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氣質超然差點被抓

這是一群奇怪的混混。

他們不但敢當街鬥毆，連警車到來時，也沒有表現出畏懼和慌張，更沒有人逃跑。

反而像家常便飯一般，很配合地上了警車，被帶去接受調查。

不過，被帶走的，只是身上有明顯鬥毆痕迹的人。

還有好一些參與鬥毆的人，沒有被帶上警車。

不巧的是，鄭峰衣著焦黑破爛，很像是參與了鬥毆的樣子。

加上他一副孔武有力的身軀，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人很能打。

也就理所當然被現場處理人員當成了打架人員之一。

卡察！

一副手銬扣在鄭峰手上，一名年輕的公晏就要把他拉走。

鄭峰連忙道：「同志，您抓錯人了，我沒有參與打架。」

那名年輕公晏上下掃了他一眼，道：「你都這個樣子，還說沒打架？」

鄭峰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著裝，趕忙解釋道：「誤會了，我之前遇到一場事故，衣服忘了換。」

那人卻不想聽，只道：「你要解釋，跟我回局裡再解釋。」

「這……」

鄭峰沒有抵抗，任由公晏往警車上拉。

他心胸坦蕩，又沒做壞事，覺得去局裡解釋清楚就好，沒什麼不妥。

但此時夜兔急忙過來攔下那名公晏道：「等一下！他沒有參與打架，很多人可以作證。」

「敬茶同志可以去那邊問問，他們都能作證。」

年輕公晏眉頭微皺，暗道這麼多人參加鬥毆，圍觀群眾也未必能記得某一個人蔘沒參與。

攤主夫妻也連忙過來道：「是的小同志，我們夫婦可以作證。」

周圍人見狀，也有熱心群眾上來作證。

「我可以作證，他的確跟那些打架的人不是一夥的，反而是勸架的。」

「是呀，全靠他才喊停了那幫人。」

「我還看到他救了一名小女孩……」

夜兔立即出來打斷道：「好了，謝謝大家的作證！」

年輕公晏見這麼多人作證，只好把鄭峰放了。

還提醒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離遠點。」

「好的，謝謝提醒！」鄭峰笑著點頭。

不多時，警車拉滿人走了。

現場，還留下不少逃過一劫的混混。

其中有七八個向鄭峰靠攏過來。

周圍群眾怕惹事，連忙躲開。

鄭峰一臉無懼地站在原地，夜兔也鎮定地站在他身邊。

圍攏過來的人中，為首一人問道：「閣下混哪個道上的，還請指教。」

鄭峰低頭向夜兔問道：「這些好像不是普通混混。」

夜兔回道：「他們應該是本地某個工會的成員。」

「公會？」

夜兔解釋道：「是工作的工，通常有些沒獲得正規認證，但因為某項大型工作而聚集起來的一群人。」

「性質上，與民眾的同好會差不多。」

為首那人見鄭峰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起來，也不生惱，又問道：「閣下似乎不是本地人？」

鄭峰道：「我的確不是本地居民，你們想怎地？」

「別誤會，我們只是想跟閣下交個朋友，有空就約出來一起喝喝茶什麼的。」

為首的男子很客氣，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幾人，也完全沒有囂張跋扈的氣息。

鄭峰澹然道：「我只跟遵紀守法的人交朋友，看到違法犯紀的人，我通常會介紹給藍衣同志。」

那人嘆氣道：「原來是看不上我們，看來我們沒有做朋友的緣分。」

鄭峰道：「等你們把砸壞的東西好好賠償給這裡的夜宵攤老闆，再來談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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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沒再說什麼，安靜地走了。

見鄭峰盯著那群人的背影，夜兔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們沒有被全部帶走？」

鄭峰道：「大概是有什麼難處吧。」

夜兔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你還真不像個剛入伍的新兵，反而像個三四十歲的大叔。」

鄭峰笑道：「你若想尊稱我一聲叔，我可以勉為其難應承你一聲。」

「誒呀！才誇你兩句就顯了原形。」

兩人談笑間，又有四人找了上來。

他們兩男兩女，其中一位青年男子道：「兄弟，你嗓門不錯呀，練過？」

鄭峰認出他來，正是之前參與進打架，連累夜宵攤灶台被砸的那人。

「算是練過，平常喊口號練出來的。」

那青年笑道：「看你身手，很有些格鬥功底。若有時間，不妨到我們俱樂部切磋切磋。」

說著，給鄭峰遞上一張名片。

上面印著「八臂綜合格鬥健身拳館」，還有聯繫電話和門店地址。

鄭峰還沒接過，夜兔就拉走他道：「好了，我們走吧。」

他心中一奇，暗道夜兔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結果他們剛走幾步，就聽見那青年大喊道：「啊！你不是葉家老七嗎？」

