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呢，本人不想和上面那些貴族們爭奇鬥豔所以沒去大船。結果，你猜怎麼著？就是很巧的和夜家二人住對門。

哎……眼看哥哥和他又起了「肢體衝突」，夜耀君深感此人死纏爛打之功力。

「你想和我們結伴？」夜耀君想到唯一的可能得到肯定答覆。

他性格和夜輝誠命里犯沖，熊大的兩隻大手互相推到對方臉上：

「那你還跟我們搶東西，把原胚給我說啥都行！」

「哎——呀——怎麼這麼死，我身後還有家族呢，摳搜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只等鼻青臉腫破了相，雖然都用了易容術，吵鬧間自會流露出很多惹人注意的東西，隨著身法和拳頭的招數變更，圍著的觀眾愈發多起來。

「別打了！」適時阻止。

回到船上，顯然方才的混亂並未有人真正識破三人身份：

「算我有錯，現在帶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規整又小的潮海房間裝著三人實在顯小，王振儼照照鏡子——淤青的眼睛實在難看的很，身上還有青紅的小傷。

雖然夜輝誠青著的地方不比他少，貴族總是更矯情些，拿著微帶香氣的藥膏摸臉。

壞消息是他們啟動丹池傳送的事在這艘船的強者中已經傳開了，更有人甚至編故事在船山輪流說書掙錢；好消息是此承船只有被海獸襲擊的風險，強者們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

至於海獸為何襲擊此行船隻……

是海獸和船隻歸屬勢力——趙氏有衝突，雙方劍拔弩張，過來擾人只為找茬，也不知敢不敢真幹掉幾個氏族子弟正式開戰。

「凶獸來襲擊我們算什麼？」夜輝誠不解。

當然，在大荒人看來屬於亂開炮，實際上包括大荒的一些氏族，集體的管轄許可權一旦覆蓋到個人，無論身份地位該集體都有義務保護此人權益。

「相應，個人也要遵循集體制定的秩序。所以船隊有義務保護船上的所有成員。」

此船意義非凡，莫說出現傷亡，就是離到港時間差的久了一些貴族子弟都不大樂意，更別說大量傷亡，屆時「大陸第一商貿」的位置出現晃動，算是在趙氏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猜你有消息說會襲擊最大那艘船吧？」王振儼那麼滑，他可不信這人專門來結交。

果然是一副模稜兩可的狀態。

回想和此人相遇的開始，王振儼總從骨子裡表現出靠譜和不靠譜的融合；靠譜的是實力，合格的領袖見識、能力和智力，辯論水平也高；不靠譜的是性格，總是浮浪不經惹人嫌。

「你不帶僕人么？」

「帶什麼僕人？所謂的僕人多是些能力低下、只能賣力生存的人，學城從不受僕人，便是正為奴僕之人也不得參與學城的報名。」

一朝陪著主子飄揚過海到殿堂，考不上受主子的氣，考上了獨自回府可不像來時那樣輕鬆，素來僕人、傭兵和青樓之人最為薄命，吃的是閻王飯。

「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人自在慣了沒有專屬僕人，也捨不得跟久了的老奴為我送命，一個人都不用跟著我！」

