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 魔葯的分類
這個斯卡納坐到我的椅子上,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木筒。
從木筒中抽出一個捲軸,平展開來,是一張簡單的地圖,純粹黑白相間,沒有彩色顏料。
他對著地圖看兩眼,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墨水瓶和一支羽毛筆。
地圖上畫著聖王城和王城四鎮。
「讓我看看...老闆的煉金店在這裡。」
他在地圖的右下角,也就是喬克萊鎮周圍停住。
他的地圖上有許多暗格。
「喬克萊鎮的北邊,夏洛特鎮的南邊…森林的西邊,聖王城的東邊...」
他數著暗格,在其中一個格子上點一個點。
看捲軸上的墨水幹了,他把捲軸重新捲起來,又拿出另一個竹筒,取出另一個捲軸。
平滑展開,這次是喬克萊區域的地圖。
比上一張地圖要仔細很多,對一些地標建築都有標出名稱。
「店長?這次是來客人了?」
桃走進房間,看到斯卡納在桌前畫圖,斯卡納投以微笑,而後投入制繪工作。
「是個製圖匠,斯卡納,他需要找地方畫地圖。」
我示意桃小點聲,斯卡納需要專心。
千萬別一不小心,把我們的店標進森林裡去。
「勇者酒館東邊,昂斯塔爾大人的北偏西方向...」
他又數了一遍暗格,把煉金店標上去。
「您這家店叫什麼?」「煉金店。」「沒什麼特徵啊,和王城煉金店會混淆的。」
起名啊...起名又成了問題。
「你覺得叫什麼好?」「我哪知道啊,這附近都是叫什麼『奎扎裁縫店』,『哈羅皮匠店』和『帕斯塔速遞』之類的。」
基本都是以名字起的啊。
「那就叫『喬克萊煉金店』好了。」「請別開玩笑啊,喬克萊鎮的那位煉金師會不高興的。」
於是,以蘭斯煉金店命名了。
之前覺得沒必要取一個正經名字,現在突然發現是如此重要。
桃給她倒了杯茶,他婉拒了。
如果沒有地圖,很多事都難辦。
想去一個地方,但是在地圖上找不到的話,就只能問別人在哪。
但如果這個地方不重要,不需要去,那麼就很少會有人問一句,顯得自己無知。
以上是胡說,咳咳。
地圖可以讓我知道煉金屋所在的具體位置。
「完成了...謝謝您的幫助。」「不用謝。」
他收好東西,「還是建議您準備各種藥劑,接下來,您的客人會比平時多。」
因為都想來看看新開的店弄得怎麼樣。
然後就會發現包括店長在內就三個人,而且還窮酸到家了。
雖然絕大多數煉金店規模都跟我差不多,但我這可是在和王城煉金店以及喬克萊煉金店搶生意...難免會被對比。
哎——這王城四鎮和王城本來都是歸王城煉金店管的,結果突然多出來個眼中釘...
斯卡納和我說聲再見,往王城方向去了。
真的是,就沒個自來熟的。
第一次和桃交流的時候,我以為是自來熟,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還是很拘謹的。
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好像還是很緊張的。
不過嘛,確實有這樣性格的人呢。
「休息一下,下午做一批中級活力藥劑。」
還不能閑著,現在貨架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呢。
——
在倉庫里找材料。
「嗯?之前準備的雷虻翅膀呢?」
我記得是放在...算了,一個個找吧。
得想個辦法,把這些抽屜里放的材料都記清楚。
嗯...到底在哪裡呢...
——
好了——準備好了...
把一筐材料搬到桌子上。
比水桶輕多了。
「店長好慢。」「我在倉庫里睡著了,一定是這樣的。」「......」
把這些材料從筐子里拿出來。
「今天下午只是練練手,我不希望今天在這個東西上花太多時間,因為那是遠遠不夠的。」
讓我想想...
