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最是深情，最是無情

福州城外，林平之一身狼狽滿目猙獰，惡狠狠地瞪著令狐沖，若是眼神能殺人，令狐沖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師弟這次又要辛苦你了，你也知道除了喝酒為兄一無是處，劉師叔這件大事只能請你去打前站了。」無視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大少爺，令狐沖少有的扭捏起來，「這邊的事情師弟無需自責，我自會當面向他老人家請罪。」

「這，都聽大師兄的，師傅那邊小弟自會處理，你和小師妹還是早些與我們回合才是！」勞德諾自無不可，在他看來能儘快離開這三個禍源單獨行動，就算擔點責任也無不可。「那我就先行一步，小師妹看好大師兄，咱們衡陽再見！」

「嗯，師弟保重，咱們衡陽再見。」在令狐沖注視下，勞德諾離開了福州。

只是他不知道令狐沖不僅得到了劍譜，還順勢接收了大量福威鏢局的人手資產！此行於華山而言可不是失敗，而是贏麻了！

「你覺得這樣很英雄是吧！？白痴，連審時度勢都不懂，你但凡有你父母一半覺悟，也該知道忍氣吞聲苟延殘喘。」解開了穴道的林平之，瘋也似的沖向令狐沖，又被一腳蹬在了地上，痛苦的弓著腰，一臉狠厲猙獰，完全忘記了剛剛被搭救時的悲慘模樣。「江湖比的不是誰的眼珠大誰身世凄慘，而是實力，懂嗎？你拳頭硬別人才會怕你，小朋友！」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對付我林家？難道是辟邪劍譜？不可能的。。。」林平之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一時難以接受。

「總算有點腦子了，可惜已經晚了，從那日讓我講出其中原委之後，林家已再無希望。」他原本只想私下與林震南陳清其中利害，畢竟知道辟邪劍譜與葵花寶典關係的人不多。

可惜，事與願違，林家終究難保。

而這位林公子這時候還有心情出城打獵，但凡有點腦子的也干不出這麼無腦的事情來。

差點被綁成肉票，被『正巧』在此的華山三人救下。

「不會的，不可能的，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你們會幫我的對不對，你們都是名門正派正道人士，一定不會讓他們胡作非為的。。。」反派果然話多，給林平之惡補了許多江湖險惡，如今反應過來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這兩人哀求起來。

「回城的事想都不要想，那些逃回的鏢師刺客自會把你被我們所救的消息帶回，這一路上不知會有多少艱險，還不如在外面給令尊他們分擔壓力找尋外援。」總不能現在就告訴你，這是你老爹安排的金蟬脫殼，回去才是自投羅網。

最晚明天群龍無首的林家就會亂起來，也會有數個版本的辟邪劍譜流落出來，到時候這福州周邊怕是寸步難行。

林家準備的這幾日，各大勢力也沒閑著，畢竟林遠圖雖強還不是天下第一，但現在兩者聯繫起來，莫說林家，華山也消受不起，所以兩人只能『遺憾』錯過了。

「對，外援，我外公，金刀王家，一定會幫助我們的！」這時的林平之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只能亂投醫了。

「遠水不解近渴，如今能救林家的也只有南少林了，我們兄妹也只能幫你至此了。」說到這裡，林平之就想插嘴，被令狐沖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倒是岳靈珊躍躍欲試，令狐沖只得解釋：「魔教聖姑參與進來，我華山也失去了主動立場，為避免衝突與嵩山派的人一起行動，甚至還有那些青城惡鬼！」

「那不成了助紂為虐了？！」

「這，

豈不是連陸師兄他們也連累了。」

「哼，他們更不是什麼好人，跟青城惡鬼勾勾搭搭，只會暗地裡偷偷摸摸的。」岳靈珊百無禁忌，不過這一次好似意有所指。

「嗯哼，師妹慎言！話雖如此，但做事還是要守規矩的，像那青城派不也只能打著尋仇的名義上門打壓嗎？」沒有殺子之仇，青城派也不敢像原著中將事情做絕。「若是沒了規矩約束與魔教何異？動則滅門屠戶，殺人更是家常便飯，林家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令狐沖只是想要讓兩人明白什麼是規矩，可不是想教出兩個法外狂徒。

三人一路向南，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波波阻礙，不過都是實力孱弱岳靈珊都可以輕鬆應付，看來他們也是沒想到令狐沖會橫插一腳。

按理說，華山不窮，奈何給的太多。

非是錢財，而是人，福威鏢局北方四省所有麾下以及人脈情報、錢糧車馬！

幾乎與現在華山完美互補，稍稍整頓，就有了不懼嵩山的人馬勢力！

這便是他一直給林平之強調的氣魄，一個天真的以為有福才有威的人竟有如此覺悟。給出了一個讓華山無從拒絕的價碼，代價就是把林平之平安送到莆田少林別院，這也是為何令狐沖救下人以後還要充當保姆的原因。

三人走小路密林，無法騎馬，到了晚間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帶著兩個拖油瓶，令狐沖不敢連夜趕路，便尋了一棵大樹棲身。夜間聽到有響動，卻是熟悉身影，正是林震南！

「總鏢頭這是不信任在下？」

兩人行至不遠處，令狐沖當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氣憤。

「少俠不要誤會，只是內子挂念平兒心切，我二人才冒險前來。與華山的約定我已經派遣心腹如執行了，就算在下反悔也來不及了。」放下一切的林震南顯得十分洒脫，倒是顯得令狐沖小肚雞腸了。

「那兩位何不隨令郎一同託庇於莆田，同享天倫豈不美哉！？」

林夫人這時也看過兒子過來，身邊還跟著岳靈珊。也只有輾轉半夜才的林平之，在那裡睡的如此心安理得。

「還是，算了吧。也只有我夫婦兩人帶著劍譜人死身滅才能保他一世平安，林某夫婦還要感謝兩位一路上對平兒的教導，打擾兩位休息了，林某在此拜謝了！」

林震南夫婦相視一笑，其中悲苦無奈等等難以言說，只得一嘆寬心，最後對著兩人一揖到底。

「兩位前輩不必如此，只是晚輩有一事不明，不知。。。」事到如今，做戲也必須演全套，令狐沖扭捏開口。

「少俠如此，足見是個磊落光明的俠客，只可惜我林家武學都是口口相傳並無劍譜，否則就贈與少俠了。」

「是啊，若真有如此強大的劍譜，我夫君與平兒何必便宜別人，自己練了豈不更好？」

林震南夫婦一番話讓令狐沖『恍然大悟』，連忙失言告罪。

最後林平之也沒能再見父母，林震南夫婦在黑暗中轉身，又走回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