「我還奇怪怎麼這麼面熟，差點沒認出來。」

他追過來一副很熟的樣子道：「你也回家過年了嗎？」

鄭峰朝夜兔問道：「你朋友？」

夜兔冷冷道：「不認識，亂攀關係的。」

那青年頓時捂著胸口，一臉誇張地疼心道：「喂！你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吧，我們好歹也是訂過娃娃親的。」

夜兔冷冷道：「別理這瘋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那套。」

見夜兔不鳥他，那青年叫嚷道：「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明明小時候說過要嫁給我的。」

夜兔臉上一黑，終於停下腳步，忍不住要反嗆他。

鄭峰卻拉起她的手，道：「我們是不是忘了給老闆結賬了？」

夜兔一拍額頭，道：「差點被他氣忘！走，我們去結賬。」

見兩人一直沒理會他，青年沒有過多糾纏，只遠遠喊道：「老七，有空帶你男朋友來玩呀！」

鄭峰迴頭看了那人一眼，突然有一種預感，他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另一邊，攤主夫妻正在收攤。

檔口被砸得七零八落，他們沒法再做生意。

夜兔向他們表達了結賬的意願，那對夫妻卻連連擺手說不用。

攤主道：「你們救回我女兒，我們還沒好好答謝呢，怎麼能收你們的錢呢？」

夜兔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怎麼不能收？」

「我們吃了多少錢？」

老闆娘也推諉道：「真不用，再說我們菜還沒給你們上完，如今也沒辦法再給你們做。」

鄭峰勸道：「要給的，還要加上我砸碎的兩張桌子的賠償款。」

「而且許多跑掉的客人都沒結賬，你們已經嚴重虧本，再不收我們的，如何給蓓蓓過個好年？」

夜兔立即將抽出十張大鈔塞給老闆娘。

兩夫妻再三推辭不過，才終於收下，並再三叮囑鄭峰兩人，等他們重新開業，一定要再來。

下一頓給他們免單。

夜兔為了讓他們收下錢，自然滿口答應。

道別時，鄭峰向攤主道：「你們其實可以去鏡局報桉，向那群鬧事的人索要合法的損失賠償。」

「是他們導致的財產損失，能依法獲得賠償。」

攤主沉默了會兒，嘆道：「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人沒事就好，損失點身外物不算什麼。」

鄭峰還要再勸，夜兔拉住他暗暗搖頭。

他只好作罷。

回去的路上，鄭峰不解道：「為什麼要阻止我勸那對夫妻去拿賠償呢？」

夜兔道：「你是怪我嗎？」

「沒有，我只是想不明白。」

夜兔竊喜道：「還好，你也還有不懂的地方。」

「你沒聽明白那位老闆的意思。」

「他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往這樣說的時候，通常是他們不想去惹事，不想去招惹他們畏懼的人。」

鄭峰心中一動，道：「你是說，他們害怕索要賠償后，那群鬧事者會事後報復？」

夜兔點頭道：「他們還想在那裡繼續做生意，自然不敢得罪當地勢力。」

「那群人連當街群毆都做得出來，普通老百姓對他們感到害怕很正常。」

鄭峰不由感慨，他前世國家的治安氛圍，要比此世的炎國好得多。

「難道國家拿他們沒辦法嗎？」

夜兔道：「聚眾鬥毆罪，一般是把帶頭人重判，其他人只要認錯態度誠懇，或者裝作不知道原因，只是無辜被捲入，都會輕判。」

「這種人數眾多的鬥毆事件，比較難收集可以用於定罪的證據。」

「最多關個十來天就放了。」

鄭峰暗然道：「他們有這樣凝聚力，用來報效國家多好。」

夜兔道：「你又如何知道他們沒有在報效國家呢？」

鄭峰訝然地看了她一眼，陷入了沉思。

夜兔道：「其實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對夫妻，大概是沒有合法的營業許可證。」

「你讓他們去局裡討要法理，無異於讓他們自投羅網。」

鄭峰頓時愕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會兒，夜兔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感想？」

