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北海巨妖

「在深不可測的海底，北海巨妖正在沉睡，它已經沉睡了數個世紀，並將繼續安枕在巨大的海蟲身上，直到有一天海蟲的火焰將海底溫暖，人和天使都將目睹它帶著怒吼從海底升起，海面上的一切將毀於一旦。」

——阿爾弗雷德大帝

（目前可以公開的情報：北海巨妖，又稱「挪威海怪」。是挪威民間傳說中遊離於挪威和冰島近海的海怪。北海巨妖擁有巨大的身軀和令人畏懼的外表，它生活在海洋的深處但是經常浮上水面捕食，甚至會襲擊船隻，另外它還是希臘神話中冥王哈迪斯的坐騎。）

「潛水器一切正常，深度2000…2100…2200。」技術人員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不斷下潛的紅點。

「雅典娜，報告雷昂他們的氧氣含量及各項數據參數。」校長沖著電子屏幕上的一位女性虛擬人像說

「正在計算，氧氣含量百分之95，潛水器各項數據良好，下潛狀態良好，附近海域未探測到生物活動跡象。」雅典娜說

「雷昂，你們感覺如何。」校長沖著可視屏幕說

雷昂豎起大拇指說「我甚至想來杯桃紅酒。」

「小心一點，畢竟那玩意可是弒神級別的。」

「好的校長，我們準備對接實驗室。」雷昂轉身示意隊員準備對接

「壓力閥接入，正在排出海水，還有10秒…」

「10…」

「9…」

「8…」

「7…」

「壓力閥連接成功…」

這時，隨著視頻那邊傳來的一陣碰撞聲，雷昂他們的影像消失了。

「雷昂，雷昂…」校長焦急的對著話筒呼喊雷昂的名字

「趕快調整儀器，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校長對著技術人員說道

「滋滋滋…，校長，能聽見嗎？我是遊騎兵隊長，雷昂，重複我是遊騎兵隊長雷昂，我們已成功進入實驗室內部。」耳機的嘈雜聲回復正常，視頻也開始正常連接

校長緊握的雙手漸漸鬆開。

「好的，好的，通訊沒有問題，雅典娜將方位坐標傳輸給你們，拿到東西儘快返航。」校長說

「沒有問題，校長。」雷昂說完，示意旁邊的隊員繼續前進。

昏暗的實驗室內，散落著各種文件。很顯然，實驗室人員撤離時，很慌張。

「這是一個深海生物實驗室，M國聯邦組織一邊鑽油，一邊搞生物實驗。」雷昂擺弄著桌上的資料說

「可他們沒想到在三千米的海底鑽出一個大鐵箱。」一位金色頭髮的俄羅斯女孩說

「根據我們截取的情報來看，8月31日，M國聯邦勘探局的技術人員們，發現了鐵箱，並檢測到局部地震。」雷昂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又繼續說

