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母親

早上一早我們就起來了，匆匆洗刷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阿凱：「凱，起來了嗎？學校門口的早餐店等你，還是老一套是嗎？行，一會見。」

到了早餐店，挑了一個靠門的桌子坐下，我和文玉依舊是豆腐腦和肉夾饃，阿凱的胡辣湯和煎包，青茗也是老樣子，只要了碗豆漿和一個茶葉蛋，端上來的時候，阿凱正好進門，「嗬！來的早不如來得巧，進門就能張嘴吃飯，真不錯~！」

我們幾個一邊吃飯，一邊聊起了昨晚的事情。

「你們昨天晚上成功了嗎？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啊？我一個人在十字路口燒紙真的很嚇人，尤其是被你說完之後，我看那黑漆漆的馬路怎麼看怎麼發毛，你給我發的撤退簡訊簡直就是救贖！」阿凱嘴裡啃著包子迫不及待的問。

「你那叫什麼嚇人啊....我們昨晚才是真的嚇人了....」大致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阿凱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啊，那後來怎麼樣，趕走她了呢？」

白他一眼，「廢話，你怎麼聽的！要是沒趕走他，我們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吃早餐嗎？有阿青在，肯定沒事咯。」

「那以後文玉怎麼辦啊？」

「阿青給了他一張符，說是能辟污穢之物，說的就是防止鬼附身吧，應該沒事，而且我們三個總是在一起，有啥事青茗就在附近，方便照應。」

深噓一口氣，「那就好....」

阿凱突然轉頭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我又做那個奇怪的夢了，夢裡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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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確定這真的是夢，不是杜撰的嗎？紅色高跟鞋，還有童年的事，還有她們的父母和對話，還夢見梁語欣被殺時發生的事？那不就是她姐姐把她推下去了？那個他不愛你的他又是誰？這是在給你放電影嗎？」

我難以置信的噼里啪啦問了一大堆，青茗連忙制止我的發問介面說：「說不定，還真就是再給阿凱放電影呢，這用我們的說法就是一種媒介，可能是因為阿凱撿到她的手鏈，或者說是她故意讓阿凱撿到了她的手鏈，又是第一個間接發現她死亡現場的人，在加上阿凱以前也接觸過鬼，說的不好聽就是八字太軟，更容易被纏上吧，所以託夢給他，希望阿凱能幫助她找到真兇也說不定。」

然後轉頭問阿凱：「你看清他們的樣子了嗎？」

阿凱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夢裡模模糊糊的，就是看不清臉，好似總有一團煙霧阻擋著我的視線，就看見她們爭吵，然後互相推搡起來，說是推搡，不如說是拉扯，然後那個白衣服的女生，應該是你們口中說的梁語欣吧，就掉下去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了。」

青茗低頭沉寂了一會兒說：「如果你的夢是真的，那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

許久沒說話的文玉開口問道：「那上哪去找穿紅鞋的女孩啊，現在滿大街的女孩子有的是穿高跟鞋的，紅色的也不在少數，而且發生了這件事，她還會再穿嗎？這也不能算證據啊，總不能去給人家說，我們做夢知道的吧。」

文玉的話，著實有幾分道理，我不覺有些氣餒：「對哦，阿凱，她還有什麼特徵？你再仔細想想。」

「恩..........」阿凱想了一會兒說：「推人的那個女的，有一頭短髮，

沒了」

「靠，你給我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算了，反正她是我們學校的，一定跑不了，現在我們只能根據線索，一步一步的找了。」

「是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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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剛踏進校門，便有人叫住了阿凱。

「學長！」

「阿凱，你的『小學妹』又來找你了~~」我打趣地說。

「去你的，你不是知道這是我的學弟嗎？」

「就是因為知道才這麼說的，誰叫他長得比女孩子還秀氣~我每次見了都想調侃一下」我像個摳腳大叔一樣摸著下巴說。

「我叫李漠雨，學姐們好。」被我一調侃，這位小學弟的臉紅的和草莓一樣，支支吾吾的自我介紹，「學弟，你不用每次見面都自我介紹吧，你是什麼自動播放的網址嗎？哈哈哈哈！」文玉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行行行，我叫李雲禾，她叫宮青茗，這位笑到流淚的是黃文玉，可以了吧，學弟你可真不經逗啊~」久違的輕鬆氣氛帶走了我們這幾天的壓抑，在學校門口談了一會兒，阿凱就和李漠雨走了，說是有一個專業題目，要和阿凱討論一下。

回到寢室，想著該如何去找穿玫紅色高跟鞋的女生，便聽到外面一陣喧嘩「怎麼回事？」文玉問。

「不知道，出去看看。」

出了寢室，拉住一個往下沖的女生便問，

「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你不知道啊，死的女生他媽媽來給她收拾東西呢！」

「什麼？」我感到一陣詫異，女兒去世了快兩個星期才來收拾東西？

「如此不負責任的母親，我要見見她！」

「恩，正好問問她關於梁語欣的事情。」

我們三人也快步下樓，到了1樓，便看見103寢室門口圍了很多人，和文玉使了個眼色，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文玉走過去說了沒幾句話，便把人都疏散了。站在103的門口，就看見一個濃妝艷抹，穿著緊身裙的女人正在摔摔打打的收拾著梁語欣的東西，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不禁一陣陣的頭暈。

「這死丫頭，死了也不讓人安生，還要讓我來給她收拾爛攤子，哼，真是麻煩。」一聽這個女人的話，我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上來了。走到她面前憤憤的說，「阿姨！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是你的女兒，去世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嗎？」

「你是什麼東西，管我？你管得著嗎你！那死丫頭，我早就盼著她死了，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死了倒也乾淨，還省下我一份飯錢呢！」

聽到她更惡劣的話語，文玉也沉不住氣了，「阿姨，你太過分了！她都已經死了，你還這麼說，你就不怕她變成鬼報復你嗎？」

「呸！！我生她養她，她還敢報復我，哼...不過你說的也對，我還是找個道士把她的墓封起來，讓她投不了胎，省的下輩子再來找我。」

「你....」我和文玉的表情充滿了不敢置信，這些話是從一個母親嘴裡說出來的，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那請問一下，她除了您之外，還有什麼親人嗎？」青茗鎮定的看著她問。

「還有那個和我離了婚的臭男人，和他的賤女兒！」女人恨恨的說。

「他的？也就是說他還有個姐姐？」

「什麼姐姐，那個賤丫頭不是我生的，是他和別的女生出來的野種！」

「同父異母...那....」青茗還想問什麼，卻被那女人粗暴的打斷了。

「行了，行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我要走了。讓開，別擋著我，我要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哼！！！真噁心！！！」說完，女人便拎著梁語欣的遺物踩著高跟鞋，急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我們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梁語欣的日記里擠滿了仇恨，有這樣的母親，她怎能不痛苦？

哎....

「看來我們要多費心思調查一下這個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