「我們現在需要製作中級活力藥劑的母液,但是需要將製成品隔夜,只有這樣才能讓沉澱與母液完全分離。」
必須用兩天的時間去做這個東西,這是我選擇在下午做的原因。
「煉金室太小,三個人會比較擁擠,操作起來也不方便,所以這次,我希望桃能去看店。」
桃都被感動了。
「我們家店長...店長終於長出息了啊...!」「喂喂,不要這麼說!」
桃開開心心地去前廳了。
——
現在和優莉單獨待在一塊了。
優莉的雙手自然下垂,眼睛一直看著我。
她什麼表情都沒有。
她究竟是害怕還是憂慮,還是...別的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自從優莉失憶,她就不再露出什麼表情了。
她靠在桌子邊上,似乎是看我下一步動作。
「優莉,你想不想恢復記憶?」「這已經是第二次問了。」「還是一樣的答案嗎?」「當然。」
走到優莉跟前,手稍微拍拍她的頭。
她畏縮了一下,可還是接受了。
「希望這對恢復記憶有所幫助。」
所以我才不清楚,這樣做是否正確。
——
以前的時光總是令人懷念的。
我和優莉是家族煉金師,向父母學習如何煉金,我們兩人的學習的方向不太一樣。
優莉學習的內容更重要一些。
總之,我不太願意回想這段時光,父母對我們的期望是不一樣的。
聽到桃跟客人談話的聲音。
即使煉金室關著門,還是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也能知道有人來了。
正在做橫紋豆切片,待會兒和大翠葉一起扔進鍋里,煮沸了再加刀環棘草汁液,最終得到的液體應該是翠綠色的。
這個顏色就是中級活力藥劑做出來的顏色,但還不是成品,因此在鑒定中級活力藥劑時,不能只看顏色和濁度。
我這一步非常影響賣相,必須做好。
主要起作用的部分在優莉那裡。
她正在研磨大雲蛇蛋殼,這種蛇的蛋非常大,目前研磨的僅是一點點小碎片。
研磨成粉后需要和雷虻翅膀一起放進沸水裡,但在放進去之前要把蛇蛋殼粉加冷水弄成糊狀。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稍等一下...我叫一下我們店長...」
總感覺我看店更省心。
——
「店長...有客人看見了我們掛在牆上的巫術捲軸…」「賣給他就是了。」「可是,賣多少呢?」
桃的這個問題很沒必要,我現在手頭上的工作比這個要重要許多。
「他要買幾張?」「他們說是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那不能隨便賣了。
「桃,你來接下我手裡的活,價格需要商量一下。」
——
出煉金室的門一看,是那兩個之前找我問路的,背劍的二人組。
「又見面了啊...老闆。」女生嘆口氣。
「總感覺你不太想看見我。」「因為又要干老本行了。」「老本行?冒險者嗎?」「是的。」
她指指男生,「這是吉祿,我是希爾德,目前是勇者。」「嗯。」
與其答應一聲,你還不如不出聲。
「本店正在製作中級活力藥劑,預計明天能上架...還會有更多貨品上新。」
我突然想起來他們是來買捲軸的。
「咳咳…每張一銀五十銅,絕對公道。」
在他砍價之前,我得先把價格提出來。
「你看,我就說吧,酒館里那個就是奸商。」
那個名為吉祿的男生對希爾德說,口中儘是氣憤。
「就是那個一張聖光治癒賣二銀的那個吧?」
趁機附和一句,加入他們。
「對啊,是成本的兩倍!王城煉金店都不敢這麼加價!」「你是怎麼得出的結論…成本有一銀二十銅左右,還沒算上巫師的加工費。」
成本一銀...是我手藝太差了嗎?
