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因為我只喜歡窗口的位置

她喜歡那些管理層的領導們，口無遮攔的開她和季秋誠的玩笑。也喜歡在季秋誠和她交流工作以外的事情時，擺出一副小女兒家家的羞澀模樣。

更喜歡在工作中顯露出對季秋誠無比崇拜的敬仰之情。季秋誠不是工作狂，可他兢兢業業，一步一個台階的帶領著墨誠科技，走向一個接一個的輝煌。

有很多業內的人評價墨誠是趕上了國家飛速發展的好時候，但曹晴歡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這是季秋誠這個勤奮、努力、心善的老闆應得的。

她知道季秋誠的辛苦，更理解他的空虛和孤獨。她也認為只有她，才能填補季秋誠心裡空著的那塊兒。換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可她沒有想到季秋誠卻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了顏易存。那個沉默寡言，不愛抬頭看天看人，有的時候面部僵硬，甚至表情獃滯的顏易存。

對比顏易存的容貌，曹晴歡有不願浪費任何辭彙的自信。對比易存的身材，除了自己矮一些外，她自信任何男人都不會多看她顏易存一眼。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不知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季秋誠的新老婆。

得到季秋誠親口承認的那天，曹晴歡覺得自己心裡的那片天塌了。那一天，她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腦子一片空白，做事也是前所未有的不在狀態。季秋誠以為她身體不舒服，特意讓她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季秋誠要出差，她堅持隨行。這天她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季秋誠看她狀態不佳，一上機就辦了升艙。她撒著嬌跟季秋誠說，她喜歡坐窗口的位置，她以為季秋誠會毫不猶豫的讓出這個位置給她。

而季秋誠卻非常坦誠且直白的告訴她「不好意思小曹，這個位置我可不能讓你，因為我只喜歡窗口的位置。」季秋誠坐到了窗口位置，曹晴歡萬分失望的坐到了過道的那個位置。那天她知道季秋誠不愛她。她的心如同泡在了萬年的寒冰中，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從那次之後，曹晴歡開始接對方的電話。開始將季秋誠的一些動向告知對方，包括季秋誠催促顏易存回國的事情。夫妻二人因無法就歸期達成共識，多次在電話中吵架的事情。

對方對此很滿意，主動提出幫曹晴朗解決高額賭債，只需要曹晴歡幫個小忙。對方提出的這個小忙確實只是個小忙，只是希望她提供幾張顏易存的照片就行。曹晴歡提供了，是她唆使弟弟拿著備用鑰匙，去易存的宿舍偷拿的。

對方言出必行，曹晴朗七百多萬的賭債，在對方拿了照片后，一夜之間全部清零。對方几天後給她發的翻新后的照片，還有編輯合成的視頻，要求她將這些東西發到哪些人的郵箱，什麼時間發。

習慣以惡看人的她，竟然跟對方要求她能得到的好處。對方沒說具體的，只是問她如果他倆離婚的話，她會怎麼樣。曹晴歡意識到，自己和季秋誠的機會再一次降臨。

於是她自己做了些加工。比如建議季秋誠向將熟識顏工的人，了解下顏工的為人。比如，建議季秋誠出去散散心。還比如建議季秋誠彼此先不見面，冷靜冷靜...

只是從那時候起，曹晴歡姐弟也給自己和家人，實實在在的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對方沒有唆使她去做這些，更沒有讓他們去貪污墨誠的公款，也沒有教他們如何坑害墨誠的供應商和員工...

他們的行為似乎也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沒有實際的把柄被他們抓住，對方肆無忌憚。

令他們姐弟只能是深困其中，無力自救。

曹晴歡在易存的安撫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將她如何和對方認識，如何被對方一步步牽著鼻子走，走到今天這個局面。幾乎是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易存。

這和警方通過她犯毒癮時的隻言片語，分析推理出的信息沒有太大的出入，只是深圳警方和易存，還是抓住了新的關鍵點。那就是易存去國外幫小迪打官司的時間節點，還有這個人先曹晴歡一步知道，她跟季秋誠是夫妻的事實。

確切的說，也就是那個時候，曹晴歡通過對方的提點，藉助對方的舉動，一步步的跟著去徹底的破壞易存二人的婚姻。至於對方為什麼要針對易存，曹晴歡只能提供一個對方說易存毀了他的事業，一定要讓易存身敗名裂無法立足，這些信息。

出於以惡看人的習慣和她的良心未泯，曹晴歡在二人離婚的第二天，和易存攤牌時，提醒了易存有人要傷害她的信息。易存的參與，曹晴歡理清思路后的供述，使深圳警方很快意識到，這一切的行為都是圍繞著易存展開的。