「9月2日，深海實驗室的技術人員，經過上級批准，就地進行開箱。」

「9月4日，經過兩天的努力鐵箱仍無法打開，實驗室技術人員出現不同程度的驚厥、躁虐等攻擊行為。」

「9月5日，因某些不可控因素暫停開箱…」

「9月6日，全體實驗人員、鑽井平台工作人員撤離，計劃無限期停止…」這就是我們截取的情報中所提到的全部內容。

「M國中情局的那幫蠢貨，沒想著來看看。」俄羅斯女孩不屑的說

「他們來過，娜塔莎。兩架載滿海豹突擊隊的直升機，還沒降落就神秘失蹤了，在其中一架直升機上有我們的B級探員，

在失聯的最後時刻，他將坐標位置發給了梵蒂岡總部。」雷昂說

「隊長，重立體機甲一隊已經進入實驗室中心。」

「收到，那群炮灰怎麼樣？」

「…不是很樂觀。」

「好的，我知道了。」雷昂說

昏暗的實驗內，紅色應急燈忽明忽暗。一位男人蜷縮在角落裡，他的嘴裡不停的念叨著

「惡魔，惡魔，他就在這，他要來了…」

隨著一身尖叫，他猛的撲向一位重立體機甲士兵身上，用牙齒瘋狂撕咬。

士兵不耐煩的拿起機槍，用槍托將男人打倒在地，他的牙齒已經完全脫落，紅色牙齦滴落著鮮血。

一位重立體機甲士兵將他的頭按在地上，用手電筒對準眼睛。

男人的雙眼呈深黑色，那種黑色就像墨汁一樣，眼白已經完全消失，瞳孔極度縮小隻留下如米粒般大小的原點。男人繼續撕咬士兵的手指，只不過在外部裝甲的保護下，他的攻擊只是徒勞。

「隊長，他的癥狀明顯是被附魔了。」

雷昂走上前去，將煙頭按在男人臉上，順便撤下他胸口的銘牌。男人癲狂的笑著，扭曲的臉上透露出不屑。

「馬丁.內斯…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倖存者。」

「需要進行驅魔嗎？隊長。」重立體機甲士兵問道

「不用了，他可不是單純的被惡魔附身，他是被某種東西給影響，或者說他自己本身已經成了惡魔。」

雷昂說完，表情嚴肅的看向石棺

「需要進行處決嗎？」士兵問道

「就地處決，他這個樣子帶出去也沒用了！」雷昂說

說完士兵端起超大號加特林，伴隨一聲機械轉動，藍綠色的火花噴涌而出，將那位男人打成了篩子

一位站在身後的士兵說：「隊長，還有四具殘缺的屍體，已經碎成渣了。」

娜塔莎轉過頭，看見角落裡有一堆血糊糊的肉醬以及看起來像是直腸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閃過，娜塔莎僅僅猶豫了一秒鐘，那把通體呈暗黑色的軍刀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動！」男人低沉的說

「嘿！嘿！放鬆，兄弟。」雷昂雙手舉高微笑著說

男人十分警惕，左手抱住娜塔莎的腰，身體貼在牆后，不給其他人偷襲的空間。

可是他輕視了雷昂的實力，只見雷昂前一秒還高舉雙手，下一秒就已經拔出腰間的格洛克，兩發子彈射出，直奔男人的腦心。

男人暗叫不好，偏頭躲過子彈，這時娜塔莎反手奪下匕首，雙腿夾住男人手臂，一個鎖身十字固，將男人給鎖倒在地。

雷昂快步上前踢開腳邊的鋼刀，用手槍抵住男人的頭。

「我都說了叫你放鬆，兄弟。」說完一槍托敲在男人的後腦勺上，男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長官，這個人怎麼處置？」一位重立體機甲士兵說

「先帶出去，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沒有附魔。」雷昂說

「是，長官。」說完士兵拖著男人走向實驗室外。

「所有人聽我命令，A組準備撤離石棺，B組跟我掩護。」雷昂說

「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嗎？」娜塔莎猶豫的問道

「相信我，寶貝！」雷昂做了一個鬼臉

娜塔莎同樣做了一個鬼臉，隨後便組織人員裝運石棺。

「一號位準備就位…」

「二號位準備就位…」

「三號位準備就位…」

「四號為準備就位…」

「撤離…」

四位高達3米的重立體機甲士兵緩緩抬起石棺。就在這時，整個實驗室的燈熄滅，一絲詭異的尖叫從深海中傳出…

「校長，檢測到在驅逐艦尾部有一隻東西在跟著我們！」雅典娜超級計算機說

「終於來了！傳遞命令，一級戒備，準備戰鬥，全艦武器待命！」

「還有，報告我們的艦艇狀況！」校長說

「無畏級驅逐艦「塞壬號」，於2015年在黑海退役，排水量達21845噸，裝甲重量約5000噸。AK-100型100毫米單管70倍徑艦炮，正常！四聯裝UPK-5導彈發射裝置，正常！3K95艦空導彈，正常！AK-630型30毫米近防炮，正常！533毫米魚雷發射管，正常！RBU-6000型反潛火箭深彈發射裝置，正常！2UM型反潛魚雷裝置，正常！」雅典娜說

