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變前的醞釀

百無聊賴的巴雷特看著場上這些原料們這段時間來越發強壯的體魄和越發拉跨的武技。這段時間裡面巴雷特的武技進步並不是很大。

一來是在老馬文的陰影之下越發越發受到壓迫的心靈意志。這就像是不同的文明形式會互相排斥一樣。一般而言一個魔幻文明幾乎不可能和武道文明有什麼和平共處的可能。同理而言在老馬文這個魔多死靈法術的現階段的某方面的集大成者身旁巴雷特也不太可能把丹道國術真的推進到化勁的程度，越是往前走就越是受壓迫。老馬文那無意識擴散的黑暗氣場，完美的詮釋的是死靈法術的真意。負面情緒，靈魂，載體。

但是很顯然和巴雷特的道路異常的不搭配。

二來這些手上武術越來越拉跨的原料們雖然體魄增長十分的迅速，但是那普遍虛浮的下盤讓巴雷特反而越打越是輕鬆。

巴雷特又是看完一對沒眼看的廝打甚至準備閉目養神了。畢竟看臭棋簍子們下棋太久自己的水平也是會下降的。如果下一場的大都還是這麼的無語那巴雷特真的就打算閉目養神了。

只是隨著巴雷特的目光移動忽然打起了精神。

只見到場中走出打的二人身上那股彪悍的氣息與旁人大不相同。

二人都是刀客，一個單刀客一個雙刀客，一人身形幹練，一人裹著頭巾。

幹練整潔的叫亨利，頭戴頭巾的叫比利。足以讓人懷疑這兩個傢伙是什麼親戚關係。

比斗剛一開始時，亨利就已經暴烈無比的出手了。

亨利一個大跨步，身形低伏而疾沖，在迅速來到比利近前之時，雙腿猛地向前急趕，追風逐月一般的暴烈迅猛。同時，他的手臂從小腹之下突然斬出，一抹寒光刀芒，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刀光當中，透出著一股腥風血雨的氣魄。

而那名比利，他的頭上包裹著頭巾，一身勁裝，雙手上執握著兩柄造型像是野獸牙齒的弧形彎刀，刀身上有詭異咒紋銘刻。但是應該只是裝飾罷了，角斗場不是不讓自己帶武器，但是自帶的武器不可以比角斗場提供的更好。

實際上到了現在為了維持角斗場的每個月一次的死斗。每次最少要減半的人口損失之下自然是開始招募一些在深水城裡小有名氣年齡不限的獵人，或者一些幹事太出格落到永生之眼手裡的暴徒被投放到了這裡。這兩個人都是這麼來的。

這是巴雷特聽著周圍的人閑聊得出來的信息匯總。

鏘，鏘，鏘，鏘……刀光閃爍間，星火迸濺四射，亨利作戰勇猛一身肌肉膨脹一呼一吸之間讓巴雷特有些熟悉，很像是巴雷特手裡看了很多年但是拿到國術傳承之後就被束之高閣的鋼鎧呼吸法。但是鋼鎧呼吸法有許多的版本，有些弱些有些強些，有些只要肉食管飽就可以練習下去，有些需要名貴的魔葯外服內用齊上陣才能修習，有些黑鐵就可以練習，有些到了黃金才能練習。但是大家一般都是貫之以鋼鎧呼吸法。

就好像是武俠世界的鐵布衫一樣。有道家的有兵家的有佛家的各自只是有些效果類似罷了。但是都貫之以鐵布衫的名號。而在魔多的鋼鎧呼吸法就只是巴雷特的先祖道格拉斯.巴雷特的名頭太響，所以後來的效果類似的衍生呼吸法就當然都掛上鋼鎧呼吸法名號。亨利的鋼鎧呼吸法明顯是可以從黑鐵開始一路練習下去的那種。但僅僅只對拼刀術的話，他那身低中級刀法配合實戰所提煉出來的刀術，實在不及比利那明顯師出名門的刀路。

圍繞著亨利，比利就猶如一隻巨大的蜘蛛般，兩把彎刀被舞成了一團明滅不定的刀光。遊走，出刀，不斷牽制干擾，消耗著對手的體能壓迫對方的心力，體能還好說，在這種戰鬥中心力的消耗是恐怖的，而一旦心力耗盡，注意力就跟不上了，自身生死當然盡付於人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亨利的身上被劃開了一道道的口子，固然在比利的動物性打法下，為了護持自身，比利沒有貪刀，亨利身上的刀傷都不太深，都只是劃開了皮膚血流不止而已。正在激戰中氣血涌動之下血流已經在亨利的腳下匯聚成了一灘。

場上的局勢很明顯了。亨利那發白的嘴唇足以顯示其當下的虛弱甚至就連巴雷特都有一點可惜。那個亨利看年歲最多就二十齣頭。而那個比利起碼比之大了五歲。只是要求公平就別去上角斗場才對。這個世界上每一次的所謂勝利本來面目就只是恃強凌弱罷了。

