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了若干秒后,游天冉大喊:「海子,別回頭,聽我的,跑!」
祥榮被游天冉這麼一喊,也順勢朝世海身後看去,「我尼瑪。」祥榮說完這仨字,頓時被嚇到一下癱坐在地上。
然後坐在地上往後挪著,想站起來,可腿愣是不聽使喚,站不起來。
世海也被嚇懵了,大喊一聲后拚命地往游天冉這邊跑,邊跑邊掉眼淚,祥榮這時也恢復了身體機能,順勢也站起來跟他們一塊跑。
只見世海剛剛站立的地方,張麻子拿著菜刀正惡狠狠得盯著他們,看了看棺材,也不去理會被扒開的墳,就一路狂奔追了上來,邊追邊罵著什麼。
張麻子這人,說砍你就一定砍你,甚至會把你做掉,然後塞他老婆的棺材里埋掉。
自他老婆難產死後,他老丈人便不再認這個廢物女婿,張麻子以前在外面賭的時候,可欠了不少外債,結了不少仇家,以前這些債主子都想跟他老丈人攀點關係,天天張爺長張爺短的,這會張麻子靠山沒了,也就是沒利用價值了。
這不,全都跟他要賬來了,就他這樣的,還也還不上,耍橫,人家隨隨便便兩車大漢拎著砍刀鋼管下來跟你橫。
所以張麻子一直想著再攀回老丈人這座靠山。
就在祥榮回去拿撬棍的時候,被蹲在自己天台抽煙的張麻子看見了,看著祥榮鬼鬼祟祟去後山方向和手裡那半截撬棍,心想著這山驢嗶幹啥去,不會是大晚上去掘人家墳吧。
再定睛一看,卧槽了,這不是自家墳地嗎。於是張麻子便從廚房拎起菜刀跟了上去。
從三人撬棺材釘開始,張麻子便一直躲在一棵樹后看著這一切,想著等下抓他們個人臟並獲,而且抓到掘自己老婆墳的兇手,也行能重新得到老丈人的讚許,沒準還能提拔自己上市裡弄個小官噹噹,然後升官發財,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巔峰。
越想越美,然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等他從幻想回到現實,三人已經將棺材蓋打開了,正在搬自己老婆的屍體,要是老丈人知道自己跟著兇手上來,還保護不好屍體,就不是升官發財了,而是就地活埋了。
想到這,他便悄悄弓著身子來到了世海身後,想把他生擒,沒成想被游天冉發現了,剛剛那一嗓子把張麻子也嚇了一跳,霎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幹啥了。
等世海跑出去才想起自己是來抓人的,然後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都說人的潛能是遇到危險或恐懼就會被無限開發,此時三人腳下生風一般,一口氣狂奔了一里地也沒咋覺得累,也沒走散,可能是另外兩人都跟著游天冉跑的緣故,跑著跑著,游天冉回頭看了一眼,隨即放緩了腳步,緩了緩狂奔的慣性,就停了下來。
二人見游天冉這般,也就知道咋回事了,也跟著停了下來,原來張麻子早被三人甩得沒影了,一個酗酒的腎虛青年,身體素質自然不如血氣方剛的少年。
張麻子追出去一半,肺部就承受不了壓力,開始呼吸困難,於是就停在原地大口喘息起來。
「他娘的,真踏馬能跑,跑吧,明天我挨家挨戶收錢,踏馬的。」張麻子喘著粗氣說道。
此時張麻子在心裡盤算著,明天就一家一家訛,啊不,賠償,掘自己老婆的墳,這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啊。
一家賠幾千,加起來就是一萬大幾,盤算著,便走到自己老婆墳前,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棺材蓋,還有裡邊的......
「哎,
他娘的,屍體呢,屍體不見了,這踏馬的。」張麻子邊朝四周看邊撓頭道。
不管了,大晚上也懶得找了,明天再說,明天請人找,再做場法事什麼的,說著便往山下走去準備回家。
等他轉過身去準備下山時,突然發現自己老婆的屍體就站在自己身前,正死死盯著自己,嚇了張麻子一激靈,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屍體突然伸手掐住了張麻子的脖子併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掐張麻子的手,正是被世海扯下皮肉那隻,五根指骨死死地掐著張麻子。
臨近窒息之際,張麻子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突然舉起菜刀用盡全力朝屍體的頭上劈去,這一劈非但沒使屍體鬆手,反而讓屍體越掐越緊。
隨後竟然將他舉了起來,並用被刀劈爛了那半張臉死死盯著張麻子。
臉被刀從眉骨把肉削了下來,漏出了腐肉下的眼球,白骨,還有牙齦,張麻子看到這般,更是害怕了,不停掙扎著。
然後屍體將他朝一旁的松樹重重扔了出去,張麻子撞到樹上,脊柱受到重創,幾乎癱瘓,爬都爬不起來,只能躺在地上不停掙扎和喊叫,可大半夜在荒山野嶺,墳地離村裡隔著少說兩公里,隨便張麻子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屍體走過去重新拎起張麻子,把那爛了半邊的臉緩緩湊近張麻子的臉,四目相對,張麻子內心被絕望和恐懼佔滿,對視了一會,屍體便用另一隻手活生生將張麻子的心臟掏了出來,然後吃下下去。
「一!個!不!留!」這四個字從那具女屍喉嚨里擠了出來。
剛被掏完心臟的張麻子這時也立了起來,不是站,是立,直挺挺地立了起來,泛白的眼珠,胸口流著血液和身體組織粘液摻成的血水,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著。
隨後兩具屍體朝著游天冉他們逃跑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