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怪書（4）

現在是夜晚，萬家燈火起，路上的行人稀少，如果在這時候跑動的話，並不太會引人注目。（前頁提示）

小明家附近是田園樹木，草叢也不少，當中也有低窐積水成氹，氹深及膝。氹裡面都是淤泥，或有孑孓蚊蟲產卵，更有時會有蝌蚪在裡面游水。氹上面也會有綠藻或浮萍之類。

小明駕輕就熟，要躲過別人的耳目有何難，小明就拿著兩塊大荷葉作為掩護，蹲在附近，憑著夜色掩藏在暗影之中，讓人不易發覺。

時在十點左右，屋裡的燈光還沒熄滅，按慣常早已燈熄人睡，不用說都知道屋裡人在掛心小明，還在等待這頑劣的孩童回家。

小明蹲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只見屋外早已潛伏了一幫雜技團的匪徒，馬利和勃朗招呼也沒有打就直接進屋，把屋裡的兩老嚇了一跳。

小明緊張得心跳加速，滿是慌張的汗水，不知道裡面將會發生了什麼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

隱約聽到小明老媽在呵斥的聲音，然後聽到有人被摑了耳光的清脆聲音，看來是小明老媽被摑了。

屋內一度有爭吵糾葛之聲，器皿投拋落地的聲音，小明老爹拿起鋤頭干架吆喝之聲此起彼落。

勃朗拿著一張紙盞從屋裡走了出來，再從懷裡拿出一本手記的東西出來，憑藉屋裡透出來的微弱光線在對比著什麼。

屋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小明此時此刻不知道該不該衝出去救自己父母。就在此刻，小明老媽爬山門口，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呼叫：「小明，別回來！什麼事情媽媽都原諒你！總之，別出現，別回來！」

一股大力把小明老媽拖回屋裡，小明清楚聽到老媽的喘氣和痛苦的呻吟聲。

小明兩隻手把芭蕉葉的莖子捏得出了樹汁，臉容哭得眼眶都是淚水，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了。

屋周圍的匪徒在堆放乾草，準備放火燒屋，把兩老一拼燒死。

馬莉這時也從屋裡走了來，身上和手都有幾點血漬。

小明的目光充滿了仇恨，狠狠地記住馬莉的容貌。

此時的馬莉沒有平日里的甜美笑容，而是野獸對獵物的嘶咬意猶未盡，視線在一片幽暗的田園裡再次尋找下一個可以盡情發泄的對象。

這時有個粗魯的匪徒走了過去跟馬莉低聲說話：「怪了，怪了。」

「怎麼了？」馬莉厭惡的說。

「火點不了。」匪徒說。

「嚇？」馬莉一記耳光扇了過去，說：「你們是飯桶嗎？」

「真的是奇了怪了。」匪徒。

原來剛才這幫匪徒放好乾草，正準備點燃的時候，乾草無緣無故濕透了。

遇到這種怪事，這幫匪徒也是第一次。

勃朗興緻勃勃的周圍打量和檢查，卻是乾草都濕透了。

馬莉直接點燃了一把火炬，直接去燒屋的木板外墻。

火一靠近，木板外墻就像有生命一樣冒出水來，無法點燃。

這一下一幫匪徒看得清清楚楚。

「太邪門了！」其中一個匪徒比較膽小，說完掉頭就走。

一個走了，其他人也散去。

遇到這種事，馬莉也無從下手，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走吧。再不走水就從你鼻子冒出來了。」勃朗這一嚇，果然把馬莉嚇走了。

這幫匪徒走遠了，小明也沒敢立刻現身。

果然，勃朗走了回來，他手中拿著手電筒，在沿路上照來照去，不知道是不是遺留了什麼事物，

還是在找小明的腳印。又在屋的周圍走了好幾圈，似乎還沒有想要放棄。

小明順著他的手電筒照明過的地方，明明那本手記就丟在路旁，好幾次就在他的眼前，始終就是沒有看到，這令小明感到十分怪異。

勃朗越找越心寒這個地方，無論走那裡都彷彿有人跟在後面，著實非常詭異和恐怖，但這本手記對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無奈地只能放棄在晚上搜尋，只好等到日天了。

勃朗走後，小明十分好奇，就順手把手記收藏起來，總覺得日後有所用處。

但現在最關心莫過於父母，小明靠著月光摸路回家。

家裡燭燈還亮，兩老滿身鮮血，躺在地上，小明老爸滿臉傷痕，奄奄一息，小明老媽早就暈了過去，臉上傷痕沒比老爸少。

小明蹲在地上，哭不成聲，恨得咬牙切齒，小明老媽昏睡中念念不忘小明，氣若遊絲地叫喊小明快逃。

小明老爸隱若看見兒子就在眼前，半邊身體失去知覺的小明老爸，用盡所有力氣地伸手去抓他。

小明驚覺背後衣角被人抓主，知道一定是老爸在叫喚自己，於是，順勢轉身。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的小明看到老爸的表情和狀態，登時心裡一沉，臉上卻不動聲色，一雙小手抓住了老爸那乾澀粗糙的大手。

「小明，你著實不是我倆公婆的親生兒子，但你無疑已是我倆公婆的心肝寶貝。」小明老爸迴光返照，小明知道這是生命最後最後的一口氣，老爸把這口氣都說完了，人就會歿了。

小明強忍淚水，乖乖地聽完老爸說的最後幾句話，他知道不能中途擾亂老爸講話，只要這一口氣在中途散了，沒有把話說完，將會含恨而終，不得瞑目。

小明老爸花了好大力氣才把話說完，剛好二老同一時間歿了，小明老媽彷彿也在等老伴把話說完才肯一同上路，絕不一個人到奈何橋去。

所謂的家，就是有家人的家，沒有家人的家，就不算是家了。

小明沒家了。

馬美美也沒家了。

將來何去何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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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小明和馬美美父母的死訊就傳開了。

但令人震驚的消息是從下午，官方的新聞發布會公報的。

內容說未成年的小明誘拐馬美美，勒索其父母不遂而引起殺心，縱火燒死了其父母。

后因被小明父母揭發，殺人滅口。

這消息一出，就惹起非議。

因為小明和馬美美躲在學校，第二天周一就有師生來上課，很快就被發現。

在校方的庇護下，在官方認為是受害者的馬美美被羅女士收養並改了姓名，還換了個身份，避開匪徒耳目。從此以後，就再沒有馬美美這個人，而憑空多了個叫羅烈娜的小姑娘。

而小明則不好辦，眾矢之的，官方認為的主犯，也是潛逃的通緝犯。

校方的庇護之手罩不到小明的身上。

但是，殺父母的事件，落在他的頭上總說不去，雖引起公憤和不滿，但無奈依然無補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