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2種魔力

四 2種魔力

「初級活力藥劑的製作要比初級氣血藥劑難。」我拿著書,說給她們聽。

忘了她們沒做過這個,不過也沒事。

「首先是灼燒,要把蛇蛋殼燒成灰備用...不是,首先是研磨,要把蛋殼磨成粉,再放到火里...不是...我看看...」「先燒再研磨成粉這樣更快?」

還真是這樣。

「好像是這樣...」「那先試試吧。」優莉拿起蛇蛋殼就往灶台那邊走。

「那個蛇蛋殼我看看...要用火油塊,不能用灶台...好像是這樣的。」

抬眼一看,這倆孩子都拿著夾子在灶台上燒開了。

本來我想說「玩火危險,讓我演示」之類的呢。

為啥感覺這麼怪啊...

——

「嗯...」看色澤,優莉這個燒至焦黃,感覺不錯。

桃那個蛋殼完全焦黑了。

應該都差不多。

「研磨又是個學問了,要用到研缽,研磨的時候要把研缽放在檯子上...」

優莉直接拿在手上像打釘子一樣搗。

只有兩個研缽,我拿著優莉這個,磨幾下給她們看,「右手用杵,像這樣磨...」

生硬的演示之後,我把研缽放到檯子上讓優莉自己來。

她學得很快,用手腕發力,而不是用胳膊。

桃壓根不用使力,她那個本來就快成灰了。

——

「累了。」優莉停了下來,看著我。

研磨得也差不多了吧,雖然我看不出來。

既然已經是碎渣了,就這樣吧。

「然後,用嫩白松針煮水,加一點焰形棘草。」

稱了一百七十萊芒的白松針和十二萊芒的焰形棘草。

「加水沒過材料一點即可,水沸騰后加一次水,把焰形棘草加進去,不必提取焰形棘草的汁液...顏色呈翠綠色時,將所有葯汁與蛋殼粉末——」

「請問...有人嗎...」外面傳來個顫巍巍的聲音。

「哦,有人。」我應一聲,「先在這裡練習,我過去看一下。」我對她倆說。

——

出來一看,是個小女孩。

戴著薄墨色的兜帽,仔細一看好像還是個銀髮。

比較矮但還是平視我這裡,看不見她的臉。

我有點懷疑她能不能看到我的臉。

「有什麼想要的嗎?本店剛剛開張還沒什麼可以買的東西。」我從容地走到櫃檯後面。

她的背包鼓鼓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你好...我是韋爾...」「我是艾...啊?」

男的啊?不過小男孩這副模樣我可以理解...

「啊...怎麼了...?」「沒什麼...既然是銀髮,不是一般人吧?」「是巫師...雖然不會魔法...」

他說話聲音好小,有點害羞吧。

不過,不會魔法?

「今天早上去挖草藥,看見新的煉金店開門了,沒太敢來看就走掉了...」「來的話也只有初級氣血藥劑啦,現在還不供應魔力藥劑。」

「韋爾用不到...不是...那個...」「嗯?」

這孩子至於這樣嗎,結結巴巴的。

那我就先提問了,他看起來蠻好說話的。

「麻煩問一下,你們酒館住的都是冒險者嗎?」「啊啊...都是...」

「有多少個會魔法的?」「韋爾不會...只有一個巫師了...是個女巫呢。

」「這樣啊,那就是兩個巫師。」「韋爾不會...」

那我可以理解為,除了他以外還有個巫師,那魔力藥劑也備一點吧。

「韋爾閣下的包里裝的都是材料嗎?」「嗯...材料...花...」「確實也是一種賺錢的方式呢。」他顯露了一點喜悅,不過馬上收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材料商說...不讓直接賣材料給商店...」「說直白點就是想撈一筆啦,維護市場秩序只是順帶的。」

「啊...對了...韋爾今天早上采草藥的時候,又看見魔女了。」他突然話多了起來,「她在屋頂上——」

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草色斗篷的銀髮女子。

估計是那個女巫師吧。

「魔女?怎麼了?」

她壓根沒有疑問的語氣,但她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只是她低著頭,又是個看不見臉的。

「這這這個...恭喜開業...」韋爾在檯子上放了一棵人蔘,然後就急匆匆走掉了。

台階差點踩空,一個趔趄。

「小心點啊...」我尬笑一聲。

「你好,煉金店的店長。」

她很普通地向我問好。

——

她四處走動,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藥劑。

說是走動,其實差不多就是原地踏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好,我是艾,現在剛開張,只有初級氣血藥劑,品級大概是粗製。」「你背後的架子上嗎?怎麼看都是普通品級的藥劑,雖然顏色不怎麼純。」

怎麼回事啊...!感覺被她稱讚了?!