這樣看來，他反而是個好人。

人家都貼上來，夜耀君也無權踢開，只好任其跟著。

只是一路沒見識的樣子，連糖葫蘆和大碗茶都沒見過，感覺真不像是大荒人。一驚一乍擠在身邊，活像是二人的『電燈泡』。

媽呀——

開船才算再沒王振儼不認識的庸俗物件兒。

「嗚嗚……頭好暈啊！」沒消停幾分鐘，又黏上夜輝誠。

幸好只黏他一個，夜輝誠能脫出身來觀看海景：

巨型船隻緩緩列隊入海，白帆高掛隨風吹動踏浪前行，眼見波盪的海天越來越遠，地平線上的城市隨前行隱蔽在身後不見蹤影。

細感海浪拍打、推動船隻的感覺，晴空、月空、陰雨空，撇去陸地的沉重，海洋讓人感到輕飄安逸的美好。

航海，感覺不錯。

「粵——」安逸不過兩天，風雲起自然捲動風波。

啊——太難受了，腦殼好像被攪動。

怪不得早上就提醒有暴風雨。

煎熬著，側目插出一隻手，掌心安躺一顆藥丸：

「諾，治暈船的。」王振儼拿出。

嘶……

這葯本來就是夜家出資買的，哥因為太受不住王振儼膩歪給買一瓶葯，這是哪兒啊？坐地起價一兩金，夜輝誠忍痛割愛買了一瓶，怎麼現在跟他的一樣？

「不用……精神力強就是容易受影響。」吃了也不頂用。

心疼錢。

海上三日有一都是令人頭痛的天氣，船不比總是繁華的大船熱鬧，各區域有專屬人員做工，船頭專供客人喝水曬太陽。

下行的樓梯很窄，一條路不準租住的人向上。

窄小混亂煙氣繚亂，笑罵、打牌擠著的人享受低級趣味不亦樂乎，他們都用極少的籌碼玩鬧，沒人有服務，受浪衝擊明顯。

「先生，您怎麼來這裡？」一位服務員打扮的員工見到夜家二人的窘迫上前問。

眼睛被低級趣味吸引，五花繚亂重點極多：「好奇（所以下來）……下面一直這麼擠么？」

員工對上層住戶速來恭敬，十足像個員工面帶微笑：

下層住戶的房間不算小，只是人們總喜歡交流所以顯得擠，庸人嘛，總是喜歡低級趣味。

它說，如果上層用戶都要下來，擠占底層空間不說，更會幹擾他們工作。

二人就被這樣的理由拋回船面之上。

踏上木板，巨大的陰影籠蓋住窄小樓梯口，碩大的影子來自一隻擋住太陽和半個海、頭角崢嶸的蛇形海獸。

巨蛇如龍，成噸重的身體似乎比太陽還龐大，海水印過巨大、參差鱗片瀑布般臨下，青色眸子昭告他來自深海，擺動間創碎幾艘小船，承載著人們的船紙，深紅閃過融成粉，百條鮮活隨沉船入海。

「海獸襲擊！海獸襲擊！！」回頭向下吼，煙霧朦朧中僅有幾人聽清，多數人一如往常揮牌。

幾人聽見的人被身後侍從攔住不讓向上。

巨大鎮靜后是一片慌亂。那巨蛇直奔著主船——那是一艘承載著城市的輝煌建築。

他們跑著去搶小船逃命又被尾隨的黑鯊襲擊吞噬，呼天喊地間流竄尋找安全的地方。

「我去……王振儼！」回過神，夜輝誠第一時間找王振儼。

此時人多的船隊紛紛慌亂起來，人如烹炸的螞蟻私處亂穿；頭頂巨獸吞海水吐原力，飛魚走空猛獸游翼，各個猛獸身軀纏了黑氣攻向主船，閃著藍光的防護罩轟響不斷。

噪雜的喊叫和亂遭的奔走背景音混合在一起，亂作一團的海流更擾人頭疼，一時間耳朵、腦袋嗡鳴如蜂窩一般。

「上主船！！工作人員修為低，船遲早會沉！快上主船！！」忽的一聲尖吼蓋過所有哄嚷。

趕忙過去，正是王振儼。

但是只有他一個。

自夜輝誠離開二人都未見過，想是這人必直衝房間去找王振儼，一番推脫還是讓王振儼去找人——

人各有有性，夜耀君雖然實力差一些，人卻靈活從不硬碰硬。

這一幕讓他想起在大荒流竄的時候，只不過衝上來的都是些海族，鯨魚、鯊魚、鱷魚，也來不及想這些魚能不能適應這裡的海，鋼牙鋒利皮肉厚重。

「m！」夜耀君幾次蹦出髒話。

這些野獸身上帶著腥臭味兒，他們攻擊很迅猛，稍有不慎都能即可鑽入對方肚子當午餐。除了少數等級不錯的人、多數都被吞進肚子，殘肢一地。

就算有組織也不見得能擋多久，忽如其來的進攻沖的人如潰堤之蟻，場面一順變成血色水墨畫，洋洋洒洒的鮮血濺到黑灰色海獸身上，船體搖曳，留下一片腥臭。

不忍再看的殘破隨船隻移動消失。救援及時而整齊。

甩掉危機很快，大船極似小城，處於中心只見森立建築不見海。

服侍者騰出商用樓層安頓眾人。

【作者題外話】：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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