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崛起(1)
克勞福德人在雪中橫衝直撞,累贅的人質看起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反而讓他越跑越快。估計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現在的異常,他竟然可以一邊輕鬆夾起人質,一邊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奔跑。
他一門心細全放在該怎麼逃離這個危險的區域上,計劃的失敗令人頹喪,但相比較而言,活著則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他首先要趕快離開這裡,然後想盡辦法再從巴利亞回到大英帝國。他得活下去,卻不僅僅只為了自己,同時將今天自己的所見所聞一同帶回,把大英帝國從即將勝利的歡愉中及時拉回來。告訴他們鋼鐵意志中出現了不得了的怪物,怪物的強大猶如地獄惡魔降世,帝國必將遭受災難。
然而當他再次感知到凝實的殺氣自身後不斷迫近時,他明白了自己的希望已經渺茫,眼前茫茫雪花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他一咬牙,索性停下轉身,軍刺抵住洛索的咽喉,並大聲威脅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金黃色的雙目在漫天的白色中格外顯眼,比之更顯眼的是阿道夫穿行在雪中的身影。他身上彷彿散發著劇烈的高溫,雪花還沒接近他身子半米的距離,便直接化成騰騰的白汽,成千上萬的雪片消融,升騰,阿道夫人的輪廓都開始扭曲起來。
克勞福德目的很明確,以洛索的性命相威脅,舉足輕重的巴利亞軍政頭目的身份足以令他們這些人忌憚。抓住洛索不是一個巧合,正是他有意為之,先前歌德的表現證明了他這種方法可行。但他忘記了阿道夫本來就與歌德這群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克勞福德說完話之後不過過去了幾秒鐘,他忽然察覺到紛飛的雪花停止了落下的趨勢,時間霎時的停滯,讓每一片雪花得以清晰,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上的凝結紋路,簡直美妙如花。而同樣如花綻放的那抹殷紅,只會比雪花來的更鮮活,更艷麗。
克勞福德睜大眼,低頭看向了洛索的胸口處,阿道夫的手掌沒有半分猶豫,深深的插入了洛索的心臟地方,和洛索心臟一齊被攪碎的,還有他自己的。
「你將為你錯誤的行為付出代價。」
「沒有人可以違抗我的命令。」
第一句話是阿道夫送給克勞福德的,第二句則是講給洛索聽。
說完,阿道夫抽出右手,隨著脫離胸腔,飛濺的血點散落到處都是,失去心跳的洛索瞳孔漸漸擴散,很快倒在已堆積的厚厚雪層之中,不過稱奇的是同樣遭受致命打擊的克勞福德還堅持著站立著,並沒有很快失去呼吸。
阿道夫這時才真正確認:「難怪,原來你也是混血種。」
這也就很好解釋了他為什麼最後爆發出遠超常人的機能。
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結局。
阿道夫沾血的手指隔著空氣劃過,微不可聞的波動從無數雪花中一閃而逝。「噗通」,飛速失去的生命之力從克勞福德脖間噴涌而出。他終究還是倒下了,旋轉的視線里,克勞福德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堪稱輝煌的一生盡頭定格在皚皚白雪中,便徹底陷入了永不褪去的黑暗。
雪中狂奔的歌德停下腳步,右手捂在胸口,單膝跪地,熱忱的目光下近乎痴狂的虔誠。他注視著阿道夫的背影,狀若癲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天沒有拋棄日格曼人。偉大的日格曼領袖,您最忠誠的信徒已經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
「很好」轉過頭的阿道夫收斂了精光,瞳孔中的金色逐漸消散下來。他的聲音自風雪中緩慢而清晰的傳來。
「鋼鐵意志的復興不會忘記你的努力,當然還有瑪塔以及其它死去的人。以血肉築起的戰艦終將無堅不摧,讓它來摧毀每一個看衰日格曼民族的愚蠢傢伙吧。」
「是的」歌德激動地嗓音顫抖起來。
柏林
狂風暴雪也掩蓋不住屋內壓抑的氣氛。
圍著長長的會議桌,鋼鐵意志徽章的軍服在燈光尤為暗淡,落寞,不甘,種種情緒展露在一群人的臉上,訴說著此時他們的心境。
沉默許久,有人首先說話。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把巴利亞拱手送給他們。」
說話的是巴赫,這位被寄予成為最年輕將軍厚望的帝國未來本應該意氣風發,卻眼中含著怒火,咬牙切齒道。
「除此之外,我們別無他法。」
對面的恩格斯無奈的回應道。
「啪」
巴赫猛地一拍桌子。
「那群英國佬的汽車大搖大擺的進入我們的領土示威,這對我們來說沒有被這更大的屈辱。」
恩格斯道:「那還能怎樣,歷史上的戰敗者下場從來如此。」
巴赫不服氣的惡狠狠道:「索性,直接把那些來人都給宰了。」
恩格斯皺起眉頭:「巴赫,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這樣無疑破壞了我們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
「這種喪權的穩定不要也罷,與其卑微苟活,不如抗爭到底。」
「你是在用整個國家的存在做賭注」
「我只知道,即便死,也要死得有尊嚴。」巴赫將帽子摔在桌上,起身道:「鋼鐵意志為何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正是我們一味的軟弱,誰都能在我們頭上逞威風。」
「夠了,巴赫,這已經不是一個帝國軍人該說的話。」
巴赫憤怒的青筋暴起,剛要繼續說話,被坐在會議桌主座位上的人打斷。
「好了,停止無意義的爭吵吧。」
此言一出,恩格斯緩緩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語,任憑巴赫如何不甘心,還是老老實實的重新坐好。
他是誰,鋼鐵意志帝國第一元帥赫爾曼,威廉,戈林。
嚴格意義上,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擺擺手,隨即身後一名士官匆匆趕來。
「巴利亞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那位士官回道:「暫時沒有,宴會廳那裡一切正常。」
戈林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士官有眼色的再次退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