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幫你暖身子
陳圖八找了兩個丫鬟給這孩子洗漱打扮,清水都洗黑了兩盆。
等徐非第二天再次見到這姑娘時,感覺換了一個模樣,纖瘦的身材和肌瘦臉龐透出一股嬌弱感,五官十分精緻,日後長開了也是個芊芊美女。
她是被幾個丫鬟推過來給徐非請安的,但見到徐非的那一刻卻結巴了起來,忸怩半天說不出少爺兩字。
徐非見到這番模樣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揮揮手叫她不必再勉強。
忽然又問她:「恨不恨你娘?」
呂伶咬著嘴唇想回應卻又說不出口。
既然猶豫了,那答案就清楚了。
徐非看破不說破,轉身吹著口哨子離開。
呂伶獃滯在原地,她不知自己新主人那番面孔才是真的,昨日的挺身而出,厲聲惡言,還是今日的溫文爾雅……
徐非瞧著莫名增加的20點意外值,感覺有些奇怪。
自從在春柳樓旁大展身手實現小康生活后,徐非盤算著該怎麼提高中獎率。
想來想去,除氪改命外,唯有玄改非。
何為抽獎玄學?
即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今日天氣和煦,自己也神清氣爽,唯獨差一處抽獎聖地。
徐非思量著,要不要找個道士先生拿羅盤看看風水。
忽然又想到,既然在春柳樓旁發的家,自然要去消費一下。
說走就走!
走路走得虎虎生風,主要還是包里的紋銀碰撞的啪啪作響聲。
至於抽獎為何要帶錢……不可明說。
身後的陳圖八跟小偷兒似的,動作實在是猥瑣,他扣著腦袋四處觀望。
心裡不理解自家少爺所說的「護法」是什麼意思,只得裝模作樣的四處晃悠。
為克制自己,徐非規劃只抽十次。
其中八次是謝謝惠顧。
一部功法《一分鐘真男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聚靈丹」。
古時的丹藥大多是石粉和硃砂製成的,勿說是什麼靈丹妙藥,那玩意兒是真正的毒藥,徐非想到這些心裡一慫,不敢往嘴裡丟。
對那份四等獎功法倒是很喜歡。
回到古代,誰又不想做一個江湖俠客呢,大開大合間無敵天下。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霸氣側漏!
只是這功法名字多少有些侮辱人了。
想象一下,交手時,對方見你招法靈巧,勁力剛猛,便問你習的是哪門功夫?
你面露難色,不情不願地說出六個大字《一分鐘真男人》。
貽笑大方了家人們。
中獎后徐非立馬在腦中翻閱起來,幾段晦澀的文字頗為難懂。
「意為精濃,繁簡為神,枯行枯坐,如沐水火,絨毛為阻……」
只是心中跟著默念一遍,就覺得有一股暖流從腹部以放射狀發散開來,直至整個身體變得溫暖。
雖是初春,這天也算不得暖和,可才念一遍,背後已經是要出汗了。
那不是純粹的熱感,更像是一股勁力,需要施展出去。
陳圖八看著自家少爺口鼻出著熱氣,嬉皮笑臉地心裡默想道:「自從少爺不打人後,火氣太旺盛了?」
看著陳圖八一臉猥瑣的笑容,徐非幾個快步走過去,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腳,差點踹翻到地上躺著。
陳圖八難過啊,自己這心裡話怎麼還被聽到了?
正事辦完后還有正事。
徐非看著隱隱約約冒出的房檐,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天底下三個地方最容易出事情。
客棧,青樓,澡堂子。
其中澡堂子的事故多半是因為顧客嘴欠說了一句:「師傅沒吃飯啊。」
客棧則因為各路脾氣暴躁哥都齊聚一堂。
還未踏進這春柳樓,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動著腰肢就湊了過來。
她們可都是老手,眼光尖得很。
十個客人中能有一個這樣帶著隨從,身穿華服的人,而這樣長相英俊瀟洒的翩翩少年更是可遇不可求。
平心而論,即便是風俗女子也有屬於自己的審美觀,自然會想著和美少年相處而不是油膩老男人,對顏值的偏愛古今有之。
招攬顧客的聲音靡靡,跟蚊子在耳邊飛似的。
「公子……」
「官人……」
「爸爸」
徐非:「啊?」
轉頭一看原來是男娃兒在叫喚父親。
罪過罪過…
徐非聽得心煩,讓陳圖八將這群殘花敗柳支開,自己可是來鑒賞文化的,純粹的風俗可就下流了。
徐非的想法是去找個清倌人彈琴,插花,弄墨,蕭樂不太欣賞得來,還是算…算了…
葷腥不沾,咱可是潔身自好徐公子是也。
其實這春柳樓白日里倒少有那種事,多是些吃酒的酒客,圖個氛圍。
好的坊樓也是好的飯店。
老闆正招呼著客人,忽然柳眉一蹙,看見徐非在樓堂里左顧右看的。
用手捯飭了一下額邊發縷,帶著職業的媚笑就靠了過去。
「徐公子~」
徐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悠悠轉過頭去。
一臉嫌棄之意浮於面色,他清楚這娘們兒可不是什麼好人吶!
