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斷臂

這聲音雖然令黑龍感到不可思議，但他還是試探性的叫了一句：「老吳？」接著身後的人便噗的一聲笑了，還損了一句：「看給你嚇的，剛才腿都抖了，心理素質不行啊。」起身黑龍轉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吳，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老吳開玩笑到：「我是你的幻覺，老吳已經死了。」黑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了上去，緊接著老吳開始喊：「疼！卧槽疼啊！放手！」黑龍趕緊鬆開，剛才抱老吳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去，老吳右邊手肘下方的袖子被打了個節，「怎，怎麼回事？」他聲音顫抖的問。

老吳卻哈哈一笑解釋到：「掩護你撤退時本來以為會直接死掉，沒想到你做的道具效果挺不錯，輕鬆阻攔喪屍了數秒，但當時我再跑向橋對面是甩不開喪屍的，因此我選擇了從橋上跳下沿著河道逃跑，跳橋時有喪屍撲了過來，我推開他時手指不小心被啃到了，受傷后肯定是無法通過撤離點檢查的，而且如果把病毒帶出去那我可就是大惡人了，同時我認為喪屍病毒感染應該也是通過逐漸擴散的方式傳播，距離頭部越近傳播的越快，而且通過手上逐漸變成紫青色的血管也可以驗證猜想。」老吳說話的時間給黑龍找了條毛巾被都給他示意他把自己擦乾。

接著老吳向老闆之前存放食品的倉庫走去，黑龍也跟在後面，老吳繼續講到：「然後我就想自斷右手也許能保命，並且現在機械義肢技術已經成熟，如果能活著回去我可以裝個義肢，這樣一想還蠻酷的，所以我的計劃從沿著河道變成了來這裡，並通過纏止血帶抑制病毒擴散，在你們清理完喪屍后我就從橋下爬上來往這裡跑了，之後在這裡找到了老闆切鉛錠用的閘刀，本來是只打算砍手的，但那個時候小臂前2/3的血管變色了，所以為了保險就直接把小臂截了，當時疼的昏了過去，不過幸好截斷前我用了個戰地止血繃帶綁住了大臂，沒有出太多血，之後我發現了老闆私藏的嗎啡就給了自己一針，趁著藥效發揮作用對傷口進行了消毒和包紮。」

聽完老吳的話黑龍很是震驚，比起自己的遭遇老吳的要更加艱難且痛苦，但此時的他卻說的如此風輕雲淡，黑龍把自己擦乾后又給狗子擦乾，期間他叫了聲狗子大黃，想要讓它知道這是自己給它取的名字，但大黃卻突兩隻耳朵朝向自己還瘋狂搖尾巴，隨後他突然意識到他取得名字好像誤打誤撞就是大黃原本的名字，也難怪，畢竟國內大黃狗確實很多都這樣叫，片刻后老吳遞給一個包裝袋裝著的三明治和一盒餅乾外加一根花生巧克力棒和一瓶甜奶，這些可以補充大量糖分和蛋白質，而且方便進食，黑龍狼吞虎咽的吃完隨後打開一瓶礦泉水又一飲而盡，這食量也著實讓老吳羨慕，雖然很撐，但強烈的疲倦帶來的困意還是具有壓倒性優勢，老吳讓黑龍睡到剛才的地鋪，他需要去重新部署點陷阱，雖然黑龍很想問老吳為什麼要搞這麼多陷阱，但剛躺下便被困意徹底淹沒沉沉睡去。

2042年10月3日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老吳在自己旁邊又打了個地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起床了，黑龍起身感到頭暈目眩渾身酸疼，呼吸似乎也不順暢但更重要的是似乎身體有些發熱，看來是長時間的過度寒冷加渾身濕透導致自己感了冒，幸虧自己出門穿的夠多加上一路上的超負荷運動，即使衣服全部淋濕也還是起到了一部分保暖效果才沒有嚴重到發展為低溫症，此時昨天脫下的衣服還有些許潮濕，不過至少可以穿了，戰術背心摸起來還是很濕但即使用力擰也沒有水析出，沒多久老吳拎著袋子拿了些吃的回到房間，身後還背了把長槍，他把袋子扔到兩人中間，然後將槍卸下遞給黑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奇怪的裝置以及兩個大彈匣還有三個細長的彈匣，比較特別的是還有一個大彈匣規格相似但短了將近一倍，裡面的子彈彈頭也有所不同。

「我看槍店是被搶了嗎？」黑龍打開一袋麵包咬了一口問道，老吳喝了口可樂回復說：「應該是的，我來的時這裡就已經這樣了，槍什麼都沒了，樓上都是食品，但來這裡的人就不是為了吃的才來的，門口那些屍體本來在店內，我給拖出去了。」想到老吳之前是用個打火機抵著自己腦袋，黑龍掏出維爾德手槍塞給老吳，但老吳又扔了回來並笑了起來：「這手動武器我現在打不了啊，不過不用擔心，我剛才在地下室找到了把改裝了口徑的jr15，夠用了。」老吳展示了一把縮比的ar步槍，這玩意貌似是二十年前漂亮國製造的兒童步槍，後來因為政治原因停產了，至於所謂的地下室其實是老闆有改裝武器的愛好所以有個地下室被改裝成了加工車間，黑龍之前給老吳的改裝氣槍就是跟老闆學習后自己在那個車間里搞出來的。