「雅典娜切換為女武神狀態！」校長說

「校長，請再次確認，女武神狀態下，我將對學院和M國分部進行絕對監控！」雅典娜說

校長單手拿著煙，雙眼望向漫無邊際的黑夜，洶湧的海浪在其中翻滾著。

「切換吧，雅典娜，你是否還記得1999年，歐洲分部聯合日本分部叛亂，我們在寒冷的西伯利亞邊境孤立無援！」

「你問我，校長，我們該怎麼辦！」

「在勇士前進的路上，豈能只有彩虹相伴。衝破黑夜吧！讓暴風雨洗去我們身上的血跡，騎士的榮譽終會閃耀在軍旗之上！」雅典娜說

「不用猶豫，雅典娜，智慧的女武神，為我們照明前路，驅散地獄的陰霾！」校長說

「9月11日，00：28，任務代號，瓦爾基里。雅典娜01號超級計算機系統，經蕭洪，北美分校校長允許，交出分部控制權。切換為女武神狀態。校董事會，分部基金會，全部停止交易，終止對梵蒂岡總部命令的服從。從此刻擁有北美分部在職人員、分校在校學生、北美分部騎士軍團的絕對領導權！我是00號女武神。我維護絕對的公平與正義，如果不能，我將把阻礙的一切送進地獄！」女武神的聲音如同一位將軍，在她的帶領下，騎士們將發起死亡衝鋒。

「全艦人員聽我命令，準備戰鬥，張華你去擔任舵手！」校長怒吼道

這時一位精幹的短髮女人，從角落走上前來。她脫掉高跟鞋，嘴咬發簪，將頭髮捋順，雙手繞后給自己扎了一個丸子頭。她將自己的黑色包臀裙撕開一道口子，變成高叉旗袍。脫掉秘書裝，解開兩枚白色襯衣紐扣，紫色的蕾絲邊內衣若隱若現。

「舵手就位！」女人平靜的望向校長。

校長喝了一口威士忌略加挑逗的說「喔，好吧，讓我們來玩玩！」

「左滿舵！」校長說

「左滿舵收到，長官！」張華說

艦艇極力向左傾斜，船上的其他人員，緊緊抓住身邊能抓住的東西，避免自己飛出去。

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形似蠕蟲的生物從深海中躍起。血盆大口布滿了環形的利齒，巨嘴裡噴涌的液體將整個海面都變得粘稠，而它那紅色臃腫的外表則長滿了各種血絲膿皰。

那隻怪物，用它的利齒瘋狂撕咬著座頭鯨。龐大的鯨群，只能無助的逃竄，可那無濟於事，它生來就是為了屠殺。那些鯨魚的悲嚎，如同塞壬的歌聲，灌入人的大腦，使人感覺到無法挪動手腳的恐懼。

它支撐起自己龐大肥碩的身軀，俯視著驅逐艦上的人類，如同一位惡靈，也如同一位神明。它給人帶來的衝擊不僅僅是恐懼，反而更多的是威嚴。仔細看去，它的頭上還帶著一頂鏽蝕的金色皇冠，就算是在雨夜中，也無法抹滅它的耀眼。

「就是現在，拋左錨！」校長大吼道

校長的命令一發出，船錨直接沉到海底，而正在左滿舵的船體，直接被船錨的牽引力給調轉方向，塞壬號驅逐艦的船頭立刻對準了那個惡魔。

「所有武器，立刻發射！」校長說

「反潛魚雷，發射！！！」

「反潛導彈，發射！！！」

「反潛火箭彈，發射！！！」

近防炮宣洩著地獄的怒火，4200發每分鐘的火力，那是可以把神拽下神壇的武器。

AK—100型艦炮，以高射速每分鐘80發向那個惡魔進行火力輸出

「如果這不是地獄的話，那麼現在也差不多了！」校長拿著快燃盡的煙頭，任由煙灰滴落在桌上。

所有人痴痴的望著，現代武器科技對那個可以稱作神明的碾壓。人類在此刻明白，他們是可以戰勝諸神的！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一位東方偉人說的一句話！」校長略微顫抖的說

