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夥子，你是過來找人吧？」一個侏儒阿姆從林子里走了出來。小明剛才還氣勢如虹，連忍者都想單挑，現在清醒過來后，秒慫回原型。

「阿姆，你在和我說話嗎？」小明一邊說道一邊作勢要逃。

「嗯，跟我來吧。」侏儒阿姆並不介意小明的舉動，讓小明跟她走。在路過那個撲街忍者身邊時候，侏儒阿姆拿起掃帚，隨意地輕輕一撥，那忍者就滾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來到那小房子，小明見到了正在慢慢喝著薑糖水的李妮。李妮看見走進來的小明，也愣住了，但很快兩人便抱住痛哭。「天快亮了，要走就趕緊走吧。」侏儒阿姆說完便離開了。

當李妮和小明趕回住所的時候，天已大亮，幸好沒遇到什麼人，可能是昨晚的篝火派對大家都玩得太盡興，現在都還沒睡醒吧。門關上，李妮不再忍住悲傷，抱著小明哭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李妮整個人生都改變了。

小明也在默默落淚，他不明白李妮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麼遠的別墅A區，但也不敢問。

李妮抱著小明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小明老實回答道：「是莫經理告訴我的。他救了我之後，就叫我過別墅A區找你，說不趕緊過去就晚了。我就拚命往那邊趕，幸好遇到那個阿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你。」

李妮聽了一把推開小明。小明疑惑自己說錯了什麼，驚惶地看著李妮。「你是怪我過去太晚了嗎？」小明問道，「我真的用盡全力跑了，真的。」

「不是，我沒有怪你。」李妮又拉回小明，抱在懷裡，說道：「謝謝你，這個世上，只有你最關心我。」

「小明，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李妮說道。

「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小明說道。

「昨晚發生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明白嗎？」李妮說道。

「啊？」小明疑惑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起，但李妮這樣特地請求他，他還是有些不解。「這奇怪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但莫經理他……」小明還想起了飛哥已經死了。

「對了，那個怪人……真的是飛哥，他死了。」小明小聲說道，「死人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辦啊？」小明越想越緊張。

不再哭泣的李妮讓小明感到有些冷酷，李妮說道：「你答應我什麼都別說就行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小明唯有應諾。李妮把換下來的衣服剪碎，用袋子密封裝好，找個隱秘之處藏好，梳洗一番換上自己的衣服便和小明下樓了。小明在客廳里等候李妮的時候，偶然看見門縫裡李妮一閃而過的身影，不知怎地想起了喝醉的那個晚上，夢中的小靜。

看到李妮領子緊扣，穿著一條褐灰色秋裙出來，小明從沙發起身準備和李妮出門，誰知李妮對著門口那塊儀容鏡看了看，憤然扭頭，又走進房間。小明愣住，只見李妮拿著一把剪刀出來，對著鏡子咔擦幾下，那長長的秀髮飄然落地，變成了一個颯爽的齊耳短髮。

「走吧。」李妮叫了一聲看愣了的小明，走出門外。

外面風景依舊，可是人變了。看著四面滿山的楓葉，李妮有說不出的悲愴，半個月前，那時見到此景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歡，現在卻成了秋涼。回不到半個月前，就連昨晚都回不到，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有人能改變得了已經發生的事。當初要來玲瓏山莊，

是李妮要求的。只是，沒想到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小明跟在李妮後面，心情和李妮略有不同，只是更加複雜。沒想到喜與悲，竟然能同時而至，令身心備受折磨。他覺得得到了李妮的愛情，卻又好像沒有。昨晚還能緊拉著她的手，到了今天，李妮卻有意無意地和他保持著距離。

和李妮的接觸越多，越久，小明就越感到李妮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感，這種感覺和常理是相悖的。或者說，李妮在他眼裡，用難以親近的仙女來描述更為貼切，或許得到了她的愛，但永遠有一段無法接近的距離。

「小明。」李妮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

小明心裡想著事情，不曾料到李妮會突然停下，差點一頭撞到李妮身上。李妮冰冷的手拉住他，說道：「你會愛我嗎？」

猝不及防的一句「你會愛我嗎？」，讓小明頓時胸腔氣壓驟升，壓迫得喉嚨都發不出聲來，氣無從泄去，竟然硬是放了個響亮的屁。再冷酷的李妮也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你，你真好看。」小明憋紅了臉，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半句，才說道：「嗯，我愛你。」

李妮早已哭腫的眼睛又滲出淚水，抱著小明說道：「你發誓不會傷害我，要保護我！」

「我發誓，我永遠愛李妮，保護她。」小明照做。

李妮背負著重重的殼，覺得自己沒資格愛小明，但是卻不想失去小明的愛，她要「逼著」小明自己說出來。氣溫逐漸變冷，秋風打著卷，旋起地上的楓葉在兩人身邊起舞。

在不遠處，那個永遠穿著西裝的男人在注視這李妮和小明，眉頭緊皺，露出痛苦的神色。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