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緣起緣散
第十五章緣起緣散
「來人，快來人，夫人暈倒了！」
隨著林戰聲音的響起，會場上的人齊刷刷的把目光移到了已經躺在地上的林逸軒的母親，而林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夫人的身上，似乎把同樣昏倒的林逸軒忘記了一般。
「戰兒，出什麼事了？」林志平生為長老，對於這種事自然義不容辭的走在第一步，走過來發現林逸軒的母親暈倒之後，問道。
「夫人暈過去了，現在呼吸極其的微弱，二叔，你要想辦法救救夫人她啊，不然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林戰有些情緒激動的說道。
「好了，你讓開，我來看看。」林志平也感受到了，林逸軒的母親的呼吸確實已經極其微弱，讓林戰閃一邊去的說道。
說著林志平為林逸軒母親把起了脈，其實這武林人士，只要功夫練到一定的地步之後，也可以說是個醫生了，不過他這一把之後，不由的眉頭一皺，隨即再次認真的把了起來，可還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脈搏，心不由的涼了半截，不過卻沒有放棄，而是對林戰說道：「戰兒，你扶她起來，我為他渡送真氣。」
「嗯，那一切就靠二叔了。」林戰有些緊張的說道，接著就把林逸軒的母親扶了起來。林志平也不羅嗦，運足內力就為林逸軒的母親輸送了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會場上的人已經全部散去了，那些來的客人也被林志信安排好了，至於林逸軒也早被林逸欣和小奴送回了住處，方台上留下的就只有林戰，林志平和林家的一些下人，當然韓大師也留在這裡，不過他卻彷彿對於這一切都置若罔聞，只是在那裡抬著頭看向了天空，口中不斷的嘀咕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噗！
經過半個時辰林志平真氣的輸送之後，林逸軒母親的臉上出現了一絲cháo紅，接著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在這口鮮血噴出之後，林逸軒的母親似乎清醒過來，發現林戰之後，眼中露出了柔sè的說道：「戰哥，嫻兒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其實這林逸軒的母親本名為劉嫻，只是嫁入林家之後就很少再用自己的名字，現在她似乎也意識到了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嗯，嫻兒，你一定會沒事的。」林戰緊緊的握住了劉嫻的手，眼中淚水已經在打轉的說道。其實即便是林戰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再叫過嫻兒這個詞了，或許從他們結婚的那天起，就一直夫人老爺的叫著了。
「戰哥，你還記得你答應過嫻兒的事……哇！」劉嫻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殷紅，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
「嫻兒，你別說話了，一切等你好了之後再說。」林戰立刻打斷了劉嫻的話，打算抱起劉嫻的樣子，不過劉嫻臉上卻露出一絲慘然的笑，說道：「呵呵，戰哥，嫻兒清楚自己的情況，這次……咳咳……這次戰哥說什麼也要……聽嫻兒一……咳咳……聽嫻兒一次……」
「嫻兒，你不要再說了，二叔他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是吧？二叔。」林戰連忙打斷劉嫻的話，同時看向了林志平，不過林志平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嘆息一聲之後，就起身朝那韓大師走了去。
「呵呵……」劉嫻凄涼的笑了笑，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著斷斷續續的說道：「戰……戰哥，你還記得嗎？……咳咳……那年我們在……盤龍河畔……咳咳……相遇，後來又在那裡定情……你答應過我……」
「嗯，嫻兒，你別說了，你一定會沒事的，二叔他們治不好你，可是韓大師他們一定可以的，就算韓大師治不好你，我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事我記得，我全都記得，我答應你，等我們成親之後，一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在任何一個外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開墾幾畝薄田，房前屋后種著幾株桑樹，你養蠶織布，我種田打獵，過著神仙眷……」