「徐公子!您躲著奴家作甚啊?」
「昨日事且翻篇就好,如今都說您徐公子仗義相助呢……」
徐非退無可退,尷尬地假笑著。
「說實話,昨日虧大發了,裝過頭了,所以不太好意思。」
「啊?」
徐非挑挑眉。
老闆跟懂了什麼似的,揚著手裡絲巾笑道:「咦,姑娘兒長開就漂亮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相視一笑后就尬住了,老闆都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怎麼話說不到三句就冷場起來?
馬上展開下一步行動,手搭在徐非肩上,指頭在樓堂里指來指去,挑兵點將似的。
指尖對著一個身形美妙的女子,幽幽笑著:「找茹兒陪您喝一杯?」
徐非連連搖頭。
老鴇又移動手指起來。
「蘭兒?」
「若梅?」
「徐公子您到底喜歡哪一個?」
徐非將肩上的手移開,一臉嚴肅地回著。
「大夫說我酒氣入體,我喝熟水就好了。」
老闆愣了一下又立馬綻開笑顏。
「噢!我還以為您不喜歡姑娘呢,原來是戒酒啊。」
「實際上這些姑娘我也不大喜歡……」
老鴇:「……」
戲弄老闆之後,徐非又動起了嘴皮子。
「咱家有沒有懂彈琴啊,畫畫啊,諸如此類的才女?」
老鴇聽到此話喜開懷,挑逗式的用手指刺了一下徐非的腰間肉。
「原來徐公子現在不愛美色,喜歡起琴棋書畫了?」
徐非有些害羞地點點頭,xp這種事意會就好,言傳就低俗了。
「蘭兒!帶徐公子去花房!」
「蘭兒?」徐非其實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都是跟隨著老鴇的視線。
「她便精通琴棋。」
「是嗎?好吧。」
叫蘭兒的女子不愧是職業選手,動作親昵得很,挽著徐非的胳膊就上了樓。
這裡的花房和客棧的天字房差不多,就是專為人傻錢多的傢伙準備的,很顯然在她們眼中徐非就是這樣的人。
花房近樓台,可以看到春湖風光。
也不知是這花房熱還是怎麼的,蘭兒姑娘肩上的披子滑溜溜地落了下來,露著美肩向著徐非拋個眼神。
徐非懂了意思,趕忙勾下腰去幫忙撿起來。
「姑娘,咱可不喝酒暖身子啊,你穿么些可是要得風寒的!」
蘭兒一愣,立馬回過神來呼氣如蘭道:「暖身子的方法多了是,您說了徐公子。」
徐非腦袋一轉,帶著一臉壞笑看著蘭兒。
「噢,我也知道有個法子呢!」
蘭兒心領神會,衣裳不知怎麼的就滑落一件。
下一刻蘭兒就被迫做著仰卧起坐,有徐非在旁教導,動作可謂是十分標準。
「公子……我……我不行了……」
說話聲音顫顫巍巍,眼神也是撲朔迷離,看來是累壞了。
徐非嘴角微揚笑道:「這就受不了?熱不熱乎?」
見女子無力回應,徐非失望地搖搖頭。
「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喝口熱水緩緩。」
「我說的這仰卧起坐是不是效果拔群?你啊身子太孱弱了,得鍛煉啊!」
鍛煉了蘭兒之後,徐非還是想欣賞一番琴瑟之樂,便找來另一位女子合奏。
兩人配合頗為默契。
所彈曲,其名曰:《錦鳴》
徐非此前從未聽過古琴,也不知彈得是好是壞。
熱水就著琴聲喝乾,徐非朝著外面喊了一嗓子。
「小子!」
穿著麻布衣服的機靈小孩兒趕忙跑過來。
「來了爺,您是要酒么?」
「我喝熟水的,去給我續上。」
說罷將酒壺往外一扔。
「……」
小夥子頭次見來這裡不喝酒的人,一時間愣住。
「去啊!」
「好好好,爺您稍等。」
下午時分,徐非走了,踏出門前還不忘給老鴇打聲招呼。
全場消費零元,收穫160點意外值。
老鴇笑咪著眼恭送,卻發現徐非兜子里還是鼓鼓的
特意問了去伺候他的兩人:「賞銀呢?」
兩人紅著臉兒搖搖腦袋。
「徐公子不賞我倆怎敢要呢…」
「暗示呢?」
「說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老鴇嘆口氣,徐非這種老常客哪有聽不懂的道理。
「那你們做了些什麼?」
兩女有些不好啟齒。
「說啊。」
蘭兒湊到耳邊細細說著。
「都是些怪事,什麼仰卧?什麼生…知識?怎麼避……」
「造孽啊!」
恢宏府宅里,昨日吃了癟的歐元慶一夜未眠,心裡似有一個梗把一樣,連呼吸都不順暢。
一下人把茶水灑了,不由分說,直接將手都打折掉。
凌厲的眼神看著下方的家丁。
「寫個帖子,送給北城馮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