但是她的語氣總感覺有點莫名的惡意。

「要來一瓶嗎?」我試著向她推銷。

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品級,的確做的是是初級的就是了,品質如何都無所謂。

「不需要,這裡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她坐在離我稍遠一點的椅子上,「兩邊的架子上都是不一定能賣得出去的藥劑。」「的確。」

斜視著我,表情自然,但是缺少活力。

「就這麼說吧,這裡曾經住著一對煉金師,煉金師夫婦離開之後,子嗣在六年前搬離了這裡,這裡就成了廢棄的地方。」「......」

這個故事我聽兩三遍了。

「看到這裡翻新了,我堅信是他們回來了。難以形容的愉悅幾乎扼住了我的咽喉,但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形容的失望。」

她說一大堆,就是說我不是那人。

「我希望是以前那對兄妹在這裡開店,而不是幾個陌生人,所以——」

她沒再說下去。

「那對兄妹去別的地方了吧,這裡就是個荒廢的舊屋罷了,空著總是不好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沒有可是。」她冷冰冰地看向我。

本來以為這人說話乾巴巴的,沒什麼感情。

結果她也會生氣的啊,雖然沒變臉色。

我知道,對她而言,他們是很重要的朋友。

可是對我而言,那些人是我生命中的路人。

該怎麼說呢...?

「那我們就不能成為朋友嗎?」「只有他們是我的朋友。」

那個蕾拉呢?

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就是那個女巫吧,剛剛那位男巫跟我說了。」「......」

「本店現在還沒有初級魔力藥劑——」

她苦笑一聲,離開了。

我也很難辦的呀...這要我怎麼做生意啊...

哎,如果我換個立場,我可能會心疼她。

所以就我現在的立場,我一點都不會心疼。

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和她撇清關係是最好的方式吧,大概。

——

「那個...店長,剛剛那個人是魔女哦...」

桃扒著門框向外看,確認魔女離開之後才出來。

「哦,我也該猜到了,普通女巫不會這樣的。」

「哥哥。」優莉在一旁說,「怎麼了?」「嗯...做好了。」

這都做好了?!

我做那一鍋花了一上午——也對,畢竟三個人合作,快是應該的。

「優莉以後遇到那個魔女要躲開哦。」「嗯。」「我印象里那個魔女梅姬還蠻好的...」

「再怎麼好,剛剛都咒我了。」「店長沒好好說話啦,這時候不該安慰一下人家嘛。」「又不是我想這麼做,這還怎麼安慰。」

「唔...嗯...送她一瓶親手製作的初級氣血藥劑?」「少來...我也覺得剛剛不該這麼敷衍...我會不會死啊...?」「看心情了的說。」

我又把優莉晾在一邊了。

本來應該去看看初級活力藥劑的。

——

「嗯...我看看...」這鍋做的比我弄的好多點。

「優莉和我按著書上寫的做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做出來這種的了...」

這可也太誇張了吧...

