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臨陣脫逃

眾人再次站在法器結成平面上緩緩下降，大量「虛鬼」屍塊很快掠過眾人，墜入下方混沌的黑霧中。

黑霧彷彿被一堵無形的牆封住，斷在了一水平面。

「看起來有蹊蹺啊！」老頑童背著手，表情凝重，「下去嗎？」

黑鴉虛眼看著下方的黑霧，這時黑霧上方的兩扇門開始緩緩閉合，「做好防護，衝下去！」

老頑童馬上爆發陽炁包裹眾人，同時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栽進了黑霧。

進來后眾人馬上查看四周，但黑霧籠罩的空間異常模糊，眾人的視野只有幾米，什麼也看不到。

哈克和鬼熊立刻用各自的能力探查四周。

突然，周圍的黑霧迅速朝眾人「撲來」，擠壓著保護眾人的陽炁，氣勢異常兇猛。

老頑童瞪眼一驚，馬上單手結印，更多的陽炁被釋放而出，黑霧如統一整體共同壓制著老頑童放出的陽炁；又如無數個體，化為利刺刀刃輪番撞擊著陽炁屏壁，不斷剝離消散的陽炁被黑霧餓虎撲食般吞噬殆盡。

「這到底什麼鬼玩意兒！」美姬疑惑又驚訝。

黑鴉表情異常的嚴肅，「是『煞炁』！一種充斥著大量混亂扭曲情緒的特殊炁，不會自然消散，極具攻擊性，一旦侵入人體能瞬間讓人斃命。」

墨沄白：「這玩意兒有意識？」

「不算意識，更像一種程序，類似於病毒，能通過吞噬同化其他炁來增值，這樣下去可……」

「周圍有東西！」哈克突然打斷。

突然，一根末端尖利的「脊椎」從側面刺向眾人，椎骨之間連著長長的肌肉組織，老頑童迅速操控一件法器將其彈開，隨後更多的「脊椎」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老頑童操控法器快速防禦的同時又操控另一些法器深入煞炁深處攻擊源頭，墨沄白也馬上打開一卷封器卷，放出更多的法器在煞炁中胡亂砍殺。

模糊的黑影頻繁從四周墜落，一隻撞在了老頑童的陽炁壁上，眾人這才看清那「虛鬼」的模樣——它形如人的身體軀幹，胸腔大開，跳動的心臟清晰可見，肋骨扭曲與肉膜連成近兩米長的巨翼，四肢和頸的斷面伸出逐漸變細直至尖利的「脊椎」，「脊椎」上長著鋒利的骨刃，名為詭翼妖軀。

鬼熊舉槍要射被黑鴉制止，「別攻擊，會影響老先生的陽炁。」

「難道我們只能幹看著？」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探查地形。」

「我的設備不知為何不好使了，探查不到！」

哈克：「我探查清楚了，這裡是一個巨大的豎井結構，直徑約兩百米，深不可測。」

黑鴉向下方看了一眼，「老先生，向下！」

老頑童馬上操控眾人周圍的法器組成了一個尖頭朝下的錐形，隨後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高速下墜，墨沄白也馬上操控法器跟上。

哈克不斷向下放出魔力探查情況，幾秒后突然叫道：「停下！」

老頑童馬上停止了下墜的法器，「怎麼了？」

「下面……有東西。」

「什麼？」

「……感覺像是一大堆縱橫交錯的藤蔓，填滿了下面的空間。」

黑鴉：「先靠近查看一下。」

老頑童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又下降了二十米，這才看清下方的東西——形如藤蔓，通體藍色，體表光滑，無葉無根，全身布滿針刺，像鐵絲網一般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填滿了下方空間，名為詭煞魔藤。

黑鴉：「奇怪，如果有東西阻擋，那先前掉下來的『虛鬼』去哪了？」

這時，最上面的幾根詭煞魔藤扭動起來，尖頭對準眾人猛然刺來。老頑童和墨沄白各自操控法器與其纏鬥，但詭煞魔藤極為堅硬，短短三秒就摧毀了五件法器，這時上方的詭翼妖軀也追了上來。

老頑童抬頭看了一眼詭翼妖軀若隱若現的身影，「墨沄小子，掩護我！」

墨沄白馬上調動法器對抗上方的詭翼妖軀，而老頑童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猛然上升，拉開與詭煞魔藤的距離，同時操控其他法器飛到自己面前，然後使出御器——萬器歸一·穿，這些法器瞬間化為光影匯聚成一個直徑約一米的巨大光錐體。