只是易存實在想不出她得罪過什麼人，以致於對方非要將她置於死地。可針對她展開的所有行為，除了讓她和季秋誠結束了短暫的婚姻以外。對方也似是預料到了其他的行為，並無法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

這讓易存和深圳警方產生了同樣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對方，好像更熱衷於和她玩兒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易存絞盡腦汁將自己在墨誠所有的事情，全部的和深圳警方梳理了一遍。結合警方先前了解的情況，除了確准有一個人一直在針對易存外，其他方面並沒有什麼大的收穫。

應黃副隊的請求，洪壯壯又為曹晴歡姐弟診治了一番。不出意外，二人和季秋誠的情況是一樣的。只是二人服用這種維生素時間過久，中毒情況要比季秋誠嚴重的多，治療難度也要比季秋誠大的多。易存也參與了針對二人的診治，在這方面易存的經驗明顯要弱於洪壯壯。

還有易存不得不面對的，曾經的夫妻終於在九年後，在他們定情的地方見面了。得知季秋誠也中毒的情況，洪壯壯第一時間察覺出易存的不淡定和焦慮。

得知易存的到來，季秋誠也明顯的慌亂不已。就連看到洪壯壯時，都表現出與他年齡、地位不符的卑怯。像那種要被老婆的娘家人興師問罪的那種卑怯。洪壯壯知道二人並沒有完全放下彼此。

雙方和深圳警方一起匯總信息時，洪壯壯為阿亮擔當了手語翻譯。這是老師父在世時要求徒子徒孫們必須學會，學精的東西。包括盲文。因為易存受教時間太短，老師傅並沒有抽出時間教她盲文。

洪壯壯認真的翻譯，阿亮認真的分析。被警方和易存都忽略的人和事情，很快被阿亮通過洪壯壯提了出來。李新城、吳天德被阿亮提了出來。一個是易存機械設計方面的師兄，一個是季秋誠第一次婚姻的破壞者。

深圳警方看著洪壯壯易存針對阿亮分析不住的點頭，意識到案件有了新的線索。S警方的動作很快，很快就針對這倆人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李新城的問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曹晴朗、曹晴歡的兒女，毫髮無損的出現在李新城深圳的家裡，還是讓深圳警方有些猝不及防。李新城能提供的信息就是，受朋友之託幫著照看幾天。至於對這個朋友的來歷和背景，他並不十分清楚。

這個所謂的朋友是在一個會所認識的，人很大方慷慨。對於照顧這三個孩子，這個朋友給了豐厚的報酬。只要求李新城按時送飯送水，等有人找他的時候將這三個孩子交給來人即可。這三個孩子大的已經二十來歲，是成年人了。也並未有什麼反抗或是過激的行為，還一再對李新城的所謂幫助道謝。一時之間事情變得更是撲朔迷離。

根據這些情況，阿亮更確定想要傷害易存的人，就是吳天德。這人歷來做事愛炫耀其與眾不同的高智商，以及不分場合和時間的故弄玄虛。

好似要證明阿亮的猜測一般，李新城所謂的朋友很快找到了。不出意外的，此人也是接受朋友的拜託。不過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曹晴朗本人。

事情看似和吳天德沒有分毫的關係，李新城和此人都不知道這個吳天德是誰。深圳警方通過全國的戶籍系統查詢，查詢的結果也如阿亮所料的那樣查無此人。易存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當初在墨誠發現的設備問題一事，竟然給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可看著阿亮和季秋誠篤定的神情，易存也不得不信。「吳天德是2001年，也就是秋誠和王燦影離婚的當年，離開國內的。我國的戶籍系統應該那時還沒有全國聯網吧？」

阿亮通過易存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警方立碼又開始了關於吳天德近十年內的出入境記錄的篩查。結果還是查無此人。案件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一天的時間裡，易存或是車上，或是全力的配合警方的調查。身體剛剛痊癒，這樣強度的奔波，也使她很是疲乏。在深圳警方提出讓她接著待在深圳配合時，洪壯壯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黃副隊了解易存的身體狀況，也不贊成深圳警方的建議。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所有相關的線索才算徹底的理順。期間易存只是靠在洪壯壯肩頭休息了幾分鐘。

就連一向粗心的季秋誠都能看出易存的疲憊。好在洪壯壯隨身帶著幾片參片，看著易存精神不濟時，給她塞了一片在嘴裡。易存這樣的情況，讓季秋誠和阿亮心疼不已。

尤其是季秋誠，躲在公安局的廁所里重重的扇了自己好幾耳光。阿亮對於他的舉動並未勸解，他覺得季秋誠再給自己一百個耳光，也無法彌補他對易存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