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們都失去了摯愛的人
徐志摩的純情紮根在康橋,沈從文的戀人留在了邊城,而浦寧的八月屬於那位赤腳的女人……
———張華
(目前可以公開的情報:加百列,原M國分部精英探員,蘭斯洛特騎士學院1994級學生。英靈是傳說《聖經》中記載的熾天使加百列,擁有極強的破壞力,評定等級為S級。
加百列·尤利安娜,一位來自阿富汗移民家庭的女孩,從小在法國長大,其父母是虔誠的***教教徒。在她十六歲時,因為過人的天賦和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被前任老校長發掘。隨即前往蘭斯洛特騎士學院學習,並且跟蕭楓、路西法·喬、燕雪成為同一個戰鬥小組的隊友,彼此之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後來,在校期間,她與宙斯家族的繼承人,也就是雷昂·宙斯的父親互生情愫,兩人私定終生。但是,宙斯家族不同意亞歷山大·西奧多·宙斯迎娶加百列,甚至揚言只要加百列成為亞歷山大的妻子,就會一直追殺二人。最後,兩人沒能走到一起。而亞歷山大也在家族的包辦婚姻中,與義大利羅馬的另一位貴族女孩結婚。可不幸的是,在1999年的11月,亞歷山大·西奧多·宙斯在耶路撒冷的諸神之戰中,為了封印哈迪斯最終戰死!而,他的妻子,那位貴族女孩在12月初生下了雷昂·宙斯,可是因為傷心過度和身體的原因,最終在生下孩子后也離開人世。)
深夜的病房安靜舒適,走廊里瀰漫著過氧化氫的味道。身處其中,讓人產生一種時間變慢的錯覺。
一位女人推開房門,將鮮花放在桌上的玻璃瓶中。她拉開窗帘,夏夜凌晨涼爽的空氣,偷偷溜進房間。
女人坐在病床旁,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男孩。她用手輕撫他的額頭,喃喃低語,好像在述說著以前的往事。
蕭楓抱著鮮花從門外緩步走進來,兩人的眼神相匯在一起。
「你是來看他的嗎?」
女人將手中的酒壺喂到嘴邊「你說這個男孩?」仰頭喝下一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一陣沉默,女人悄悄抹掉眼角的淚水「我只是……回來,回來看看小雪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所救下的惡魔,身上是否有她曾經的樣子!」
「怎麼樣!你見到了嗎?」蕭楓說
「這小子眼睛挺像她,你別說長得還挺帥!」這一次女人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淚水,獨自蜷縮在椅子上,好似一隻小貓般哭泣
蕭楓走到女人身前,抽出胸前的手帕遞給她。
「還是不回來嗎?」
「怎麼回來,我和喬一樣,已經對梵蒂岡和三權法庭徹底失望了?」女人苦笑著說
蕭楓雙手插兜斜靠在牆壁上,久久沒有說話。
「你現在能和路西法聯繫上嗎?」
加百列,側身面對蕭楓,漂亮的短髮掩蓋不住那含滿淚水的眼睛。
「很多年沒有見面了,我聽說他一直在尋找能夠復活小雪的方法!」
男人的心中閃過一段痛苦的回憶,他用顫抖的手給女人點上一根香煙,微弱的火光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的飄蕩!他看見女人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還是沒能忘掉亞歷山大,是嗎?」
「怎麼可能忘掉啊,那個不守信用的大笨蛋!」女人一邊用手帕擦著淚水,一邊說
「你現在怎麼樣!在哪裡生活,說不定有空我可以去看你!」蕭楓說
「我開了一間花店,在當初我和他舉辦婚禮的教堂旁邊!」
加百列站起身,
走到門口背對著男人說道「蕭楓,你說……為什麼我們的命運如此顛沛流離!」
「我同許多人一樣,曾幻想過人生會出現無數的幸福時刻!但當我經歷過失去后,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的常態就是愛而不得!」
「你也沒有忘記,雅典娜,不是嗎?」加百列說
「腦子裝的事太多了,心裏面總得騰出一個位置給自己愛的人吧!」
「艹,要說,當初雅典娜怎麼跟你個人渣好上了啊!」
「死皮賴臉加勇敢唄!碰上愛的人,我蕭楓可不會放手!」
兩人四目相對,彷佛再次回到了許多年前,那些人在一起的日子,陽光透過柳樹,灑在少女飄柔的長發上,薰衣草的香味,伴隨著夏日的微風,拂過男孩的臉龐。潔白的雙腿在鞦韆下來回擺盪,那雙清澈冰冷的眼睛下永遠有著一個溫暖的笑容,朋友們嬉笑著在旁邊打鬧,男孩、女孩每一個人的樣貌,每一片樹葉落地的位置,以及那靦腆的愛情,他永遠記得……
女人輕聲關閉房門,隨著高跟鞋的踢踏聲逐漸變小,她也消失在了走廊中……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誒,你別動,輕點,待會你把江海給弄醒了。」
「還有這邊,這邊也來點。」
我在睡眠的迷茫狀態中醒來,一陣熟悉又猥瑣的笑聲傳到我耳邊,正當我的大腦費勁吃奶的力氣來思索這個人是誰時。
一個就差留著大鼻涕的猥瑣男人出現在我面前,對,你沒猜錯,他就是Jeremy。一個隨時都充滿著腦幹缺失美的男人。
「你別弄了,江海都醒了。」一旁的格蕾絲,用厚重的書本連續打在Jeremy的肩膀上。
「哎喲,哎喲,你幹嘛,疼,我也受傷了,才好沒幾天呢!」
「你那能跟江海比嗎?」
「欸,但是,那時候你還不是抱著我哭,說Jeremy你不要死呀,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去你的,猥瑣男。」格蕾絲翻身把他騎在沙發上用枕頭錘他
我緩慢抬起手臂,想要喝一點水,但是沒有力氣,嘴裡說不出什麼話。
雨惠美看見我的動作,連忙坐到我旁邊問
「江海,是想喝水嗎?」
我吃力的點點頭,雨惠美有勺子沾上一點點水,喂到我嘴邊。只不過她一邊喂我水,她們三個人又在一邊笑,我心裡想是我不用死,她們太高興了嗎?
