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側寫師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一男一女兩名巡警衝進餐館，一發電槍將壯漢放倒，他倒在地上抽搐，屎尿濕了褲襠。
在科技面前，再強的肉體也是枉然。
「其他人抱頭蹲下！」
男巡警命令道，兩人上前給壯漢上了銬。判斷董煥和卡特沒有威脅后，才讓他們起身。
「我判斷是PTSD。」卡特向女巡警顯擺。
「閉嘴！」男巡警上完銬，呼叫了救護車，防止壯漢有休克風險。
卡特不滿地嚼舌根：「你們這上銬手法一點不專業，砸銬把他手砸腫了，到時候他告你，一告一個準。」
男巡警慍怒，吼道：「你想幹嘛？找事嗎？現在雙手抱頭，我要對你進行盤查！」
卡特配合地手抱住頭，然後說：「你們要不要看看我口袋裡的東西？也許你們會感興趣。」
兩名巡警交換眼神，女巡警警戒，男巡警伸手進右褲兜。
「在左邊，真笨。」卡特嘴賤。
男巡警給了他一個電炮，說道：「什麼也沒有。
他挺失望的，本以為能找到什麼違禁物品。
「忘了，我出來前換了條褲子。」卡特很委屈。
董煥一整個大無語：「讓你得瑟，活他媽該。」
「蠢貨，你也手抱頭，你們是同夥。一起回局裡。」男巡警說。
「蠢貨？我可沒招惹你。」董煥眼睛眯起來，「看來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你懂禮貌。」
他將手伸向風衣內兜，但這個動作很像拔槍。
「手抱頭，不然我開槍了！」女巡警很緊張地喊道。
「那你自己拿。」
「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樣！」
女巡警伸手進去，拿出一個翻蓋小皮夾，裡面夾著幾張零鈔，還有一張證件。她怔怔看了又看，慌忙合上。
「是什麼？難道是007殺人執照？」男巡警一臉不屑。
拿過皮夾一看，證件右上角是董煥的證件照，那是他最丑的一張照片。
左上角是一個天平、橄欖枝、星條組成的徽記。
而正中有三個碩大的字母：FBI。
巡警碰上聯邦調查局，相當於捕快碰上錦衣衛了。
「啪。」皮夾掉在地上。
男巡警趕忙撿起，仔細擦了灰塵，替董煥塞進風衣，他碰到一個硬疙瘩。
他知道，那是FBI的配槍，格洛克19M。
相當於綉春刀。
「Sir，還要手抱頭嗎？有點累。」董煥故意囁囁嚅嚅地說。
「不敢不敢，感謝長官受累幫我們生擒歹徒。」男巡警趕緊敬禮。
欺軟怕硬的人，從古到今，海內海外，還真是一個德行。
董煥點點頭說：「他應該是PTSD。確定后要送去好好治療。」
「送去哪裡？」
「退伍軍人醫院啊。」
「那裡不收的。」壯漢的妻子牽著女兒走過來，輕撫著丈夫的臉頰，憤憤地說，「邁爾斯為了這個國家出生入死，可卻連退伍軍人醫院都進不去。」
「那他的病怎麼辦？」董煥心中暗嘆，哪裡都有苦命人啊，就連世界第一軍事經濟強國也不能免，只是在這個發達國家，下限可能就比有些落後國家的上限高。
「只能找私人醫生，所幸這個醫生是個少數族裔，收費不高，還幫助治療其他小病。」邁爾斯的妻子說，「也幸虧他的戰友也講情義，一直在幫助邁爾斯走出陰霾。」
董煥趴下來，
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寶貝眼鏡，還好只是鏡腳稍稍變形，彎折一下還能用。
他忽然看到地上的碗碟碎片中躺一隻小藥瓶。走上前撿起，藥瓶上寫著「孟魯司特鈉」，興許是剛才打鬥中掉落的。
董煥將邀請遞給邁爾斯的妻子，問：「這是你丈夫的？」
「是的，就是替他看精神疾病的阿卜杜勒醫生幫忙開的。」
「治PTSD的？」
「是緩解過敏性鼻炎的，我們請不起其他醫生，只能請阿卜杜勒一併治療。」
將邁爾斯和妻女送上救護車。
蹲在餐館門口，要了一份叉燒飯，扒拉起來。
「你在吃什麼？」卡特問。
「黯然銷魂飯。」
陽陽跑過來，笑著遞過一瓶酸梅湯。
「酸梅湯是夏天喝的，去給我拿瓶酸奶。」
陽陽屁顛屁顛跑去拿。
卡特問：「你們中國人喝飲料還講究季節嗎？」
「不是，酸梅湯便宜，酸奶貴。」
陽陽拿回酸奶，神秘兮兮地湊上來問董煥：「你是蝙蝠俠吧。」
「不是。蝙蝠俠是我徒弟。」
「那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招數？」
「中國功夫。」
陽陽大為震驚，趕緊沖回后廚：「爸爸，我要學中國功夫！」
老闆卻嗤之以鼻：「你又不是中國人，學什麼中國功夫？」
「我是啊！我身體里流的是炎黃子孫的血。」
董煥扒完年夜飯，聞著鞭炮殘留的硝煙味，擦擦嘴，回去幹活。
他所在的部門是FBI的行為分析科BAU，是專門負責犯罪心理學分析的部門，-同時也兼具微表情研究和談判。成員中有三種類型的專家：側寫師、測謊師和談判專家。
董煥就是側寫師，通過對作案手法、現場布置、犯罪特徵等的分析，勾畫案犯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人種、性別、年齡、職業背景、外貌特徵、性格特點乃至下一步行動等做出預測，以便警方縮小搜捕範圍，及時制止犯罪行為的延續。
甚至可以預測即將發生的犯罪行為，提前止損。
為了回國后更有作用，他甚至還偷學了測謊和談判技巧。
經過了今天這事兒，董煥對一些心理和精神病症也有了興趣。
FBI的情報庫對他這個中國人不開放，但是非政治類案卷，他可以隨意調閱，這是兩國協議中談好的。
「你來FBI深造，那我們送去中國的王牌探員瓊尼，也應該在你們最厲害的情報組織學習吧。」卡特問。
「沒錯。」
「是哪個情報機構？」
「朝陽群眾。」
卡特點點頭讚許：「聽著就很厲害。」
根據資料，伊拉克戰爭后，全美的PTSD數量呈指數級增長，已經發生過多起惡性犯罪。多名精神病學和心理學專家都開始專門研究這些病例。
研究者和治療師中，有一個名字引起了董煥的注意：克里斯·凱爾。
這個人的醫學和心理學知識幾乎為零，但是他有一個特殊身份———伊拉克戰爭中的美軍王牌狙擊手，狙殺160名敵人，被認為是美國的英雄。
「有意思。」董煥推了推眼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