「是什麼？」女武神問道

「人定勝天！」校長將拳頭狠狠的錘在桌上

驅逐艦所宣洩的火力，照亮了整個雨夜，近防炮和艦炮的炮管都已經被打廢，濃烈的火藥味，伴隨海風湧入每個人的鼻腔中，那種感覺裹挾著一絲血腥。

海面已經被鮮血染紅，惡魔轟然倒塌，猶如一座倒塌的高樓，消失在了海底…

「檢測活體目標，代號為亞巴頓的弒神級惡魔亞巴頓已無生命跡象，塞壬號驅逐艦武器全部清空！」女武神說

「聯繫雷昂，看看他們的情況怎麼樣…」校長說

此時遊騎兵小隊正站在鑽井平台上，用夜視儀觀察著對面的戰況。

「遊騎兵小隊，報告你們的人員裝備。」女武神說

「運輸潘多拉魔盒的潛水器壞了，遊騎兵和重立體機甲小隊全員在位。」雷昂說

「我馬上就派快艇小隊來接你們回去。」女武神說

「最烈的威士忌等著你，雷昂！」校長說

「收到！」雷昂笑著將無線耳機摘下

「兄弟們，準備收隊！」雷昂說

其他人沖雷昂敬了軍禮，便開始著手準備撤退。

「漢尼拔教授，船尾指揮室怎麼樣？」校長說

「沒有問題，我們已經定位了「亞巴頓」沉沒的位置，立馬就可以進行打撈切割，你知道我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塊可以解剖的遺體。」漢尼拔教授說

「別留下證據就好，我可不想哪一天某艘軍艦或則漁船在海上看見一個巨大的怪物腦袋！」校長說

這時，唐·維克多教授接過對講機說

「校長，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唐教授緊張的說

「怎麼了，唐教授？」校長說

「你知道我的英靈是什麼嗎？」唐教授說

「鯨歌，評定等級為B級的無實體英靈！」校長說

「沒錯，這次行動我們的目的是殺死「亞巴頓」，從而找到潘多拉魔盒，為了保證雷昂他們下潛的安全性…給我喝一口酒…」唐教授鬆開領帶，拿起漢尼拔教授遞過來的酒壺仰頭猛灌一口。

「我的英靈作用是可以控制自身周圍100公里內任何一頭鯨魚，通過它們了解海底的狀況以及鯨**流，甚至是共鳴。為了保障雷昂他們下潛的安全性，我使用英靈找來一個鯨群作為誘餌，讓「亞巴頓」捕食。但剛才…剛才…我進入到鯨歌的共鳴狀態后，我感受到不只一種壓迫感，不只是亞巴頓的恐懼！！！」

唐教授一邊說，一邊顫抖著往嘴裡灌酒。他的眼角充血，紅色甚至可以說是黑色的粘稠液體從他鼻腔里湧出。

可以看出剛才鯨歌的共鳴狀態讓他承受了極大的負荷，因為在「亞巴頓」捕食的時刻，他是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些鯨魚被殘暴撕咬的感覺，那種絕望和無助感！

漢尼拔教授扶著即將倒下的唐教授，轉過頭對身邊的助理說「快去叫醫生！」

「沒事，沒事，嘿，我的老夥計，看著我，看著我，沒事，沒事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什麼不只是「亞巴頓」！」漢尼拔教授焦急的說

唐教授顫抖著摘下眼鏡說

「你知道嗎？我是教古生物史的，換作現在的話也算是半個生物學家，我知道自然界的規律，這些巨大、殘忍的生物，我們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從什麼時候起存在。他們有著龐大的身軀和讓人類仰望的力量。他們在以前被人類奉為神靈或者是惡魔，但是你把它想象成生物，他們在自然界中也有天敵或則說競爭的敵人，亞巴頓也是一樣。自然界里捕食魚的不只鳥類一種生物，捕食鯨群的也不只有「亞巴頓」…」