「之前遇到過很多艾諾澤亞的巫師,一張聖光治癒最多也就一銀七十銅,如果像那個女巫一樣,我真的消費不起。」
對啊,成本肯定有一銀多一點的。
「二銀一張不合理嗎?」「當然,您是怎麼想的?賣一張捲軸就能賺到十天的飯錢?」
用半個月的飯錢換一條完整的手臂,讓斷掉的小拇指也能完美接合,恢復如初…有誰不想呢?
他旁邊的那位女士開口了,「吉祿的脾氣一直很大,強詞奪理,目中無人,從來不會和人好好說話,只會和別人『理論』。」
我還以為是難纏的顧客,居然還有個理智的。
「所以老闆,別和他費嘴。」「明智的打算。」「希爾德!你——!」「就是因為你!我們才會在酒館這麼多人面前跟一個女巫起爭執!不買就不買還硬要人家降價!是人家強買強賣了不成?」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脾氣,但目前看來,希爾德的思路稍微正常點,至於吉祿,也許只是太看重團隊利益了。
其實巫術捲軸這種東西也沒有規定什麼市場價,多要一點少要一點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們會發生爭執就是因為砍價砍過頭了…
這麼一看,那個女巫也蠻可憐的。
而這個吉祿…和勒哈托一樣令人討厭,他倆以後肯定是臭味相投…
嘔!真不願和這兩個男的交流喔!
「我這裡有十張,你們最好全買下來…到時候多少錢我可不清楚。」「全買了。」
這個吉祿拿出十五銀,放在桌子上。
我從抽屜里拿出那十張捲軸,遞給他。
他果然沒有理我,走了。
希爾德看著他離開,搖搖頭,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表情。
「四處惹事…老闆,實在是抱歉了。」「客人有點情緒很正常…請問小姐和那個吉祿是什麼關係?」
她剛要走,我把她叫住。
勇者一般都是同性組隊,比較聊得來,一男一女的組合比較少見。
不過在各種「遊記」中,是必備的組合。
屬於難得一見的隊伍。
「目前來說…是姐弟吧,不過請不要告訴吉祿。」「抱歉...什麼意思?」
希爾德示意我小聲點。
「既然您是煉金師,以後可能需要您的幫助,那我就告訴您,吉祿失憶了。」「你們...?!」
搞什麼搞什麼搞什麼!這麼多失憶的?!
我妹妹失憶了,前些天遇到個想失憶的健忘男,現在又蹦出來一個失憶的?!
自從優莉失憶之後,我的生活就充滿了失憶這個詞!
「...怎麼又是失憶的人?」「又是?」「我對這個詞很敏感...他是怎麼失憶的?」
希爾德在考慮要不要說。
「我們當時在一個地穴里探索,被不知何種的魔力所牽制,被拖進一個突然出現的水坑...我們醒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失憶了...但是過了幾個月,我就能記起來,吉祿是我的弟弟。」
「地穴?什麼地穴?」「呃,醒來的時候...我們不敢往裡走,就不管了。」「可能是魔法遺迹…因為我聽說喬克萊森林附近的這片山的魔力源處就是一座魔法遺迹。」「我們當時的位置在皮法斯的西南部。」
皮法斯...那個地方已經有不少魔物活動的地點了,說是與人類共存也不為過。
「皮法斯是無秩序的『國家』,不能指望有人會解除失憶的術法,你們去過示珀巴涅達了嗎?」「去過,但那裡的巫師說,艾諾澤亞中心的聖王城有煉金師協會,那裡可以幫到我們。」
就連那幫有精神信仰的巫師都不知道解除失憶的方法嗎?
如果說那個華贊想要失憶,那我可以製作禁藥來幫他失憶...也就是說致人失憶這個門類是只有煉金師才會的嗎...?
