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仙歌

「二哥，跟這些判逆客氣什麼？弓箭手。」那個少女，應該是小女孩對著李世民喊道，黑甲鐵騎頓時一陣拔動，一隊弓箭手調上前來。

「秀寧，不可如此，他們也只是生活所迫罷了。」李世民喊道。

「秀寧，你妹，平陽公主啊！」吳山不禁失口驚叫出聲。

「什麼人！」在李世民與李秀寧旁邊坐著的一名黑騎大喝一聲，搶過旁邊黑甲騎士的一張長弓，張弓開箭，一氣喝成，箭矢出手。

「次奧。」吳山失語引起對方的注意，後悔已經來不及，那隻長箭來得又快又疾，吳山只感覺遍體生寒，腳下一松，彷彿被利箭所嚇到，落在地上，半點聲息也無。

「他還沒死，弓箭手。」那名黑甲人大喝一聲，所有的弓箭手立馬對準吳山，吳山嚇了一跳，身形在地上一扭，弓箭不比手槍，拉弓開箭需要時間，吳山在地上一扭，彷彿蛇兒無骨一般，拔開灌木叢，整個人如同箭矢一般shè出，撲向李秀寧。

「吁！」李秀寧雖然出生貴族，卻不比平常女生，急喝一聲，秀手提起馬韁，大馬拋蹄而起，踢向衝過來的吳山。

「嘿！」吳山輕喝一聲，身形一拔，渾身骨骼暴漲，如同一隻暴熊，熊掌一揮，拍在馬膝之上，砰的一聲，整隻馬匹被掀翻，李秀寧此時騎術再好，也不禁從馬上跌下，吳山一拎她的領子，將她拎了起來，不至於被馬踩死。

「住手。」李世民喝止了弓箭手，這亂箭shè過去，吳山死了，他妹子也活不成。

「閣下是何人，為何相助這些黃河劫匪，與我李家作對。」李世民拱了拱手，聲音哄亮，語氣不卑不亢。

「哈哈，果然不愧是一代皇者，有氣量，我名王仙客，是此山之中之人，你剛才無故向我shè箭是何意思？」吳山咧牙一笑，他不想再用吳山這個名字，想起小時候爺爺給自己說的無雙傳，便取了一個王仙客的名字。（下文便用王仙客了）

「一代皇者！」李世民聽著王仙客的話，瞳孔不禁一縮，看了看四周的黑甲騎士，又放下心來，這些都是他李家的嫡親騎士，倒不怕有人碎嘴。

「好說，世民哪裡敢當一代皇者的話，剛才閣下伏在樹上觀看我等，我這叔叔jǐng惕所以才放箭向閣下示jǐng，還請閣下將小妹放還於我們，閣下任意離去，我絕不為難於你。」李世民說道，他這話的意思，是我放箭還不是因為你躲在哪裡偷窺。

「哪裡哪裡！咦，你不怕嘛！」王仙客突然有些驚奇，看向手中拎著的李秀寧，不禁輕聲出奇，李秀寧被他拎在手裡，竟然沒有任何害怕，只是睜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

「不怕！秀寧知道你不會殺我，二哥會救我的。」小姑娘的聲音很堅定。

「我不殺你。」王仙客古怪的笑了，自己以前殺人的可沒有眨過眼，這李秀寧不知道是神經大條，還是握著自己什麼把柄呢！

「閣下稍等，請救我等一命，不要放那小姑娘離手，將她交與我等，rì后黃博自有厚報。」這時被黑甲騎士圍攻的黃衣人之中，一個中年人高聲喝道。

「黃博！」王仙客扭過頭看向那黃衣人。

「不可，閣下千萬莫要將小妹交給這群水匪，這群水匪在黃河流域之上，無惡不作，殺之無惜，千萬莫要放他們離去，其他人也罷了，尤其是那黃博，喜好吃人肉，曾活殺嬰兒煮而食。」李世民驚叫道。

「什麼，吃人肉。」王仙客一驚，看向黃博的眼裡閃過寒光。

「閣下莫聽這黃毛小兒胡說，我沒做過那等喪盡天良的事。」黃博看著王仙客眼裡惡狼一樣的光芒，不禁有些膽寒，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王仙客信手一掃之下，掀翻了一匹馬。

