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朝局之變
天色擦黑，兩人靠近城門，卻發現城門已經關閉。
聶清水疑惑道：「看天色，還未到閉門的時辰，為何今日關的這麼早？」
於青綽跟著搖搖頭，也表示不解。
城牆的守將，看到兩人。高喊道：「今夜黎陽宵禁，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聶清水喊道：「我乃雲霞觀弟子，有要事覲見林丞相，勞煩通融下。」
守將聽到林丞相三個字，明顯一楞。
趕忙道：「仙子稍等，我去通稟校尉。」
不見守將再回來，卻等到一位身穿虎衛服的御林將軍，他站在高牆上，睥睨著兩人，冷聲道：「二位何許人，有何事要見林相啊？」
聶清水聽出對方語氣不善，無名之火噌的冒起。
不甘示弱回道：「小小城門守將，何事豈能說給你聽，若耽誤了，小心治你延誤之罪！」
「哈哈，林相？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可沒空收拾我這個小小郎將。」
聶清水兩人對視一眼，頓感詫異。
看兩人面面相覷，御林郎將繼續道：「本將知道仙子是誰，只是奉了宮中懿旨，御林衛接管城防，任何外臣，沒有宣召，不得入城。」
「怎會如此？黎陽到底發生什麼了？」聶清水驚訝的道.
御林將軍顯得不耐煩，高聲道：「言盡於此，若再糾纏，別怪本將鐵面無私。眾將士，舉弩！」
噌噌噌，城垛縫隙處突然出現數十支黑色弓弩，箭頭冒著森森冷光。
「你.....。」聶清水俏臉一變，欲要動手。於青綽趕緊上前拉扯住她。
說道：「仙子，別輕舉妄動，還是設法知道城內發生何事，再從長計較？」
「哼」！聶清水，腰肢一轉，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於青綽抬眼望了望城牆，也跟著後面離去。
路上，聶清水道：「不用猜測，定然是那些造謠的人，出手了，你到底要告訴林相什麼事？」
「嗯，來黎陽之前，晉王托我帶了句話龍飛於天，當在春祭。我也不解其意，只不過先前聽你說，新皇也是在春祭當日登基，我隱隱覺得，其中似乎有某種聯繫，所以想著，或許林相能猜測出其中的原由。」於青綽解釋道。
「謀反！」聶清水斬釘截鐵的說道。
「謀反？誰謀反！晉王？」於青綽吃驚道！
「哼，你這人真是豬腦子，是裕王，還有晉王，他們是一夥的。只是不知他們到底有如何計劃，難道就憑晉王的那幾萬人馬，還有殘餘的月影？」聶清水自言自語道。
「那如何是好，林相此刻.....。」於青綽吞吞吐吐問道。
「我怎麼知道，現在師父明顯想抽身世外，不願過問朝中之事，只有見到林相，方能知道來龍去脈！」聶清水回道。
於青綽看了看天色，示意的看向城牆。聶清水點點頭。
夜色下，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黎陽東門的城根下，縱躍而上，如兩隻家燕飄然飛起，繞過守衛的視線，悄然落地又迅速沒入黑影里。
城東相府，懸挂門梁兩側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忽明忽暗。兩人走到門前，聶清水剛想敲門，卻被於青綽攔住。眼神滿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當兩人正躊躇之間，一道無形的罡氣，卻忽然籠罩而來。身後赫然出現一位白髮黑衣老者。
「青罡玄氣境，你是何人，怎會我雲霞觀的玄氣之法？」聶清水左指掐訣，
身前出現刻有「兵、斗、退、無」四字箴言陣圖，堪堪抵住這道罡氣的襲進。
老者忽然收起罡氣，狐疑道，「雲霞觀弟子？老夫乃林府管家黑綬。」
聶清水趕忙正色，躬身道：「見過黑師伯，我乃雲霞觀弟子聶清水！」
老者點點頭，眼神顯得晦暗複雜。
聶清水沉聲道：「弟子本想帶此人，來拜見林相，不曾想被城門守衛攔截，才知相府出了變故，特潛入城內，一探究竟。」
黑伯道：「嗯，且隨我回府吧，事出突然，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人從側門，走進相府。
坐定后，黑伯嘆了口氣道：「今日晌午朝會上，林相被宗人府直接帶去大理寺，美其名請林相去查核謠言之事，實際上就如同軟禁，現在根本無法接觸到林相。」
聶清水吃驚道：「記得曾聽說，此事由朝堂三品臣工投票決議，與林相的人脈，怎可會如此結果，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黑伯搖頭道：「林相之前也覺得，這隻不過是個把戲，並未放在心上。
又何況是從宮內傳出的懿旨，定然是太后以此法給林相正名，不曾想會陡生變故。」
「宮內，難道是皇后要對付林相？」聶清水急迫的追問道。
黑伯同樣搖搖頭，說道：「我猜想太后被惡人利用了，更可怕的是滿朝臣工，絕大多數都投了贊同票！」
屋內三人，頓時沉默不語，這儼然有悖於所有人的預料。
良久，聶清水道：「此事定有隱情，除了宮裡，或許只有林相知道原因，只是百無頭緒，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黑伯說道：「眼下最為關鍵的事，設法與林相見面，才知道我等接下來該如何辦。」
「只有硬闖了，既然設計讓林相入瓮，斷然絕無可能再讓我們見到林相」，聶清水眼神堅毅的說道。
「大理寺機關重重，又有重兵把守，若無手令，就連大門都進不去。」黑伯補充道。
「此事無妨，皇后素來倚重林相，料想此事定不會坐視不理，弟子與皇後有舊識，明日入宮覲見皇后，請道懿旨，量大理寺也不敢阻攔。」聶清水道。
「眼下還有一事棘手，如今少主還在府內，若京城事態惡化，恐被連累要挾。」黑伯憂慮道。
「可明日先送到雲霞觀，無論什麼人要對付林相，也不敢到雲霞觀造次」聶清水邊說，邊看著怔怔一旁的於青綽。
「我？林相也是我師伯，需要於某作甚？但憑仙子吩咐。」於青綽拱手道。
「嗯，如此也只能姑且信你，你明日就帶林少主先到雲霞觀安頓。我留在城內，按計行事。
你回去，且把此事告知我清河師弟，代為通稟師尊。事關重大，咱們雲霞觀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聶清水吩咐道。
二人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