這時,給我換藥的護士進來,她端著葯盤,一看見我就笑了一跳,只見她有些生氣的說。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病人,他今天才剛醒,需要修養,探視時間到了,趕快出去,不然下次我就不讓你們來了。」
Jeremy壞笑著遞給我一張鏡子,我仔細一瞧,原來他們在我臉上塗鴉,到處都畫上小烏龜。我艱難招招手示意Jeremy到我身邊來,他把身體湊到我耳邊,想聽我要說些什麼。
「草泥馬的。」
一聽見我說話,Jeremy居然樂的跟孫子一樣。
「聽見沒,江海能說話了,這是我的功勞吧!」
護士又生氣又想笑的說「好了,快出去,病人需要靜養,不然我就給你打針。」
Jeremy連忙捂住自己的屁股,猥瑣的的像我招了招手,格蕾絲和雨惠美也在一旁沖我揮手,小聲地說著再見。
「等我們下次來看你,好好休息。」
校長辦公室內……
「品味不錯嘛。」校長從門外走進來說
「還行,伊凡·亞歷克塞維奇·蒲寧,俄國著名作家,他的詩集《落葉》非常好!」
我最近也想看書陶冶一下情操,給我推薦一下唄。
「我當校長秘書這麼久,可沒見你讀過書?」
「嘿,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每天都想著去參加牛仔派對啊!」
張華單手摘下眼鏡,雙腿交叉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挑眉對視著校長,經過幾秒鐘的寂靜。
蕭楓尷尬的兩手一攤
「好吧,我承認,即使沒有每天想,一周也想個一兩次吧。」
「幾次?」
「嗯,準確的來說是4次吧!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非常注重個人私生活和自律。」
張華淡淡微笑,穿著旗袍裙從沙發走過來,將一本書放在校長桌上。
「莫泊桑的長篇小說《一生》,我認為是他6部長篇小說中最好的一部。你在讀的時候,可以將中國作家余華的《人生》聯合起來讀,雖然兩者身處於不同國家、不同背景、不同時代,可是他們的文字依然能帶給讀者相同的人生感悟和感情上的共鳴。」
校長拿起桌上的小說,叼著一根煙草草翻閱。
「你讀的書挺多呀!」
「也不算吧,只是說有選擇性的根據自己的喜好擴大範圍,沒有必要去為了迎合某些人而去讀那些名著。因為在你不喜歡這本書的情況下,閱讀就和談戀愛是一個道理。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校長一邊翻閱,一邊點頭。
「不錯,聽完你這麼說確實挺有道理,誒最近還在寫詩歌嗎?
「當初你可是學校學生會的歌劇家呀,那幾年的新年晚會歌劇都是你一手操辦的。」
「我還記得當初你排的一場歌劇叫什麼!《愛人》,對就是這個。」
「你還記得啊。」
「裡面有句台詞特別好,徐志摩的純情紮根在康橋,沈從文的戀人留在了邊城,而浦寧的八月屬於那位赤腳的女人……你不知道,當時全校多歲男學生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給你念念這篇小說吧,想聽聽嗎?」
蕭楓將腳放到桌上,慵懶的靠住椅子說
「可以,我非常願意當你的聽眾。」
張華帶上那副復古金絲長方形小框眼鏡,優雅端莊的坐在桌子一旁,溫柔的讀出小說中的每一段話。
「雅娜打好行裝,走到窗口張望,雨還是沒有停。大雨下了一整夜,敲打著玻璃窗和房頂。天空低沉,裝滿了雨水,彷佛脹破了,雨水傾瀉到大地上,大地像糖一般融化了,變成一片泥漿。不時刮過陣風,送來一股悶熱。陰沉的水漫出來,嘩嘩流淌,灌滿了行人絕跡的街道。臨街的房舍海綿似的吸足了水分,從地窖到頂樓的牆壁都濕透了……」
一旁的椅子上傳來蕭楓的鼾聲,她起身將書小心翼翼的放入校長懷中,又扯來沙發上的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隨後關掉那盞檯燈,輕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