「他做過。」李秀寧清脆的聲音傳來。

「哦！」王仙客拖長了聲音，放開拎著李秀寧的手，沉下眸子，微一彎腰，如同一隻大蝦一樣，身體一弓之下，如同彈簧一般彈起三丈，徑直落在黃博身邊。

「啊！」黃博嚇了一大跳，揮刀砍向王仙客的脖子，王仙客揉身而上，身形一低，彷彿被泄了氣的皮球，身形放下，一個一米五六的少年，轉眼之間便縮成一個十一歲的孩童，黃博的刀砍了個空。

「啪！」王仙客躲過一刀，伸手一甩，黃博的整個頭顱頓時像個大西瓜，被一下鞭碎，。

「留之無惜！」王仙客長嘯一聲，用鞭手一鞭敲碎了黃博的腦袋，長嘯一聲，一拳打向就近的一個黃衣人的脖子，黃衣人脖子打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上！」李世民長喝一聲，黑甲騎士頓時回過神來，拔刀助戰，這些黃衣失了首領，被殺得四散。

「閣下！」肅清了這群黃河水匪，李世民向著王仙客一拱手。

「幹什麼？」王仙客無所謂的說道，在他眼裡，李世民是唐太宗，唐太宗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還是人。

「敢問閣下家住何方，武藝如此高強，窩在山中可惜了，何不出山為當今聖上效力？好封妻蔭子。」李世民說道，王仙客心裡明了，這是在招攬自己。

「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招攬我嘛！」王仙客的話非常直接，直接到讓李世民說不出話來，尷尬異常。

「怎麼，我二哥招攬你，你不樂意嘛！」旁邊的李秀寧噘著嘴說道。

「招攬我，有什麼好處？」王仙客撇了一眼李秀寧。

「難道做官不好嘛！有好多好多的錢，還可以娶好多好多的老婆。」李秀寧歪著頭向著王仙客說道，她jīng明得狠，看得出王仙客雖然語氣淡然，但是從未出過山，是個山裡小子，於是誘惑道。

「好多好多的錢是好多，好多好多的老婆，要是你嫁給我，我倒是不介意。」王仙客眯了眯眼，他也知道這李秀寧在誘惑自己，於是開口調戲道。

「你……」李秀寧一跺腳，誘惑不成，反被調戲，小孩子的羞惱出來，小臉紅了個透。

「咳！王兄說笑了，小妹！」李世民輕咳一聲。

「王兄，你別開玩笑了，我可才十一歲。」王仙客翻了個白眼，李世民與李秀寧頓時睜大了眼睛，剛才對戰之時，王仙客用形意拳里的熊拔身，身形暴漲，看上去十五六，但是氣一泄，此時看上去，確實只有十二三歲，因為喝鹿nǎi的原故，長得比平常同年人要壯些。

「你才十一歲！」李秀寧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仙客，她記得王仙客拎著自己的脖子之時，身高分明比自己還高。

「那又怎麼樣？」王仙客吸氣一拔，身高頓時暴漲，跟十七歲的少年一樣，李秀寧不禁嚇得後退了一步。

「小兄果然非同常人。」李世民看著身高暴漲的王仙客，感覺不可思議，王仙客將氣泄去，身形再次放下，看得李家兩兄妹睜大了眼睛。

「好了，給你李家效力就算了，我還是zìyóu些好！」王仙客看了一下李世民，這傢伙心很黑，雖然歷史教科書上說他很聖明，但是他可不信那玩意兒，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那小兄有何打算。」李世民試探的問道。

