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進藏經閣
不多時,馬車停下,舞言攬著月兒的腰肢走下馬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偉的建築。青磚金頂,飛檐陡脊,暗青色大門四米多高,門上嵌滿了包經歲月洗禮的銅釘。門邊有一對聯曰「天不錄經箋萬古如長夜,地不載春秋纖刀殺霜冽。」算上藏經閣在內的二十三個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給人一種如臨海面山的宏偉,又有一種小橋流水的纖細。
「這字……」舞言問月兒道。
「有問題嗎?」月兒不解。
「問題是沒有。」舞言道,「這個字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至少寫字的人實力很高。」
「這藏書閣在王朝建立之前就存在了,是誰寫的早就已經無從考證。」空間一陣扭曲,在舞言身邊出現一個黑衣人,黑色斗篷,黑色面紗,整個人隱藏在一片漆黑中,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許老。」舞言和月兒見到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行晚輩禮。
「免禮,」黑衣人淡淡道,就小龍和你爹他們搞的,我就是一個普通老人。別有心裡壓力。」
舞言一陣苦笑,這黑衣人連當朝聖主見了都得行晚輩禮,他這一個小輩很隨意?等死呢吧!
「這次是真的來藏經閣?」黑衣人笑道。
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
「行,不管真假總比以前讓你爹你哥綁過來好多了。」
「許老,您就別提那些陳年舊事了。」舞言扮苦相,「那時候小,現在長大了。總得懂點事吧。」
許老眸中精光一閃,盯著舞言的雙眸,突然笑到道:「有點不像你。」
舞言一愣,心道不會被看出來了吧。緊接著許老又道「長大了就好。」
在現代社會生活十八年的舞言在許老笑的瞬間就明白他認出了自己已經不是舞言,但是為什麼沒戳穿他,有一種可能是,戳穿之後,對他沒有利益,對王朝沒有利益,對丞相府沒有利益,反而會因為舞言而導致動亂,是個人就能看出這件事百害而無一利,更何況不知活了對少年歲人老成精的許老。
在許老的帶領下,舞言和月兒進入了藏經閣。
「初次進藏經閣,每個人都要經歷藏經閣給你們的測驗,來看看你們適合那層樓的功法,有多難受都要堅持,聽懂了沒有?」許老問道。
舞言點點頭,面對藏經閣,莫名的有點興奮。
「行,準備好了就進去吧,祝你好運。」許老揶揄道。
舞言白眼一翻,不置可否地慫慫肩。許老手一揮,一樓大廳中央祭台的陣紋閃亮起來。
「上去吧。」許老道。
「嗯。」舞言沒有接話,步伐堅定地踏上陣紋。
痛,深入靈魂的痛。在舞言剛剛踏上陣紋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巨大的壓力,似乎自己的五臟六腑乃至筋肉骨骼都被壓出了裂紋。舞言的雙目赤紅,因巨大的壓力眼球外突,面部肌肉痙攣,表情猙獰。汗水瞬間打濕了舞言的衣衫與頭髮。噗噗自舞言體內傳來幾聲悶響,一口鮮血噴出,舞言身體浮出血珠啪的一聲脆響,舞言的世界開始支離破碎了起來,黑色慢慢向中間合攏。
許老眉頭擰成川字,乾枯的手掌撫摸著白須,一言不發。
「許老。」月兒問道,「公子是怎麼了?」
許老笑了笑,搖搖頭,「沒事。看著便是。」
「是。」
月兒不知道的是,這個陣紋的作用是檢測受測者靈魂與肉體的契合度的,契合度越高所受到的壓力越大,
陣紋之中,舞言痛苦地顫抖著,早先流出的鮮血已經結痂,在越來越大的壓力下,結痂的鮮血再次破裂,鮮艷嫩紅的鮮血滲出體表的血痂,給暗紅色的血痂覆蓋上一層詭異的色彩。黑暗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舞言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一個踉蹌,緩緩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