光錐體猛然下墜，並高速旋轉著，同時釋放著大量陽炁，進一步提升破壞範圍，在「扭曲密林」上留下一個直徑約四米的整齊地洞。

「墨沄小子，保護好其他人！」老頑童立刻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沖了下去。

墨沄白趕緊收回法器圍在四周保護眾人，詭煞魔藤不停從四周刺向眾人，大部分刺了個空，那些每次攻擊都能摧毀一把法器。

十秒后眾人終於衝出了「扭曲密林」，進入一片開闊區域，依舊煞炁密布，幾根詭煞魔藤零星地斜在四周。

開路的光錐體散開變回了法器，老頑童馬上拿出元陽玉凈瓶喝了一口。

哈克：「停下，快到底了！」

老頑童馬上停止了法器的下降。

這時，大量詭煞魔藤突然從四面八方刺向眾人，老頑童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快速躲閃的同時也操控其餘法器彈開它攻擊，每次防禦幾乎都會損失一把法器。

接著，又出現了大量詭翼妖軀攻擊眾人，老頑童和墨沄白並沒有太在意它們，隨意用法器斬殺它們的同時緩慢下降。

突然，老頑童雙眼一瞪，馬上後撤一步，同時一道直徑約十五厘米的「黑柱」射穿法器從老頑童鼻尖擦過，還擊碎了八把「彈道」上的法器，保護眾人的陽炁也被大量擊散。煞炁瘋狂擠壓而來，老頑童青筋暴起放出更多陽炁將煞炁強壓了回去。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訝，一頭張著巨口的魚形「虛鬼」便從下方躍向了眾人。它身形如鯊，長約七米，通體黑色，眼睛很大，如翠綠的寶石，背鰭如刃，錐形長吻分裂成六瓣，每瓣內都排列著鋒利的牙齒，如三對組合起來的鉗子，名為恐牙鉗鯊。

老頑童馬上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再次後撤，成功躲開了恐牙鉗鯊的一咬；可這時又一道「黑柱」襲來，再躲；詭煞魔藤襲來，彈開；又一頭恐牙鉗鯊咬來，再躲……老頑童就這樣邊高強度抵擋躲避各種攻擊邊下降，墨沄白也努力的幫老頑童減輕壓力。

終於，眾人在離「地面」十多米的地方看清了下方——如石油一般的黑色液體，無數恐牙鉗鯊游弋其中，死亡后落入的詭翼妖軀從中新生而出，好幾根詭煞魔藤傾斜著從液體中伸出，這樣的景象讓眾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哈克：「黑鴉，這什麼玩意兒？」

黑鴉咬牙囧臉，「不知道！」

欣美：「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黑鴉沉默不語，面色更加沉重了。

「現在該怎麼辦？」鬼熊非常的焦急。

黑鴉：「哈克，這液體多深？」

「不知道，我的魔力穿透不了這種液體！」

黑鴉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了，「墨沄白，讓你的法器下去試試。」

墨沄白面色扭曲，顯得極不情願，但沒多說什麼，操控一把法器就栽了下去。

「怎麼樣？」黑鴉急切的問。

墨沄白先是疑惑，然後是驚訝，「不，不見了，我感受不到我的法器了。」

「再來一把，這次下去一半。」

墨沄白又控制一把法器飛了下去，入液一半，上來時便少了一半。

「這，這**岩漿嗎？」鬼熊情緒非常激動。

黑鴉看到這情況也是驚得目瞪口呆，皺起眉頭眼珠在眼眶中快速轉動著，「老先生，你能用陽炁護住我們下去嗎？」

高壓抵禦攻擊的老頑童滿頭大汗，瞟了一眼下方的液體，然後放了一股陽炁下去，陽炁在碰到液體的瞬間便消散了，「不行，這玩意能吞噬我的陽炁，而且極快。」

黑鴉聽后直接雙手抱頭，雙眼充血，面目扭曲。

為了減輕壓力老頑童又再次拉高了飛行高度，這避免了恐牙鉗鯊的攻擊，但受到了更多詭煞魔藤的攻擊，從見到黑色液體到現在，墨沄白和老頑童又損失了三十六件法器。

眾人也深知情況有多麼危急，都非常焦慮，但都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只能依靠老頑童和墨沄白苦苦支撐。

又過了十幾秒，鬼熊著實憋不住了，「快呀，黑鴉，想個辦法！」

「閉嘴，別煩我！」黑鴉暴怒地吼叫著，聲音出奇的大，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發獃般看著液體的欣美看了黑鴉一眼，又看了老頑童一眼，再看了墨沄白一眼，最後又看向那漆黑的液體。

片刻后她突然將自己手裡的鋼棍拆成三節，按下每節橫截面上的按鈕后，兩節如花瓣般展開，內部結構變得極度複雜；另一節脫去外殼后擴大展開，有著複雜的鏤空結構，中間有一個直徑約十厘米的孔洞，欣美將這節套在了右手上，它隨即收縮，牢牢固定在欣美手臂上，欣美又將其餘兩節「鋼棍」裝在了這一節前端。