只是巴雷特還是準備看下去。隨著巴雷特的先知天賦現在的巴雷特對一些事情的發展可以有一些不怎麼講邏輯的預感。而場中的名為亨利的青年那對平靜中蘊藏的滔天怒火像是將發未發的活火山一樣。

等等，火山？

巴雷特忽然想起了什麼。這個玩意就是老勛爵和巴雷特提到過的職業者的真諦，也被稱作所謂的心象，由黑鐵職階者進階青銅職階者的關鍵點，源自於職業者對本身就職的職業的真意的理解和闡釋。也可能是自己所練習的武術的奧義闡述。

而亨利的這種好像是火山的心象明顯就是狂戰士的真意。

【可這個傢伙剛才怎麼不用呢？難道是臨場突破？到底誰是主角啊？】

此時的場中風向突變。

此時的亨利已經轉過頭來，在瘋狂的催動自己感悟的心象，心臟瘋狂的鼓動血流在血管里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周身肌肉膨脹，雙手卻散發擴散一股青黑色，抓住了比利揮舞過來的刀身。在巴雷特的知識儲備里這個好像是叫鐵手的一種輔助修鍊雙手的淬鍊之法，用特定的方法擊打鍛煉雙手的骨骼筋肉在用極好的藥膏和內用的魔葯恢復就像是打鐵一樣反覆強化自己的雙手。好像是藍星上的青魔手之類的外道魔功一樣。亨利嘶吼著，將猝不及防的比利猛地拉拽過去，同時自身疾速前奔，就好像他身上的傷根本不存在般。

亨利被比利砍了九刀，直到這個時候巴雷特才關注起來亨利的準確傷勢。亨利身負重傷，血流不止。然而不要忘記這個傢伙的轉職方向可是狂戰：自身受傷越重，對自己的潛力催化就越是深刻，同樣的轉化出的攻擊力反而越強！此時此刻一經反擊，亨利這個傢伙連手中的刀都不用了，被他扔到一邊。奔跑的同時他以雙手猛烈拉拽，以驚人力道將對手比利整個人扯過來。

反轉實在過去迅速比利一臉的懵逼，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如暴雨般的雙拳轟擊而下，巨大的力量，恐怖的速度，在空氣當中打出了許多嗚嗚的聲響，二人都是體魄的主戰屬性十點的猛人離就職青銅就只差一道領悟真意的功夫沒有到位了。並不是說不領悟真意就一定不可以去完成青銅的就職儀軌，只是那樣的青銅不但沒有了在進一步的潛力失敗率十分的驚人的同時戰鬥力還非常的一般。而亨利的臨陣突破哪怕沒有儀軌的加持強化但是在心象自帶的狂戰精通的加持之下使得亨利在狂戰狀態之下的身體屬性的利用率有了質的提高。四周在場的許多人甚至只能看到無數的拳頭影子向前爆擊，將比利的身形完全籠罩住！

比利就這麼被打的不成人形。而這場初看起來沒有懸念的戰鬥以一種十分讓人意外的結果結束。

最後的亨利被角斗場的黑袍們給扶走。巴雷特聽過永生之眼的培養方略，那就是儘可能地培養青銅職業者，準確來說是練習原罪武道晉陞的的青銅職業者。

當然不是搞慈善，一方面用這種類似養蠱的培養方式來保證自身的武力，這些晉陞的職業者如果足夠出色就會和永生之眼簽訂一份冥河契約為永生之眼效力到死，同時也有一份相對豐厚的薪水在等著他們。如果是差的沒有任何潛力的那種則被拿來做為一種人葯來販賣。用來給那些不上不下的貴族子弟來做為特供的儀軌材料來加大進階時的成功幾率。

巴雷特做為貴族圈子裡面的自己人之一倒是很能理解這種市場的誕生。要知道魔多上的大小貴族的繼承法是既不承認什麼立嫡立長，也不承認什麼立明立賢的。唯一承認的只有武力。武力是權力的底層邏輯，不管你的社會理論有多麼先進，不論你有多麼的愛民如子。但是魔多大陸上的事實就是一個弱雞皇帝連敵對勢力的刺客那關都過不去。所以如果一個子爵的繼承人連白銀都不是的話，根據大陸上流傳的貴族角鬥法對手就可以派挑戰者噁心你到死為止。只有白銀才可以不接受挑戰而不受法律和道德上的譴責。因為白銀級別的強者已經是王國的絕對中堅了。在怎麼也可以做為一座城市的駐守武官或者精銳部隊的千夫長。不是可以拿來隨便消耗的牛馬了。

所以可以想象掌握獨家技術的永生之眼是多麼的在大陸上受歡迎。

而這個亨利的資質肯定是拿來簽訂冥河契約給那個席位的學派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