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入軍營
部隊在前進的過程中越聚越多,各個郡縣的部隊最後都集結在同一個地方---潼關。
他們現在還不能直接上戰場,對於這些完全沒有作戰經驗的人來說這樣上去無疑是去送死。所以他們要在這個地方統一進行訓練。然後根據他們的特長再進行兵種分類。
「喂,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呀!看著年齡不夠入伍的呀!」劉病已身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小伙問道。
劉病已看著身邊這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人,沒有敢把自己瞞報年紀的事如實告知。只是應付的回道:「長安人士,兄台哪裡人士。」
旁邊男子拿掉嘴裡叼著的一根草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來哎了一聲道:「我叫陳越,是淮南人士,我們可是接到徵兵告示可是馬不停蹄的被帶往這裡,不比得你們挨著潼關。」
「那可是有夠遠的。」劉病已接著應付道。他的眼神不敢和陳越有交集,就把頭望向了另一個方向。
「爭著吃爭著喝的人我倒是見多了,第一次見還有人爭著來當兵的。」陳越則是有些調侃道。
劉病已則是站在原地一愣,心中便是疑慮起來,我雖然未滿入伍年齡,可自己早就發育的和二十來歲的壯年差不多呀!他是怎麼知道我沒滿入伍年齡。
隨後劉病已則是看向陳越佯裝不知道在說自己,試探的問道:「陳兄說誰呢!」
陳越見劉病已搭話了,抬頭望了一眼劉病已,笑了一聲道一臉得意說:「我是誰!你看看周圍的人,哪個我不知道叫什麼。」隨後便把劉病已同村人的名字一一對應的在人群中指了出來。
劉病已見陳越這麼快就在軍營里混的這麼熟,便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便笑著對陳越說:「至於我年齡的事,還望陳兄能夠不要對外宣揚。」說著也和陳越一塊兒盤坐在那裡。
陳越見劉病已坐了下來便向他這邊挪了過來,「倒也是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陳兄說笑了,我一沒錢財二無官爵,怎麼能為陳兄解憂。」劉病已疑惑得說道。
「我聽說你自小就有人教你習武,再看你這個魁梧的身材。就知道你跟他們可大不一樣。」陳越一臉些許羨慕的說道。
「陳兄過獎了,所以陳兄是想.....」劉病還是一臉疑惑。
陳越見劉病已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靠向他的耳邊說道:「我打聽過了,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個月左右,在這個期間我們每天都得進行訓練。」
「這個我倒是知道,在來的路上就有官兵給我們講了。」劉病已回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訓練完了之後我們是要分隊的。」陳越激動的說道。
「像你這種有練武基礎的,後面練習肯定會被重點培養,不說給你個屯長怎麼也得給你個隊長噹噹。到時候還得請劉兄提拔提拔。主要也不是想當個什麼,就是吧,跟著你安全點。」陳越笑嘻嘻的說道。
「陳兄太看得起我了,他們未必就會重用我。」劉病已回道。
陳越見劉病已沒有直接拒絕,繼續說道:「我肯定不會看錯人的,你就穩定發揮到時候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行。」
劉病已也不好拒絕也只能應允了下來。
休息時間很快就到了,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隊列中,果然首先就是摸清他們的各自有什麼能力適合怎樣的兵種,家庭富裕平時會騎馬的被安排在一隊,個頭高一些的被安排在一隊,有武術基礎的被安排在一隊,會識字的被安排在一隊。
劉病已被安排在一個只有百十來人的隊伍,他們大多家裡面算是好過的畢竟在那個年代能識些字,說明家裡能拿出一些錢。他們自然不會被安排到最前線。
很快他們隊長就開始講話了。「各位都是能識文斷字的,上戰場拼殺自然不能安排你們去,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軍中缺少歸置軍籍檔案的人才,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士兵的籍貫,姓名,年紀,特殊技能等做好記錄,以便軍中隨時好查驗。以及戰爭中哪些戰死哪些傷重不能繼續上戰場的都要隨時做好記錄。還有包括物資的發放你們都要登記在冊。但凡這些記錄有錯被查證屬實后,按軍規第七十三條,輕者杖刑三十,重者人頭落地,希望大家不要玩忽職守。」
「就登記個文字還可能被殺頭,你說當初學這個幹嘛!」士兵甲。
「可不是嘛,不過和拿刀去拼殺還是要好的多。」士兵乙。
不過劉病已可不是這樣想的,他來這裡可不是想躲個清閑。但又沒辦法。只能是先待在這個方陣,看看後面有沒有機會。畢竟現在剛到軍營對裡面什麼都不熟悉。也不敢冒失的當出頭鳥。
就這樣軍營中很快就有了操練的廝殺聲。
雄鷹在軍營上方翱翔。十萬人的隊伍排的方方正正佔滿了整個潼關要塞。前線部隊現在正在和匈奴僵持。匈奴習慣了塞北惡劣的天氣,他們在等寒冬的到來,那時對他們來說更有優勢。漢軍也在等待,他們等待的便是正在訓練的援軍。