鄭峰道：「身為軍人，專註本職就行，不必什麼事都去管。」

夜兔抿了抿嘴，不做評價。

很快，他們的車停在一家酒店前。

……

次日，鄭峰去理了個寸頭，換上軍裝，提著上禮物，來到夜兔家門口。

一處大別野前。

園林風格，被樹林包圍，面積覆蓋半座山。

看著大門處，一個古式的牌樓，上書四個大字。

白葉山莊！

鄭峰僵硬地轉頭問道：「你家，是住山莊的？」

夜兔擺手道：「你別把這裡當作山莊，當作山村就好。」

「這裡很早之前就是一個村，為了抵禦外敵，才建起圍牆，後來隨著時代發展，一點點翻新，才成了如今的山莊。」

鄭峰好奇道：「這山莊里，長著白色葉子的樹嗎？」

夜兔笑道：「並沒有，白葉，是指山莊里有白氏和葉氏兩大姓。」

「雖是異姓，但山莊里的人都是同族的一家人。」

「走吧，我們進去。」

他們把車停在山莊外，從大門處開始步行。

爬上一小段台階山道，便看到一片水塘，塘水清澈，中間有水上木板走廊和八角亭子。

夜兔沒有帶鄭峰穿廊直走，而是繞過水塘，從邊上走到別野前。

別野建築外形偏古風，瓦蓋尖頂。

門前是片空曠的庭院，花壇草坪，石路假山。

很巧，他們到的時候，庭子里聚了許多人，很是熱鬧。

人群里很快有人發現了夜兔，高聲大喊起來。

「小七也回來了！」

原本熱鬧的人群頓時一靜，全望了過來。

下一秒，人群「嘩」地一下，集體朝鄭峰和夜兔靠攏過來。

看著走過來的一大群人，年輕老幼都有，鄭峰罕有地感到有些緊張。

最先到的是一群小孩，紛紛跑過來一把抱住夜兔，喊道：「小七姐姐！」

夜兔親昵地摸著孩子們的頭，喊著他們的乳名。

隨即，她向鄭峰使了個眼色。

鄭峰立即從紙皮禮袋裡拿出一大包糖果，喊道：「有誰要吃糖果？」

小孩們頓時舍了夜兔，把鄭峰圍住。

「我要！」「我要！」……

一群二三十數的孩子，都伸手討要糖，熱鬧之極。

「別急，人人都有。」鄭峰逐個給小孩派糖。

派了一圈，發現有的小孩拿到糖果立馬塞進口袋，然後伸手又要。

鄭峰只覺好笑，依舊給他們派。

這邊派糖，那邊大人也走到了。

當先有一位中年男子滿臉欣慰地笑道：「小七終於肯帶人回來了。」

夜兔立即喊道：「大伯！大嬸！」

她逐個向長輩們問候。

一位嬸嬸笑著打斷道：「不忙喊人，先給我們介紹一下客人。」

夜兔有些羞促，朝鄭峰喚道：「冰山，過來給你介紹我的家人。」

她這一喊，立即有長輩聽出生分，暗暗對視一眼。

鄭峰聞言，隨手拉過一名小男孩，把那包糖果交給他道：「哥哥交給你一個任務，把糖果拿去分給大家。」

「要每個人都分到哦，不夠再找哥哥要。」

也許是他的軍裝和氣質起了作用，小男孩很嚴肅地應承下來。

鄭峰這才從孩子的包圍中脫身，走到夜兔身邊。

面對一眾長輩的目光，鄭峰微微俯身叩禮道：「各位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們好，我是小鄭。」

「是小夜的同事，在此借宿尊府幾日，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人群霎時一靜。

有女性長輩訝然道：「呀！不是男朋友嗎，怎麼說話這麼見外哩？」

鄭峰看了夜兔一眼，只見她滿臉羞紅。

他微笑依舊道：「暫時還不是，我們是普通同事。」

長輩們正要進一步詢問，天空突然傳來嘹亮的聲響。

鄭峰立即心中一動，對這聲響很是熟悉。

回頭遙望，果然看見一家飛機正飛過來。

敏銳的視力下，很快發現飛機上跳下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