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風雪湮沒舊時影

已是模樣大變的思過崖山洞內，令狐沖認真聽取著岳不群講述二十多年前的舊事。

拋去前世的刻板印象，身處其中的令狐沖覺得這世界的原本設定，岳不群應是逐步黑化的，現在的君子劍還是坐正行端的正面人物。

恰如他在風清揚追問下自己說出的「名言」一樣：就算他是正人君子，倘若他要殺我，我也不能甘心就戮，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卑鄙無恥的手段，也只好用一點半點了。

這便是人的底線，靈活可變。他自是不再以聖人的標準去評判老岳，更何老岳況如今待他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好。

再者有了古墓武學的加持，辟邪劍譜也就成了可有可無的雞肋。倒是辟邪劍法這套越快越強的劍法可以借鑒借鑒，若是能配合九陰真經里的螺旋九影和古墓派的天羅地網勢，將會是何種光景？

應該不輸原版吧！

「如何，有何感想，這一場氣劍之爭該如何評價？」老岳講完，嘆了口氣，給火堆添了塊柴，隨意的問了一句。

「最後不是我氣宗勝了就好，只是可惜了那麼多前輩高人和精妙劍法，還真想親眼一睹我華山那等繁榮景象。」令狐沖吃著寧中則親手燉的雞湯，似有所悟的說道：「這江湖哪有真的是非對錯，就像弟子打的那倆青城小鬼，恃強凌弱作惡多端本是該打，可是弟子無緣無故出手也就留人以柄，反倒讓他們成了受害者，現在想來確實衝動了。」

「嗯哼，如此說來為師是冤枉你了？」開始時岳不群還在欣慰點頭，心想這個弟子終於成熟了，可越聽越不對味。

「弟子不敢，是弟子咎由自取，嘿嘿～」令狐沖只好插科打諢，專心乾飯。

「沒個正行，我和你師父決定趁著風雪的遮掩，去那古墓探一探，也好早做打算。如今江湖越發不太平了，你也該收收心，給師弟師妹們做個榜樣了！」瞪了令狐沖一眼，寧中則給兩人添了些飯，面帶憂色。

「師娘放心，弟子今後一定會倍加努力的。」

「你也就剩下這張嘴了，快點吃，教完你劍法，我和你師娘就下山了，山上一切就交給你了！」如今老岳對這個大弟子越加滿意，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嗯，我吃飽了師父，可以開始了！」快速扒了兩下飯，令狐沖邊吃邊說。

「總是這麼著急，沖兒還沒吃飯呢！」瞪了丈夫一眼，寧中則起身收拾起來。

岳不群兩人起初在洞中演練，後來漸漸的覺的不好施展，就到了外面平台上。

很快，令狐沖就在兩人輪番演練對打中習到了數十招精妙劍招。雖然都是些不連貫的散招，但無一不是天馬行空的妙絕構想，很多都可以拿來作為出奇制勝的撒手鐧！

讓他可是大開眼界，再想到與小師妹創造的「沖靈劍法」，簡直羞煞人也！

「這些劍招只是讓你開拓眼界用的，熟稔即可，你接下來的重心還是要放在內力修為上，知道了嗎？！」見到令狐沖那發光的雙眼，岳不群似乎有些後悔了，他這個弟子用劍天賦遠在他之上，時常讓他想起那個天資縱橫的風師叔。

「師父放心，弟子知道輕重。」

且不說老岳這時候不會害他，就拿之前兩人比劍來說，岳不群無論力量、反應、技巧對他都是碾壓，這還是他練了龍象般若功的結果！足見內力突破一流后引起的身體變化是何等巨大！

就如同後世產品或遊戲版本的迭代升級，

在這代差般之下，裱糊匠一樣修補的收益遠低於更新后的技術積累。

「我和你師娘怕是要到年底才能回來，要下雪了，多準備些乾柴。山上雖然清苦，但管你吃喝還是夠的，打獵這事還是少做。」臨走時老岳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野豬，還是叮囑了一句，覺得這不是正業。

「你師父就是這樣，刀子嘴，不過他說的不錯，大雪之後，山路難行要注意安全，這一顆藥丸你拿著，要好好修鍊，少喝點酒，師娘回來可要檢查你修鍊進度。」

在寧中則拿出丹藥時，岳不群猶豫一下沒有出聲，後來又叮囑了兩句兩人就離開了。

這時候的沒有氣象衛星，但是很多人尤其是僧道之流，根據前人經驗和觀察，預測兩三日天氣還是不難的。

朝霞月暈又起的冷風，寒冬的風雪又要來了。

目送兩人離開，令狐沖回到洞內，內中毛巾臉盆熱水壺水桶之類的都齊全了，被褥也都是厚厚的新的，還有一大葫蘆酒，讓他覺得自己這不是面壁而是度假。

「看來要更加努力了。」

這一刻他決定把自己與前世以及之前的令狐沖徹底分割開來，也把現實的岳不群與印象中的也分割開來，他要重新認識融入這個世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接下來就是給自己制訂一套修鍊計劃了，內外兼修古今結合，也可以打破次元壁壘相互借鑒，只要有用就行。」

隨即他就想到了三大法寶：負重、操控、極限。另外像葯浴、捶打、冷熱刺激等等也都可以嘗試，不過無論哪一種都必須要經過一番準備，可別沒練成把自己玩殘廢了。

而目前最容易實現的是負重、冷熱和捶打。

負重之前算是嘗試過，確實有用；華山也有自己的外功硬氣功練法，因而捶打也是有效的；第三種冷熱，理論上類似寒玉床，結果只有試過才知道。

他要做的可不是僅僅驗證有效與否，而是篩選其中效率最好的其中幾個組合搭配，形成一個更有效的、能夠配合他現有功法的修鍊方案。

他是一個現代人，不法古不崇今，只求實際，只知道實踐出真知。

『九陰真經也不過是一書生從道藏中總結出來的，我令狐沖一個穿越者有著遠超這個時代的認知和眼界，當我徹底融入你們之後，就是超越的開始。』

『真氣可以看做是在人體現有系統架構之上，開拓出來的一套新的循環系統，不同的是它可以成長完善。』

『看來，我就是來完善這個體系的天命主角，不得不說老天還是有眼光的嘛。』

夜晚，疲累的令狐沖實在受不住了，在打坐中睡去了。

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他的自我滿足了，氣鼓鼓的吹著冷風落下了雪花來，要給他發熱的頭腦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