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亂
在後方跟著的凌塵，比他們更早發覺了不對勁。
起初只是幾隻精怪突然從前方跑過，到後來身後許多精怪向他這個方向湧來，一隻追趕一隻，一頭踩著另一頭，一些比較弱的精怪，直接被後面的追趕上來踩成肉泥，血濺一地。
空中更是有不少鳥獸慌亂衝擊，一下弱小的鳥類，直接被抓成幾段，場面十分混亂。
這是發生暴亂了？
凌塵眉頭一凝，頓覺不好，連忙道「小黑加速，我們趕快進城」
他在書中看到過，說靈獸與人類並不和諧，每過幾十上百年都會向人類發起攻擊，但雙方並沒有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一般不會持續太久。
這次不一樣，完全是由雷霆引起的，森林中的靈獸受到驚擾，引發暴亂，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平息，只願人族強者儘快趕來，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暴亂中。
疾風狼速度很快，在白衣女子一行人到達城門之前追上她們，停在他們一側。引得一行人紛紛看了他幾眼，只是眼下情形並不適合多說什麼。
此時城門外以及聚集不少人了，有些是從迷霧森林出來的，有些是被雷聲引來的，正在詢問情況。
「這位大人，情況不妙啊，迷霧森林中發生動亂，恐怕會引發獸潮。」
有人驚慌說道，說話間還不時回頭看向森林的方向，天還沒亮，那邊黑黝黝的，十分可怖。
「是啊，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吧！」
眾人紛紛附和，這種情形下，沒人能淡定的跟這些守衛解釋情況，只想在獸潮來臨之前趕快進城，否則他們將在五首靈獸的衝擊之下化作肉泥。
在守衛詢問之際，遠處的天空黑下來了，彷彿一叢厚厚的烏雲席捲而來，在夜間並不太明顯，不過仔細看便能發現異常。
「你，去通知城主！」貌似守衛首領的人此時臉色很不好看，吩咐手下趕快通知城主，做好防備。
他的祖祖輩輩都在青岩古城謀生，也曾經歷過獸潮襲擊，一般都是小型獸潮，一些低階零售襲擊城池，這種情況下組織城中護衛獵殺了就是了，不會出現傷亡。
若是遇見中型獸潮，就要舉全城之力抵抗，並且還要周邊城池相助，才能安然渡過，當然犧牲是少不了的。
最恐怖的是大型獸潮，幾百年不曾出現一次，但凡出現，必定是血流成河，整座城在靈獸襲擊之下覆滅的情況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們必須做好防備，才能多一些求生的機會。
在他心緒不定之際，無意間瞧見遠處黑壓壓一片不明之物席捲而來，頓時臉色大變，大喝道
「關城門！」
驚恐之下嗓音控制不住地發抖「快開啟護城大陣!」
在眾人茫然之際他率先沖入城中。
等他們看清天上撲壓而下的東西，紛紛色變，爭先恐後地向城門衝去，此時城門已經在守衛統領的命令之下緩緩關閉。
「讓我們進去」
場面亂作一團，有人想要進城甚至不惜開始攻擊身邊的人，一時間靈元乍起，不少弱者北大的吐血倒退。
而身為弱者的凌塵，自然是趁此機會讓小黑從他們頭頂一躍而過，趁機進入城內。
而白衣女子一行人實力強橫，在老者的帶領下，直接把前方爭鬥不休的人衝散，徑直衝進城內。
此時城門已經關上近半，而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精怪靈獸，正向城內席捲而來，駭人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眼看即將到了近前，所有人都不再手下留情，開始下殺手。
有一位黑鬍子的強壯大漢，手中巨斧一陣橫劈豎坎，直接殺出一條血路，身後是斷肢殘骸，血液飛濺。
碰！
碰得一聲，城門閉合，嚴絲合縫，護城大陣起。
只留城外幾名受傷的人，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唰！唰！唰！
青岩古城內，一道道身影衝天而起，奔向城樓，透過護城陣法望向天空，一個個神色嚴峻，如臨大敵。
他們身上身上強大的氣息如出一轍，不少都是居於安靜的高手。
稱重的百姓只覺得天氣異常，並未發覺發生了何事，突然見到那麼多強者，一個個驚慌地躲地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看這規模，至少是中型獸潮」，
一名白髮老者臉色深沉的望著天空，稀疏的眉毛緊緊皺起。
周圍的人聞言，向老者看過來，看清樣貌之後紛紛神色一震，是浮屠手嚴老！種丹後期的強者，是青岩古城少有的高手。
有些人本要教訓一下胡說八道的人，待看清浮屠手嚴老的樣貌，頓時不敢亂來了，臉色也變得不好。
既然嚴老這麼說，那麼這次的獸潮恐怕真的不簡單，因為青岩古城中除了城主，嚴老算是最厲害的人之一，年輕時曾是靈衍宗的外門弟子，十分了不得！
與此同時
城牆下，卻響起了一道質問聲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為什麼不救他們」
凌塵眼見守衛統領毫不留情地關閉城門，不由得眉毛倒豎，氣憤道。
他甚至在城門關閉之前，透過門縫能看到城外那些人絕望的眼神，而面前這些人卻見死不救。
哼！
守衛統領冷哼一聲，急匆匆走了，似乎懶得理他。
身側倒是響起一道冷冽的清脆女聲
「臭小子，你懂什麼，你可知若是在獸潮來臨之前還未關閉城門會發生什麼？」
凌塵神色一滯，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城門未關閉，靈獸會衝進城內，隨著靈獸衝擊城門被破，城牆倒塌，到時青岩城將會遭受屠戮，最先死的是那些沒有修鍊的凡人。
想到這裡，凌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白衣女子見凌塵如此，冷聲道「既然明白，就不要說這些自以為慈悲的話！」
凌塵氣結，剛要反駁：這不是獸潮還沒來呢么？
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頭頂響起撞擊的悶響！
碰！碰！碰碰碰！
是靈禽在攻擊護城陣法！
起初只是一聲接一聲響起，不過片刻功夫，頭頂發出下雨般的撞擊聲，密密麻麻，聽得人毛髮倒豎，不寒而慄！
那麼快就到了！
凌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所以守衛統領做的是對的，只有這樣才不至於讓全城百姓陷入險境，若是真開了城門，才是大錯特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有些時候只能犧牲一些人，方能保護更多人，想來守衛統領是權衡過後，才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