「叔呢？」黑龍問道，這個叔其實說的就是槍店老闆，老吳抓起一塊餅乾送到嘴邊，聽到這話后停了下來，隨後嘆了口氣：「我來的時候，他就倒在櫃檯前的血泊中，太陽穴有貫通彈孔，沒有任何抵抗的痕迹，也許當時他在給手無寸鐵的人發槍和彈藥，但是有人從側面偷襲了他，而他現在……」老吳透著窗戶看向了露頭靶場，場地上有處的土地明顯更加突出，「他媽的！真就欺負老實人唄！」黑龍重重的捶了一下地板，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從小就收到這大叔的照顧，兩人是他一點點看著長大的，而兩人也是一點點看著他從英俊小伙變成大叔的，這種悲傷跟失去親人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吃完飯後老吳繼續到每個房間的窗邊對四周進行檢查，黑龍則研究著剛才老吳找來的那把栓動步槍，這把步槍有很明顯的改裝痕迹，這把武器有著四面導軌的長碳纖護木，重量很輕而且碳纖花紋在光照下很漂亮，槍托和握把與四十多年前列裝漂亮國打m14ebr極為相似，彈匣為前卡后掛，明顯有手工改裝痕迹，槍托和握把主要是工程塑料槍托鏈接桿是金屬的，主要是磨砂表面可以說質感非常棒，這槍管一看就知道不是原廠的，但奇怪的是槍管外面有個套管，去掉火帽后取下，下面的內管還有開孔，這種多此一舉的設計很是奇怪，而至於確信是改裝槍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護木與握把之間的槍身居然是實木的，也就是說整把槍的槍身都是切割拼接的，通過槍機和配套彈匣的口徑，黑龍可以斷定這是一把春田步槍，而且機匣仔細看有兩層，應該是近幾年復刻的可以發射革新裝葯彈的鈦金增強內襯版本。

說回那個奇怪的裝置，黑龍摸索了兩下發現這是槍械發展史中記載過的佩德森系統，只不過這個佩德森前面更長，內部自帶膛線，發射的彈藥是.17mhr，彈匣用的是帶有弧度的60發四排彈匣，因此這個佩德森應該是老闆自己之前在地下室仿製並改造的，但只有一點黑龍搞不明白，就是那個短彈匣，這彈匣里的彈頭明顯有類似鋼或鐵的硬合金內芯，彈尖應該是鎢合金，明明是穿甲彈的設計，但拆下彈頭髮現彈頭比其他的更長，裝藥量更少，難道是亞音速彈？問題是也沒有配套消音器，而且這發射葯也是革新型並不會亞音速啊？但按照老闆的性格一般是先做配件最後做彈藥，這玩意肯定有自己的用處。

從配件倉庫里找了些配件給槍裝上，去靶場中間祭拜了店長，很快時間來到中午，黑龍向老吳說明了那把武器的情況和特殊彈藥是事，兩人認為地下室可能還有遺漏，於是準備吃完午飯一起去地下室查找一番，飯後來到地下室調查，但找了半天，下面除了機床和一些工具外確實空無一物，「奇怪了，不應該啊？」黑龍自言自語到，最後除了在工作台抽屜里老吳又找到三發這種特殊彈藥外就在沒有別的發現了。

突然，外面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有人觸發了絆線，黑龍和老吳拿著武器迅速回到二樓窗口查看情況，發現外面有最少四十多名穿著統一手持武器的……士兵？此時外面的出口都已經被這些人封鎖，這些人中其餘的20多人準備衝進建築物，老吳罵到：「媽的，本來以為是混子臨時組隊，現在看來這一定是某種團伙。」「怎麼回事？」黑龍沒有聽明白，老吳用很快的語速解釋到：「我當時來這裡時周圍有人尾隨，當我進入建築物后他們便拿槍衝進來，當時我右手還中彈了，本來沒有能力反擊，但還有你做的擊髮式弗朗基因為密封的好所以能用，我用然後我用僅剩的兩發打死了其中兩個人，最後一個人直接離開了，本來以為那人是逃跑，沒想到是去搖人了。」

黑龍準備和老吳訂製作戰計劃，但老吳卻說：「對面來了最起碼四十個人，咱們什麼戰術都是在賭命而已，等一下用你的消音手槍清理掉後門敵人，我在建築物里開火吸引火力你趁機開溜。」黑龍聽了老吳的辦法后揪住老吳的衣領說：「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貪生怕死嗎？那嬰兒我已經交給軍隊了，現在沒有人需要被救，你已經殿後一次了，這次我來，你走。」老吳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黑龍啊，為什麼一到緊張時刻反而就不理性了呢？我現在傷口狀況很不好，一隻手根本不可能在這種世界活下去，現在的我只是苟延殘喘的最後時刻恰巧碰到你了而已，你能這麼想，至少我覺得我做的還蠻值得的，至少咱倆都是對對方交心交命的感情，雖然這樣說，但你必須活下去，不光是為了我對未來的那份期許，更是因為這病毒來源有很多問題，我想要搞清楚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拜託了，就當是幫我完成這個願望，找到病毒的真正來源，還有，替我一起參軍……」

任憑黑龍不斷的搖著頭，老吳也沒有理會，他推著黑龍來到面相後門的窗前，因為靶場地勢實際上比周圍低，所以二樓窗檯高度距離地面並不算很高，老吳把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對黑龍說：「我這把槍沒有消音功能，我數到1就會開槍，如果你沒有解決掉另一個人，那我就站在窗邊讓另一個把我打死，3、2、1」隨著一聲很清脆的槍響，兩個目標幾乎同時倒地，老吳嘴角微微上揚，說了句：「咱們的配合真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