒有買水果什麼的，以前買了也說不用買，買了還浪費錢。可能是因為好長時間沒見面了。

店門口站著一個小夥子，看起來比我小。他側頭看見了我，然後沖理髮店裡面，喊了句老闆，這是不是你兄弟回來了。

我心裡感到高興，我哥做大做強了啊。

我哥應該在忙，我就走進店裡，看見我哥穿著專用圍裙正在給一個女的染頭髮，-我把行李箱放在店的角落。

我哥看見我進來，放下東西，向我走過來，邊圍著我轉了一圈，邊說「我兄弟回來了啊，還行」。

被我哥弄頭髮的那個美女，扭過頭看了看我和我哥，笑著說：不虧是親兄弟，長的還真像」。

然後我哥又說道：「你嫂子在上面，把飯給你留著，你先去吃飯，也看看你侄子」。

我上次回來他才一歲多吧。有次聊天，聽我哥說都會喊叔叔了。

我哥住處就在不遠處的小區，幾分鐘就到了。我站在房子門口敲門，沒等一會兒，嫂子開了門，笑著說：「終於回來了啊」。

我也笑著點了點頭，回了聲嗯。把行李拿進去，沒看見侄子。

嫂子說：「在卧室里睡覺，你先把飯吃了，等他醒了再說」。

我就先把飯吃了，坐在椅子上休息。過了一會兒，卧室里走出來一個幼兒，慢慢的挪動腳步，向我走過來。

我坐起來，然後蹲著，伸開雙手，其實心裡覺得會認生。他還很小，又一年沒見面。

然後，聽見幼兒用稚嫩的語氣喊道：叔叔。

……

PS：不是抹黑自己的家鄉，真的，每次出火車站大家都要注意下，我在那旁邊理過頭髮，被忽悠了四百。沒錯，我哥還是托尼老師。

……

女：「我可不可以玩亞索」。

男：「有何不可，」默默地選出石頭人。

兩人相視一笑。

旁白:這就是簡單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