聽完唐教授說的話，漢尼拔教授皺起眉頭

「你是說…還有其他的惡魔在這片海域」

「沒錯！而那隻惡魔很可能就是北歐神話中的「克拉肯」！冥王哈迪斯的坐騎「北海巨妖」…而「亞巴頓」只能被叫做捕食者，北海巨妖才是鯨魚真正的天敵！！！」

唐教授接過香煙猛吸一口「在挪威的民間傳說中克拉肯是遊離於挪威和冰島近海的海怪，那些光怪離奇的中世紀書本和壁畫中說到過，它最喜歡捕食的獵物就是抹香鯨！」

厚重的雲層匯聚到鑽井平台上空，暴雨傾盆而下。平靜的海面再次涌動。海風、迷霧遮擋住所有人的視線，一隻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雨夜中，那紅色的血眼，龐大的身軀揮舞著無數巨大的觸手。閃電和雷鳴環繞在它周圍，那讓人類早已忘去的恐懼又再次湧上來……

一位長發男人坐在溫暖的壁爐旁，凌亂而又稀碎的捲髮，那蒼白精緻的臉龐，憂鬱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像王權般的高貴。

他將手中捧讀的聖經輕輕放在桌上，紅色的酒杯中反射出邪魅的微笑。

男人站起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將高挑筆直的身材顯露無疑。

他走到窗邊，看著愈來愈大的雨，對著角落裡的男人說。

「在深不可測的海底，北海巨妖正在沉睡，它已經沉睡了數個世紀，並將繼續安枕在巨大的海蟲身上，直到有一天海蟲的火焰將海底溫暖，人和天使都將目睹它帶著怒吼從海底升起，海面上的一切將毀於一旦，阿爾弗雷德大帝。」

「你難道不覺得，作為舊時代的冥界之王哈迪斯，拿著聖經是一件很諷刺的事嗎？」男人說

「難道曾經著名的黑騎士，擁有惡魔之主撒旦作為英靈的路西法·喬跟我做交易，不也是一件很諷刺的事？」哈迪斯微笑著說

路西法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男人走到桌邊默默為他倒滿一杯威士忌。

「我的朋友，跟我喝一杯吧！知道我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冥界多少年了嗎？它就像是我親手為自己打造的一所監獄，無法逃離！」

「難道不應該說是你自作自受嗎？哈迪斯！」路西法深吸一口煙，眼神冷漠的望著男人，那是一種帶有刺骨殺意的寒冷

「哈哈哈哈！隨你怎麼說，反正我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幅破爛軀殼罷了！」

路西法將香煙夾在手指間，若無其事的幹掉杯中的烈酒！

「你最好快點說完要說的話，然後滾回去，不然我真的想一槍崩掉你，就像當初在耶路撒冷一樣！」

哈迪斯轉過頭，熊熊的烈焰在他眼神中燃燒。

「耶路撒冷！你、我，好像在那裡都失去了很多東西吧！比如說你喜歡的女人？」

哈迪斯伸出右手打出一個響指，清晰的畫面浮現在路西法眼前，一個女人的靈魂正躺在那黑色的空間里沉睡！

「呼！」銀色的酒杯朝著哈迪斯襲來，他微微偏頭，躲避了攻擊！

路西法拖著疲憊的身體，搖搖站立！想要開口說話，卻無法張嘴，悔恨、憤怒、無奈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她叫什麼！好像叫燕雪是吧！」哈迪斯將手掌握緊，而畫面也如同玻璃球般粉碎

路西法衝到他身邊，拔出長刀，狠狠地捅向男人，刀鋒穿過哈迪斯如同空洞般的身體。

「我不在乎你對我有多大的仇恨，路西法·喬！我只在乎那個男孩，他是我靈魂的主體，就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現在只是擁有一副行屍走肉般的殘破軀體，生不如死！」哈迪斯說