「我哪知道！」王仙客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家人呢！」李秀寧怯怯的問道。

「關你什麼事兒？」王仙客翻了個白眼。

「哼，我就問問嘛！」李秀寧到底還是個孩子，沒有rì后平陽公主的那種女中英豪的氣概，跺了跺秀足。

「我家一個人也沒，我是母鹿養大的。」看著李秀寧嬌俏的樣子，王仙客淡淡的說道，李秀寧頓時大感尷尬，揭了人家傷疤，心底有些酸酸的。

「對不起！」李秀寧怯怯的說道。

「小兄勿怪，舍妹魯莽了！」李世民也道歉道。

「沒事兒。」王仙客擺了擺手。

「那敢問小兄你可有什麼志向？」李世民試探著問道。

「志向，沒有！」王仙客搖了搖頭，剷除地主階級，開什麼玩笑，這裡***就是地主階級統治的時代，他一個人也鏟不過來。

「哼，懶蟲！」李秀寧輕哼一聲，在這位rì后的李唐公主眼裡，沒有志向，不努力就是不學無術，心底里瞧不起。

「我懶關你毛事！」王仙客不屑的說道。

「你！」李秀寧剛想開口，卻被李世民打斷了。

「秀寧，不可無禮。」

「公子！黃博的赤陽功。」這裡一個騎士上前報拳，遞上一卷白絹。

「赤陽功，這是什麼武功，我剛才看那個傢伙筋骨尋常，貌似不會武功。」王仙客一愣，老頭子抄家的拳譜他都清楚記了下來，貌似沒有哪門練氣，或者練筋骨的功法叫赤陽功。

「赤陽功，是黃博的絕學，黃博的武功頗為不弱，雖然比不上三大宗師，但是還是過得去，只不過奢華慣了，落下罷了。」李世民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那可否將此功借我一看。」王仙客開口借觀。

「自然可以，黃博是小兄擊斃，這卷心法我要之無用，還是交給小兄好了。」李世民遞上白絹。

「哦，那就行。」王仙客點了點頭，接過白絹，絲毫沒有謝的意思，更沒有尷尬的神sè，看得旁邊的李秀寧氣鼓鼓的。

「赤陽功！」王仙客也不顧在場的眾人，自顧自的攤開白絹，細細的看來。

「這功夫！」王仙客將白絹看了一遍，大嘆神奇，這玩意兒跟國術完全是兩個概念，跟前世小說里的修道差不多，煉jīng化氣、鍊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跟國術的丹道完全搭不上邊。（國術的丹道分為明勁、暗勁、化勁、抱丹、丹罡）

「給你！」王仙客將白絹交還李世民。

「嗯！」李世民也不推辭，在王仙客看書的時候，沒有離開半步。

「好了，你們也該離開這裡了！」王仙客對著李世民說道。

「喂，你也不請我們去你家……」李秀寧憤怒了，竟然都不請她去家裡坐一坐，可是話一出口又後悔了，王仙客住在山裡，住的都是山洞，哪裡來的家。

「住口。」李世民也及時喝斥一聲。

「對不起！」李秀寧囁嚅著說道。

「沒關係。」王仙客看著李秀寧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搖了搖頭。

「諸位，出山吧！我就不遠送了。」王仙客一攤右手說道。

「那世民就告辭了，小兄保重。」李世民對旁邊的黑甲騎說了一聲，騎兵集結完畢，開始往外走去，李世民與李秀寧則在一名黑甲人的陪伴之下，與王仙客告別。

「不送！」王仙客笑著對著馬上的李世民與李秀寧拱了拱手。

「保重。」李世民也抱拳還了一禮。

「嗯！」王仙客點了點頭，李世民與李秀寧紛紛拔馬調頭，狂奔而去，李秀寧拉著馬韁，不時回頭看著那站在山路上的人影，突然心中有些淡淡的不舍。

「李秀寧，你其實挺漂亮的。」看著不斷回頭的李秀寧，王仙客突然一種惡趣味湧上心頭，高聲喝了一聲，李秀寧心裡一顫，差點從馬上落下，狠狠甩了一馬兒一鞭，箭一樣的奔去。

「唉呀唉子喲，唉呀唉子喲，做神仙，神仙好，zìyóu自在樂逍遙。唉呀唉子喲，唉呀唉子喲，唉呀唉子喲，縱酒放歌睡大覺，是不是神仙自己才知道，才知道，唉呀唉子喲哦…………。」遠遠的歌聲傳來，李秀寧突然感覺心頭一種酸酸的感覺浮了上來，眼睛有點發燙，液體從中流出，隨風落下，雖然她還小，可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一切以家族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