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曹操仁德之心收陳宮
即到中牟縣,乃陳宮所管之地,曹便不再隱匿。
操大搖大擺的來到城門口,立刻為守關軍士所獲,擒見縣令。操言:「我是客商,覆姓皇甫。」縣令熟視曹操,沈吟半晌,乃曰:「吾前在洛陽求官時,曾認得汝是曹操,如何隱諱?且把來監下,明日解去京師請賞。」把關軍士,賜以酒食而去。至夜分,縣令喚親隨人暗地取出曹操,直至後院中審究;問曰:「我聞丞相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禍?」操曰:「『燕雀安知鴻鵠志哉?』汝既拏住我,便當解去請賞。何必多問!」縣令屏退左右,謂操曰:「汝休小覷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操曰:「吾祖宗世食漢祿,若不思報國,與禽獸何異?吾屈身事卓者,欲乘間圖之,為國除害耳。今事不成,乃天意也!」縣令曰:「孟德此行,將欲何往?」操曰:「吾將歸鄉里,發矯詔,召天下諸侯興兵共誅董卓,吾之願也。」縣令聞言,乃親釋其縛,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忠義之士也!」曹操亦拜,問縣令姓名。縣令曰:「吾姓陳,名宮,字公台。老母妻子,皆在東郡。今感公忠義,願棄一官,從公而逃。」操甚喜。是夜陳宮收拾盤費,與曹操更衣易服,各背劍一口,乘馬投故鄉來。
行了三日,至成皋地方,天色向晚。操以鞭指林深處,謂宮曰:「此間有一人姓呂,名伯奢,是吾父結義弟兄;就往問家中消息,覓一宿,如何?」宮曰:「最好。」二人至庄前下馬,入見伯奢。奢曰:「我聞朝廷遍行文書,捉汝甚急,汝父已避陳留去了。汝如何得至此?」操告以前事曰:「若非陳縣令,已粉骨碎身矣。」伯奢拜陳宮曰:「小侄若非使君,曹氏滅門矣。使君寬懷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說罷,即起身入內。良久乃出,謂陳宮曰:「老夫家無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來相待。」言訖,匆匆上驢而去。
操與宮坐久,忽聞庄後有磨刀之聲。宮曰:「呂伯奢非兄至親,此去可疑,吾竊聽之。」二人潛步入草堂后,但聞人語曰:「縛而殺之,何如?」宮曰:「是矣!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獲。」
操曰:「非也,宮台兄不必擔心,此二人乃是殺豬招待吾兩人爾,呂伯奢是吾父結義弟兄,必不負我也,吾寧信之而死,不可疑之而壞兩家之情義也!!!」。
「孟德為何迂腐如此,他人已磨刀霍霍,我等難不成在此等死,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丈夫不畏生死,但如被屑小之輩所殺,則虧對此生也,孟德如若不願殺生,則我等自行離去如何?」
「既然宮台不信,曹這便與兄一起離去!!!」操笑曰。
二人遂急出莊上馬而行。行不到二里,只見伯奢驢鞍前鞽懸酒二瓶,手攜果菜而來,叫曰:「賢侄與使君何故便去?」操曰:「被罪之人,不可久住。」伯奢曰:「吾已分付家人宰一豬相款。賢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請轉騎。」
操乃止韁繩,勒馬轉頭謂陳宮曰:「宮台兄,曹適才所言非虛亦,如何?」
宮乃下馬跪拜於操前曰:
「孟德兄才德皆遠高於宮,宮誠心拜服,吾雖年長,
然則古人有雲,「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后,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宮願拜孟德為兄長,宮為小弟,宮此生願追隨孟德兄逐鹿天下,助孟德兄得天下而治之,而宮也可成就微末之功,於亂世救蒼生,造福於萬民」.
「賢弟不必如此,吾得賢弟,乃上天助我也,他日如能得建寸末之功,必與賢弟共享也」。
操急忙下馬,扶起宮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