林戰害怕劉嫻在多說，一把將劉嫻抱入了自己的懷中，連忙說了起來，說到動情之處，自己的淚水也混著雨水留了下來，不過就在這時，卻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哈哈，哈哈，枉老夫空活五百年，怎麼還看不透這緣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這緣起緣散本來就如這**一般，來則天地變sè，去時了無影蹤……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是我太過執著了，是我太執著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罷了……哈哈……」
韓大師大笑幾聲，說了一些莫名的話之後，整個人就化作一道金sè的遁光朝天空激she而去，看到這一幕之後，劉嫻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懼，隨後發狂般的尖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軒兒不會的，軒兒不會的……哈哈，哈哈，哈哈……」
劉嫻說著說著，大笑了三聲就氣絕而亡了，不過雙眼卻是睜的極大，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仙人，仙人，韓大師竟然是仙人！」
看到韓大師竟然化作遁光而去之後，那林志平不禁呆在了原地，彷彿當年再次看到了鬼怪一般。同樣的，在場的那些林家下人也一個個彷彿見了鬼一般的呆在了原地，看著韓大師離去的方向。
「嫻兒，嫻兒，嫻兒，嫻兒！老天啊，老天啊，你為什麼如此殘忍？你為什麼對我林戰如此殘忍？想我林戰一生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你為何對我如此殘忍？三十年前，你奪走了我那剛一出生就沒了xìng命的女兒，可憐我那苦命的女兒啊……二十年前，你奪走了我的幸福……十五年前……一年前，你奪走了我的兒子，軒兒出去之後，回來就變了個人，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世上有修道者了，可那修道一途談何容易？我不想讓他邁入修道這一行列，可最終他還是要邁入了……哈哈，哈哈，想當年我林戰得到那本無名書籍之後，還覺得是你對我的眷顧，可是沒想到啊，這一切都是騙局，騙局……哈哈，哈哈，修道本來就是逆天而行，你竟讓我逆天，可我林戰天資有限，一生與大道無緣，既然你對不起我林戰，那麼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軒兒他既然一心向道，那麼我就讓他修道……什麼上古圖騰，三千大世界，六道眾生，全他ma的狗屁……賊老天，你等著，今天你對我林戰所做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林戰的兒子會替我還清的……賊老天，你不是喜歡看世間蒼生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嗎？總有一天我林戰的兒子定會將你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不，這一切要我親自找你算賬……賊老天，你不是想讓世人對你盲目的朝拜嗎？我林戰不拜你，我林戰的兒子也不拜你！將來我們林家的子孫都不拜你！」
在劉嫻氣絕的那一刻，林戰大吼了起來，這一聲聲的大吼似乎在訴說著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也像在責罵上蒼的不公，不過在吼了一陣之後，似乎意識到一切都沒用，只好默默抱起劉嫻的屍體，身體外浮現出一陣陣白光，彷彿飛一般的抱著劉嫻的屍體朝城門的方向去了……
緣分一事本來就是難以明言，正如有首詩所說，在歷經重重磨難之後，兩人再次相遇，不過就為了那一句「噢，原來你也在這裡」……
「戰兒！你回來……」
看到林戰悲痛yù絕的樣子之後，林志平那冰冷多年的心不禁一顫，打算開口把林戰叫回來，不過他卻看到了林戰體表的那些白光，換來的卻是林戰那早已遠去的聲音，道：「二叔，戰兒不孝，戰兒辜負了父親的遺命，從今再無顏面留在林家，今rì就此離開，望二叔不要挂念。至於軒兒……哈哈……哈哈……」
「戰兒……戰兒……」
聽著林戰的聲音已經遠去只好，林志平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一般，頹然的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語道：「呵呵，這緣起緣散本來就如這**一般，來則天地變sè，去時了無影蹤……呵呵，來時天地變sè，去時了無影蹤，來時天地變sè，去時了無影蹤，來時……呵呵，難道我們林家眼前的一切繁華也將成過眼雲煙？呵呵，罷了罷了，繁華如夢，即便今rì林家有如此風光，再過得千百年，可曾有人記得？呵呵，罷了罷了……罷了罷了……」
林志平說著說著，整個人原本頹然的氣息全都消失不見，彷彿變了一人一般，站了起來，朝著林家大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