最好不要是這樣,真的真的不要是這樣。
她似乎對這件事不太感興趣。
「我要去找吉祿了,老闆再見。」「再見。」
互相揮揮手,她還朝我笑了一下。
真是陽光啊。
不過,希爾德...除去她如同一般勇者的皮甲裝束,她的形象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女騎士。
米黃色長發,高挑的身材,勻稱的體型,和我曾經見過的女騎士差不多。
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有那種感覺...她沒有刻意擺出那種架勢。
想得太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猜測別人的身份,可能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
哎,明天考慮去找德莉奇吧。
當然,見面地點不能選在煉金室門口,而且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和諾亞塔店長一起出去起碼還能算得上是應酬,和店員出去就...
當然不只是出去玩,重要的是了解一下周邊城鎮的需求之類的...
我會考慮通過某種方式繞開王城煉金店對我做的限制。
——
「所以你就來找我...?」「嗯。」
現在就在魔女的家裡。
梅姬坐在前廳的中央喝茶,前廳里有一群貓。
不如說屋子裡全是貓,屋裡屋外都有貓。
我光是進門到現在就看見不下二十隻貓,簡直是貓窩。
無論外觀還是花紋都不一樣,都是雜色,看來都是野貓。
有一隻貓跟狼崽一樣大。
門外的十幾隻在互相撲抓,呲呲地叫喚,抱著毛線球玩的也有,還有拖著死老鼠死魚在晃悠的。
呃...屋子裡的還算消停,喝牛奶的,滾地板的,還有——叫喚的給我小點聲!
「搞不懂你成天在幹什麼,你那兩個店員真是可憐,她們的店長成天在外面搞東搞西。」
雖然我很想說一句「我們關係沒有那麼近,說話不要這麼欠」,但現在我不太敢這麼說。
「和你想的一樣,王城煉金店裡提供的法力結晶,的確是魔女的產品...確實可以避開王城煉金店對你的限制。」「沒有任何一位煉金師或巫師製作的法力結晶能比魔女的更好。」「正是。」
她被我恭維了,但是一點都不開心。
起碼給我點面子,笑一笑啊。
「我可是天生派魔女。」「確實...所以來找你,我想開始製作魔力藥劑了。」「為什麼?這附近就兩個巫師,我想你也知道吧?」「……」
我可不想告訴你,我想把魔力藥劑拿來做注魔傢具…這樣傢具壽命能長點,也不用上蠟…
而且用法還蠻多的,三大藥劑總不能只做最大眾化的那兩種。
「怎麼,不說話了?」「反正…就是想做,魔力藥劑。」
魔女分為天生派和受魔素感染最終成為魔女的女巫,即異化派。
天生派魔女由天生派魔女生下,血統純正,魔素純度也高,是嚴格意義上的魔女。
異化派魔女要劣質許多,所以魔女還是天生派居多,異化派的人生不會太順利,還要接受相同程度的歧視。
異化派更容易和人們生活在一起,因為在魔素感染之前,她們還是普通人。
有些人總把女巫和異化派魔女搞混,其實在魔力類型上就有很大區別。
女巫使用外在魔力,異化派魔女使用內在魔力,天生派魔女大多具有兩種魔力,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魔素可以改變魔力類型,所以狩魔者——咳咳,又要扯遠了,以後再說。
異化派魔女的地位在魔女群體里很低,所以梅姬會如此驕傲地說自己是天生派。
天生派魔女可以在體內孕育魔力,能夠製作法力結晶,純度很高。
異化派只能通過魔力池補充魔力,消耗法力結晶還來不及,更別提製作了。
結晶派巫師其實是少數異化派魔女的後代,通過後代傳承下來,魔素越來越少,不再是魔女,成為了結晶派巫師。
結晶派巫師都有點色色的...因為他們身上還殘存的一星半點魔女血統。
結晶派巫師製作的法力結晶一般只有外壁有魔力,裡面基本上就是普通水晶,而且很不穩定,持續時間短,如果不注入魔力,就會碎裂。
魔女製作的法力結晶就和魔力源孕育的種類差不多了,甚至能做到以假亂真。
「怎麼了?你那樣子真令人作嘔。」「喂喂太過分了吧!」「那請您遠離我這惡毒的女人。」
可惡...可惡!