這場殊死較量最後到底會怎樣,還得看這批新軍是否能在戰爭中發揮出威力。他們是漢軍手中的王牌,不過是不是真正的王牌現在還猶未可知。
待到晚上吃飯的時間,陳越又偷偷的找到了劉病已。
見劉病已興緻不高陳越已看出端倪。但還是用拿著筷子的右手戳了戳劉病已隨後道:「怎麼樣分到了哪裡?」
劉病已見是陳越便把手中的飯碗放到一旁嘆了口氣說道:「哎,幹了個文職。陳兄被分到了哪裡?」
陳越見劉病已有些受打擊便安慰道:「看我身上的佩劍你就知道了,哎!我倒是想混個文職,奈何目不識丁。不過你也別擔心,倒不是沒有機會了。後面還會有一次軍營比武,所有人都可以參加。到時候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嶄露頭角。」
劉病已聽到這裡又燃起了一些希望,他們繼續聊了幾句就又各自歸隊了。
軍營的生活劉病已倒是能適應,但第一次一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還是讓他對家鄉有些思念,望著天上的殘月讓他想起了離家前一晚的月亮。那天的月亮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圓的。想到這裡,他從懷中掏出了許平君送他的手絹。一股妝盒的香味便從手絹上散了開來。這個香味和許平君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於是那天激吻的畫面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又是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世間的離散分別最是讓人憔悴,遠在家裡得許平君就是如此,她整天就坐在梳妝台前,既不化妝也不說話,整個人像是失魂了一般。她擔心他在軍營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是不是已經在打仗了也沒個回信,不過這才離開幾天呀!誰會這麼快就往家裡寄信。她卻想不到這些。總是時不時的望向窗外——那天分別前一晚的窗外。
部隊的操練一直在繼續。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總有人想著要跑出去,有的人怕死,有的人吃不了苦,不過這種在軍營很常見,能真正付出行動的畢竟是少數。
一大清早,部隊就開始集合了。昨天晚上執勤的人抓住了兩個準備逃跑的人,今天就被拉到了法場。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斬首。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殺雞儆猴。午時一到兩顆頭就被劊子手一刀剁了下來。對於殺人劉病已心裡早有準備,畢竟是要上戰場的,但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兩個人瞬間人頭落地還是讓他有些犯噁心。搞得他午飯也是沒怎麼吃好。
「怎麼樣,第一見殺頭吧!」陳越突然出現在劉病已身後。
劉病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個踉蹌。看清是陳越后才緩過神來撫了撫自己的胸道:「原來的陳兄呀,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這樣真能嚇死人。」
陳越走過來便搭著劉病已的肩「沒嚇著你吧。嘿嘿!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明天會在軍營舉行比武大賽,不僅如此聽說進入前五十的還可以直接提升為曲長。」
漢代軍營編製:五人為伍,二伍為什,五十為隊,二隊為官,二官為曲,二曲為部,五部為校,二校為軍。
「也就是說到時候你要是進入前五十就可以帶兩百人的隊伍,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呀!兄弟,我都把名給你報好了。」陳越一臉興奮的說。
「陳兄你怕是在開玩笑,我一個專職做檔案記錄的都沒接到通知,是哪些人在負責報名的。」劉病已笑著。
「本次比武分五十個方陣舉行,聽說長安對此次的軍營比武大賽特別關心。專門給派了人做監督。因此報名登記都由他們記錄。」陳越小心翼翼的對劉病說道。
「這樣做不是對將軍的不信任嗎?」劉病已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你算是說對了,我們此次的的將軍是上官安。」陳越靠在劉病已的耳邊輕聲說道。
「上官安?」劉病已
「上官安你不會不知道吧,就是那個當朝大將軍霍光的女婿,上官皇后的父親,當朝國丈。」陳越又是興奮的說道。
「那就更不應該了呀!既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防著他?」劉病已更是不解。劉病已雖然是漢武帝之孫,這些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人給他講皇室的事。他即便飽讀經書但是對這種時事政治卻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