隨後欣美向著哈克靠近了一點，將右手舉到他面前，輕聲：「強化它。」

「為……」哈克本想詢問原因，但看到欣美無比堅定的眼神時愣了一下，短暫僵持后哈克將手放到了那奇特的機器上，釋放魔力強化了它的硬度。

欣美翻轉著右手打量著套在手上的機器，「感覺……沒啥改變嘛！」

「你打算做什麼？」美姬神情擔憂。

欣美笑了一下，突然向後一躍掉了下去，眾人被這一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欣美！」專心對敵的墨沄白突然瞟見欣美跳下撕心裂肺，想跟著跳下去，幸虧鬼猿反應快一把將他按住。

大量的煞炁瞬間侵入欣美體內，她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內爆出大量裂口，鮮血噴涌而出，眼睛、鼻子、嘴、耳朵也都在不停的流血，同時一隻恐牙鉗鯊張著血盆大口向著欣美躍來。

欣美忍著劇痛將右手的機器對準下方，並同時按下機器中的五個按鈕，機器前方瞬間噴射出直徑約十米的能量柱，爆發的強大衝擊力將四周的煞炁猛然震開，然後直接吞沒了襲來的恐牙鉗鯊，將其轟得灰飛煙滅。

緊接著能量柱直插黑色液體中，激蕩著整個「黑液池」，黑色液體四濺而開，能清晰的聽到整個空間在劇烈震動。

欣美則被強大的后坐力給推了回來，操控法器對抗著詭煞魔藤的老頑童抽出空隙，趕緊放出陽炁將奄奄一息的欣美拉了回來，並馬上向她體內注入陽炁將她體內的煞炁逼了出來。

墨沄白滿臉驚恐，奮力掙脫鬼猿撲到了欣美面前，「欣美，欣美……」

一旁的哈克震驚的看著欣美右手上已經報廢的機器，「魔法武器！」

黑鴉則一直看著下方，「液體下降了！」

除墨沄白外，其他人都把目光轉向下方，因為大量煞炁被震開視野變得清晰，能清晰的看見黑色液體快速下降。

老頑童馬上操控載著眾人的法器跟著下降，不斷攻擊的詭煞魔藤和詭翼妖軀都變弱了很多，加上失去了煞炁的掩護，老頑童很輕鬆便解決了它們。

下降十幾秒后眾人終於看到了地面，表面有一層如果凍般的紫色黏液，地面中間有一個十多米寬的大洞，幾十隻恐牙鉗鯊散布四周，艱難的蠕動著身體。

因為煞炁還沒有蔓延至下方，眾人終於看到了四周牆壁——大量詭煞魔藤扭曲著貼在牆上，縫隙中透著幽幽藍光。

老頑童：「怎麼辦？」

「先把『虛鬼』和粘液清理一下，然後下到地面看看小姑娘情況。」

一些恐牙鉗鯊還在垂死掙扎，張開巨口向眾人發射由黑色液體組成的高壓液柱，老頑童帶著眾人從容躲開，再使出御器——器炎影灼，二十六把法器化為烈焰光影迅速斬殺了所有恐牙鉗鯊，並炙烤地面粘稠的液體。

隨後，眾人下到地面，上方的煞炁很快蔓延下來，老頑童依舊用陽炁包裹著眾人。

欣美則繼續躺在老頑童的法器上，墨沄白陰沉著臉站在旁邊看著她。

鬼猿拿出一個注射器走到欣美身前想給她注射，墨沄白操控法器指向他，「你想做什麼！」

「我是醫生。」

墨沄白略微有些驚訝，馬上收回了法器。

鬼猿給欣美注射時一些血液迴流進了注射器中，隨後鬼猿拿出繃帶將欣美裹成了木乃伊，「按理來說這種程度的傷不可能還活著，但她不僅活著，生命體征還沒有衰減，看樣子應該不會死，但不可能再參戰了。」

陰沉著臉的墨沄白拿出封器卷收回了自己的法器，「你們有沒有想過怎麼出去？」

眾人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我們到達這一層是依靠煉屍系統，我們根本沒有破壞上一層地面的能力。」

黑鴉：「既然能通過煉屍系統下來，那就能通過煉屍系統上去。」

「可要多久？多久之後煉屍系統才會進入下一個輪迴，給我們出去的機會。一天？三天？還是十天？」

美姬愣了一下，「他說得對啊，我們怎麼回去？」

老頑童面色變得沉重起來，「你的條件是什麼？」

「不是條件，是勸告，勸你們跟我一起走。」

哈克一臉懵，「你有辦法出去？」

老頑童：「千里傳送陣，他進來前布置的陣法，布置一個相同的陣法，啟動就能回到第一個陣法的位置。」

「也就是說，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你都要帶著小姑娘走，是吧？」黑鴉非常嚴肅。

墨沄白點了點頭。

「不行，絕對不行！」黑鴉急躁了起來。

墨沄白瞬間暴怒，「我們差點全軍覆沒！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結束這瘋狂的行動嗎？」

