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教堂城臨秘址,即受難於斯人
「不是王,那種存在還能是人嗎?」純潔柔和的聲音在廣闊的神殿中迴響,彷彿禮鍾一般餘音繞梁三尺,不絕於耳。洪亮得像歌劇的詠嘆,震撼心腑。
這次仲旭非常清楚自己是醒著的,但四下一望,並沒有找到聲音的主人。周圍只有烏鴉們飛起飛落的動靜。剛剛如同天使般的靈籟,並不知從何而來。
「來這裡。」那直穿人腦的聲音又瀰漫過來。
「…」仲旭沒敢理會這聲音,只能用心說服自己出幻聽了。
這時,烏鴉都大作飛起,漆黑羽毛飄落像一場黑雨…不!是鮮紅的血雨,烏鴉們都在無形之中被殺死了!
帶血的黑羽遮天蔽地落著,彷彿要把這聖堂染去顏色。這血腥的場面融合著神聖,彷彿某種獻祭一般,而那天使一樣柔美的嗓音和這一切帶來了巨大的感官衝擊。
「來。」
這片天地已經被黑雨變了一個模樣——純白的天空,純白的雲叢,純白的祭台。祭台後面是高得接天的傳統十字架,十字架頂端遙遙有一片強光,比晨曦的中太陽還要閃耀刺眼,使人完全沒辦法用眼睛直視那裡。
——
清晨的街道還不算熱鬧,靨讀獨自坐在花店的瓦片屋頂上。看店的是個小妹妹,她還挺喜歡靨讀坐在屋頂上,真是可愛呀!小妹妹一邊喝著早茶一邊望著自己屋頂上的精美玩偶。
要是這個娃娃在客人多的時候也坐在那裡就好了,這麼顯眼,喜歡娃娃的人都肯定沒見過這麼精緻絕倫的娃娃,小妹妹只怕娃娃被偷走。
「娃娃能來我這裡嗎?」小妹妹突發奇想,跳起來沖靨讀招手。
「我有名字了,叫我靨讀好不好呀?」靨讀突然真的說話了,小妹妹驚喜地瞪大眼睛。
「好厲害,會說話的娃娃!」小妹妹把她夠下來「我可以和靨讀做朋友嗎,我有好多娃娃朋友!」
「不了吧,你們是不會相信娃娃的。」靨讀很沮喪的樣子,要是以前她肯定高興有新夥伴了。
這時,街上突然開始騷亂躁動起來。普通人都開始拚命躲竄,勇者協會的人都提著自己的秘寶武器從四面八方趕來。
「是秘址!」作為引路者,這麼遠也能很快感應到。靨讀急忙往那個方向飛去。
「是呀,真奇怪,怎麼安斯萊特市裡面都有秘址騷動的跡象?」路過的勇者認出了引路者,紛紛跟上她走。
「前面是大教堂城!」勇者們吃驚得看著混沌的古城,但只看了一眼,就痛苦得捂住流淚的雙眼。太痛了啊!真的是亮瞎人眼的節奏。
「我的…天啊…」靨讀害怕地摸了摸覆蓋在雙眼上的黑色絲帶,絲帶在小耳朵邊系成了一個整潔的黑蝴蝶結「總部看到了沒有呀!這麼近,還不多帶點人來支援!這次秘址的首級執念非常可怕,可能和王是一個級別的!」她大聲遠程搬救兵。
「和王一個級別?」勇者們都無法前進了「那這個首級不是只有金沙之主才能與之匹敵?總不可能去雪山頂上喊海與冰原之王過來吧?」等喊了海與冰原之王過來,估計安斯萊特市都已經被攻陷了。
「那位主自從能力失控差點把整個中原加西亞給冰封后,就在雪山上蝸居著沒出來過。只要不再失控就謝天謝地了好吧,人類真的禁不起王折騰!」米歇爾也帶著小隊趕來了附近,閉著眼睛愁容滿面。
「王的級別怎麼會在這裡…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啊。」大家都閉著眼睛討論著,畢竟沒有辦法攻過去,只能先商量著。
「米歇爾?我記得你,你這麼弱來這裡幹嘛!」靨讀大吃一驚,總部就派這種人來?
「謝謝你記得我這麼弱。」米歇爾幽怨地想,這傢伙估計是記住他在沙漠里迷路了「我只是路過就來了啊!」
「打不了怪的人就趁早走吧。」靨讀催促道「以王的級別,秘址里的法素產物要不了半分鐘就能陸續衝破天地間的限制。」
到底是什麼在安斯萊特市有王的級別?王的級別出了六位總權王外,還有萬年前從伊甸飛出來的蛇變成了龍王,被法素侵染的該隱變成了吸血鬼之王,兩者和它們的族群在萬年前都已經被滅,難道是它們的執念形成的秘址嗎?
這時,大教堂城裡一些人閉著眼睛摸著牆陸續走出來,勇者們一聽到動靜就緊張得舉起武器,要是真的是王的級別,從裡面出來的大概率不是吸血鬼就是龍了!
修士修女們舉起雙手驚叫著:「大家都是良民,自己人不殺自己人!」
「你們怎麼出來的?」勇者們都驚呆了「大教堂城的不都是普通人嘛?」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修女淚流滿面,不知道是被亮的還是被嚇的「本來工作得好好的,打算去擦一下教堂里那些石嵌古畫的灰,結果還沒進去就被強光波給掀出了聖殿!」
秘址把所有人都趕出來了?勇者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從何下手。
「只能去總部拿開秘址的秘匙了。」米歇爾自告奮勇地回總部去。
「喂…」一個修士想叫住他,不知道他已經走遠了「大教堂城裡應該還有個人,我看見了!」
「別叫了,告訴我就行。」靨讀拉住修士的帽子「在哪裡看到的,那個人沒出來嗎?」
「那個人就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了啊!」說到這個那修士就忍不住冒火,捶胸頓足道「那個人一過來我就注意到了,穿得希臘服飾,長得也特好看,特像希臘神。我當時就納悶了呀,來砸場子的嗎?扮演別的教的神來我們教堂做什麼,去希臘教會說不定就被當真神膜拜了呢!正想攔住他,強光波就漫了大教堂城,然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會吧?靨讀都傻眼了:「他是不是有一雙金色的眼睛?」這才離開多久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靨讀雖然有點生他氣,但絕對不忍心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