「我買點結晶就走人——不要啊——梅姬大人——」「您慢點,別下跪就行。」「喵——」
她喝一口茶,把抓她裙子的貓踢到一邊去。
聲明一下,剛剛那聲可不是我叫的。
「你喜歡養貓啊,我以前怎麼沒見到過?」「她們討厭遇到生人,要麼出去玩,要麼就躲起來。」「那就是說我也算是熟人咯?」「只是因為前幾次它們恰好出去玩了。」
一隻貓對我呲呲叫,尾巴炸毛。
「吼吼,可別對著煉金師叫喚,無論什麼生物都能成為煉金師的材料哦...」
結果一群貓圍了過來。
「咳咳,你這些貓聽得懂人話嗎?」「略通人言。」
那還真是有點危險啊...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養貓的?」「你對貓毛過敏嗎?」
她當然知道我只是想套個近乎,只是想找個話題,她故意要整我。
「我很怕貓,也很怕孤獨。當我感到孤獨的時候,我遇到了貓。」「是個好故事。」「怎麼可能是好故事。」
她喝一口茶,茶杯和茶盤上雕的是罌粟花。
「我發自內心地討厭你,不僅僅是嫉妒,還有你弔兒郎當的態度,我們是不是——」「你這些貓有名字嗎?」「貓,貓,還有貓。」「是嗎?我以為你會給它們起名。」「那我就更可憐了。」
她把茶盤放在膝頭,右手捏著杯柄。
「我不認為你和魔女應該走這麼近,王城煉金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知道。」
她的茶灑出來一點。
「你知道?」「嗯。」「你居然會知道...那你還來做什麼?」
聽見茶杯和茶盤相碰的聲音。
「...謝謝你。」「嗯?」
她難得說得出這麼優美動聽的話語。
「好了...再見吧。」「你在趕我走嗎?」「嗯,再見。」「我的法力結晶怎麼辦...」「再見。」
——
垂頭喪氣。
剛回到煉金店沒多久,一位年輕的郵差捏著一封信走進店裡。
「貴安啊——煉金師先生。」「是我的信嗎?多謝。」
我接過信,看看是誰給我寄的。
是德莉奇的…
她是王城煉金店的員工,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拆開信一看...她想邀請我出去玩?
這種機會得好好利用起來,我想想...
嗯...明天就可以,我最好告訴她。
可能是因為有特別囑咐的原因,郵差並沒有走,而是站在店裡,估計是德莉奇要求的,要我給她回信。
我在信的背面稍微寫上一段,遞給郵差。
「郵費多少?」「兩個銅哦。」
——
垂頭喪氣。
今天又喝酒了,還喝了好多…
而且突然良心發現,感覺喝酒還是付錢比較好…不能總是空手跟瑪格麗特大嬸要酒喝…
「叩叩。」
有人在敲門。
「咦?請問是哪位?」「蕾拉大姐——你的信——」
把門打開,接過信件。
咦?收到了艾琳的信...
「謝謝嗷!」「啊——不用謝!話說回來…蕾拉大姐還是單身吧…?!」「謝謝奧——!不理你了!」
把門合上!
這孩子明明小時候還挺懂事的…怎麼突然叫我大姐了…本娘有這麼老嘛?!
艾琳可是好久沒給人家寄信了!哼喲。
「讓本娘看看...嗯喲?」
「員工們現在流傳米茵和蘭斯先生的八卦...最近不能抽身處理這件事,希望向蕾拉姐姐詢問此事的真假。」
這些是具體意思,前面一大段的聊家常搞得蕾拉頭都大啦。
可是這種事情問本娘幹嘛...
對了,今天早上,蘭斯先生...雖然對米茵沒有那種意思,可是一天見不到就難受得不行…
好!一飯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呼呼,把事實寫一遍,再潤色一下,就可以送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