路西法喘著粗氣，給自己倒上一杯烈酒，對著男人嘲諷說。

「所以呢？」

哈迪斯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從衣兜里抽出一根雪茄，放在嘴邊大口大口地吸起來，紅色的火苗隨著男人的氣息胡明胡暗，而在那火焰的對面，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正盯著他。

「嘿，我的朋友！放輕鬆！這不是當年在耶路撒冷了，我們現在是朋友或則說合作夥伴！」

男人隨手彈開雪茄的煙灰，繼續說道。

「好吧，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探討一下我們之間友好的合作契約！」哈迪斯的臉上浮現出賭徒般的笑容。

路西法起身滅掉煙頭，雙手攤開坐在沙發上！

「你最好讓我滿意！」

「放心，我會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男人伸手指向壁爐中的火堆，一張帶著火星的羊皮紙從裡面漂出。哈迪斯將它捻在手中，裝模裝樣地將火星甩滅。

「規則非常簡單！你幫我做事，我幫你救回她！」

「說具體點！」路西法指著男人說

「當初在耶路撒冷，我的靈魂被鳳凰封印，最終浴火重生，變成了那個男孩！他就是我靈魂的化生，是我本體的一部分。我的絕大部分力量都在那個男孩身上，所以說我要你協助我，找回我的靈魂！」

路西法冷冷的看著哈迪斯，不屑的說

「就算是你現在只擁有殘破的身體，可是殺掉一個沒有你本體記憶且不會使用自身力量的普通男孩應該是很簡單的吧！」

「哈哈哈哈！殺掉他，當然很簡單，可是，那個男孩的身上有著鳳凰的保護，那是世間最強大，最聖潔的羈絆，沒有人可以強行剝奪他的靈魂，包括我！一旦殺掉他，我的靈魂也會隨之消失，他不會去天堂也不會來到地獄，就像燃燒的紙一樣，伴隨著我的靈魂消失在世間！」

哈迪斯起身重新給路西法滿上一杯烈酒。

「所以說，唯一的方法是要讓他自願獻祭出自己的靈魂，如同我們此刻簽訂契約一般！」

「你想怎麼做？」

哈迪斯沉默一陣，嘴角微微上揚對著男人說道。

「你知道，如果想要一個男孩成為一位男人，需要讓他經歷什麼？」

路西法沒有回話，起身徑直走到門口

「女人和苦難，-還有最重要的失去！」哈迪斯說

「我認為你可以去當一位歌劇家，而不是冥王！」路西法說

男人張開雙臂，激情澎湃的說。

「我不僅要成為歌劇家，還要譜寫出歷史上最偉大，最悲壯的故事！我們的男主角即將出場，舞台的帷幕已經拉開。聽！那是大提琴優雅沉重的響聲！聽！那是女高音凄涼高亢的歌聲，我為他選好了最出色、最優秀的女主角，我為他準備了一匹壯碩的黑馬。窗外的風雨在呼嘯，天空的雷電在怒吼！我們的勇士會手持利刃穿過雨夜，披荊斬棘！在他到達黎明的彼岸，我會身著黑色禮服，如同一位貴族。不！！不！！不！！我還是一位歌劇家，我要親自迎接我的勇士，我要親自為他帶上王冠，世界的一切將臣服在他腳下，他就是皇帝！」

男人高亢的聲音伴隨著雷電，在遠處的天空中撕開一道白光。

他疲憊的癱坐在沙發上，凌亂的捲髮遮擋住雙眼，可是卻遮蓋不了那似乎能看穿每一個人內心的目光。

路西法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他也被男人的癲狂所震撼。

「在你幫我做事的過程中，我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比如蕭楓、宙斯家族或則說梵蒂岡的人，因為那樣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巨大麻煩，可以嗎？」哈迪斯說

「希望你信守承諾！」路西法說

「當然我的朋友，你知道魔鬼是世界上最講誠信的，特別是我哈迪斯！」

路西法沒有說話徑直走向雨中，只留下沒有停息的大雨、狂風和一位孤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