「馬上就到『墓室』了，現在撤退叫我怎麼甘心！是，我們是差點全軍覆沒，但只是因為這一層情況特殊，不代表下一層也會如此。」

墨沄白陰陽怪氣了起來，「鬼知道下面還有幾層！十八層，百層，還是千層？」

「快了，我感覺我們已經很接近『墓室』了。」

墨沄白略帶厭惡的看了黑鴉一眼，然後放出陽炁轉身走到一旁，掏出一張封器符並啟動，十二把長約十五厘米的小旗子被放出，並被有規律的插在地上，陽炁鏈接流通於各旗之間，大量發著藍光的咒文與圖案憑空出現在地面上，緊密排布如圓，十多秒后，直徑約十五米的千里傳送陣布置完成。

「隨便你吧，要玩命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墨沄白轉身面向眾人，「誰想跟我一起？」

美姬和鬼猿走進了千里傳送陣中。

鬼熊：「繼續吧，小子，我們能保護小姑娘。」

墨沄白有些驚訝，「最開始吵著要撤退的不就是你嗎？」

鬼熊皺著半個眉頭，「『墓室』里煉造的東西一定價值不菲，拿到我就能退出這一行了。這墓穴的確兇險，但見識到眾人的實力后我認為值得賭一把；而且你這想走就走的能力也是一道可靠的保險，何不等我們真的走投無路時再用。」

墨沄白一聽笑了出來，「賭一把嗎？我可不喜歡賭博。」

黑鴉攥著拳頭也走向了千里傳送陣，「走吧，就像他說的，沒有他我們很可能出不去。」

不甘心的鬼熊和失望的哈克也走進了千里傳送陣。

墨沄白看向老頑童，「天水先生，如果你想繼續請把封器卷和元陽玉凈瓶還我。」

老頑童有些為難，猶猶豫豫。

墨沄白走到欣美身前想抱起她，突然發現欣美睜著眼，「你沒事了嗎？」

欣美平靜起身，一把抓住身上的繃帶，奮力將其扯斷丟至一旁，隨後繼續撕扯將身上的全部繃帶都扯了下來。除了墨沄白其他人都非常驚訝，因為欣美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連血都沒有留下。

墨沄白轉身走向千里傳送陣，「我們走吧。」

欣美平靜地看著墨沄白，「你又要逃嗎？」

墨沄白直接愣住了，轉身震驚地看著欣美，平靜下來后低頭看了眼腳下又看向欣美，「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到了，你和姐姐吵架。」

墨沄白緊纂雙拳，「這次不一樣，繼續沒有意義！」

「有什麼不一樣，同樣的恐懼，同樣的懦弱，同樣的逃避。」

墨沄白暴怒，甩著手臂怒吼：「別自以為了解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真相賭上一切！」

欣美的表情嚴肅中透出一股不滿，突然抓住墨沄白的衣領猛然將其摔在地上，隨後撲下死死按住他的雙臂，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滿是兇狠，「如果不想賭，你為何要來；如果不在乎真相，你為何痛苦？」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一頭霧水，唯獨美姬在笑。

墨沄白變得更加急躁，奮力試著掙脫，「我，我……聽著，欣美，我不會再逃了，我會去調查真相，但這與盜墓無關，結束這一切回去吧！」

「少騙人了！劉叔怕你抵觸沒有明說，但你正是因為察覺到劉叔的用意才來的不是嗎！就算與真相無關，你這次的逃避和過去有什麼不同？這次會逃，下次也會逃。」欣美臉貼近了墨沄白，雙額距離不足一寸，表情異常嚴肅，「你不能再逃了，老闆！」

「這，你……你居然連我和劉叔的談話都偷聽！」

欣美平靜了下來，閉上雙眼，額頭輕輕貼在了墨沄白額頭上，「你曾經救過我，這次換我來救你，我願意當籌碼，去賭那真相！」

墨沄白不甘的咬著牙，淚水止不住的流出，「這對你不公平，不公平啊……」

懵在一旁的哈克忍不住了，「喂，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鬼熊也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

黑鴉則面露喜色，「繼續吧，小子！如果有無法應對的危險再布陣撤退也不遲。」

欣美放開了墨沄白，兩人起身。

墨沄白哭喪著臉看了一眼欣美，發現欣美也看著他，不同的是她目光堅定，「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