真的是翠綠色的藥劑,光可以透過。

按照書上的標準,這至少是初級優秀活力藥劑。

可惜我不太會看,雖然品質是初級,但品級都快精良了。

該說是人多力量大吧...而且書上標註的細節也蠻多的,按著做還是可以的。

這算是好消息。

「嗯,很棒,裝瓶就能賣了。」我把手搭在優莉的肩膀上,優莉縮了一下。

「不過...你們不開心嗎?」我看她們好像很平靜。

「開心。」「雖說是做成功了...但是感覺好簡單...」

桃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會傷心的。

「但是...這樣看來煉金不就是把這些東西混在一起嗎?」「嗯啊。」她這是什麼意思。

「那不就跟做菜一樣嗎?」「話是這麼說啦...」「這樣的話,普通人不也可以煉金嗎?」

「話是這麼說啦...但這個是需要血統的。魔力分為兩種,外在魔力和內在魔力。能夠施法的人擁有外在魔力,而我和優莉這種不會魔法的則具有內在魔力。」

我撓撓頭,桃也學著我的樣子撓撓頭。

「爸爸跟我說過,母親的外婆就是煉金師家族的...」「那也算是具有一定的內在魔力了,大概。」

雖然這麼說,但這血統隔得也太遠了吧…

「內在魔力好像不是什麼具體的東西...我只見過外在魔力,巫師製造結晶和用手指發出光芒之類的...內在魔力有什麼用呢?」

「內在魔力...可以輔助煉金,內在魔力會在不知不覺中提升藥劑的品級,大概就是這樣。」「唔...不懂,做菜會更好吃嗎?」「不知道,反正我做的菜也就普普通通…」

內在魔力...內在魔力的擁有者有些神奇的特質,就比如具有一定的魔力抗性,可以抵抗一定程度上的外在魔力以及免疫一定程度上的魔力源污染。

不過也只是在《煉金目錄》里提了一下。

「做菜嗎?蔽舍的大廚還是很厲害的喲——」

亞卓布先生把頭探進煉金室。

「這就是煉金工房——竟能浮現出老友的昔日幻景…哦咻咻咻——!」

這是什麼笑聲?!

「......」「桃,別激動。」我用雙手摁住她的肩膀...

「先生,商業機密,恕不奉陪。」

把門關上,加一道鎖。

「蘭斯先生,老夫可不是來搗亂的。」

他突然這麼神秘幹什麼,反正我不打算開門了。

「今晚的貴族宴會還請——」

——

接下來的畫面,難以描述。

先是門被桃迅速打開,在我不知不覺中就再次看到亞卓布先生。

隨即發生的,桃的右拳抵在亞卓布先生的肚腩上。

肥肉瞬間沿著拳頭形成盆地一般,像是水花一樣律動著,衣服也響應節奏,像是一顆重量適中的卵石落入水中。

右臂周圍有一陣刺耳的聲響,如狂風呼嘯。

總之,桃,一拳,把亞卓布先生,打出門外。

打出門外。

「內在魔力可以提升人的體質,詳見《羅德爵士的百寶書第十九世孫版》...」

優莉都拿起書讀開了。

話說那些字是在哪一頁,沒注意過。

不過的確是這樣。

一點都不誇張。

「爸爸再來,我要跟媽媽告狀了。」「唔唔…母女雙打可消受不住啊!」

亞卓布先生站起來,然後就跑了。

「唔...果然還是下手太重了嗎...」「消氣啦...」「可那明明是我爸誒!為什麼非要我在別人面前穿那套禮服啊…」

我壓根不敢碰她。

「他巴不得讓全王城知道我在一家煉金店工作呢...晚上再好好跟他道個歉吧,真是的...」

之前那個稍微還有點威嚴的亞卓布先生...

「總之,內在魔力就是這樣,我們總結一下,得出這個結果。」「贊成。」「我也不是故意的啦...」

「貴族宴會...」

優莉看著桃,好像在考慮些什麼。

「呃?!優、優莉想去嗎..?」「...只是好奇,桃是貴族嗎?」「哦…那個啊...」

桃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

「我們只是有錢而已...不是真貴族...如果我們想去還要交很大一筆費用...」「這樣啊...」

「就是說嘛,三等貴族就是我們啦...但是,或許會見到卡因王子呢,老聖王唯一的子嗣。」

那人我連名字都不願記...雖然不算很長。

「卡因·歐律希斯·伊提烏斯·摩爾洛亞!我可是連他的名字都背過了!」「......」

優莉似乎沒有興趣。

「那個王子,聽說很帥的來著。」

我心有不甘地說,畢竟那人是王子。

「嗯啊,最近剛要訂婚,結果發現未婚妻不見了...多難受啊,我都為他難受——啊,桃可沒那個意思哦!」「我剛剛啥都沒說。」

總的來說就是,所有女性都喜歡他,風度翩翩。但是畢竟見女性見多了,很難挑到一個中意的。

這下終於發現一個合適的,本來是保密的,想給各位貴族一個驚喜。

發現那個女性不見之前一直都是保密,結果這下整個人都崩潰了。

現在整天在王宮裡恍惚,還不知道能不能執政,恐怕要瘋了。

四方勇者和中央勇者五個人都到王宮裡護駕了,陣仗是很大的,搞得王城裡很亂。

「說這麼多頭都要大了,也該吃飯了吧。」

這裡也沒個報時的人,餓了就吃是常態。

「哼...我不想回家吃了...」「以後在這裡吃吧,讓你一直干白工我心裡哪過意得去。」

我這麼說,「雖然我做不出來能吃的東西就是了。」「唔...那我也不會客氣的,我來做吧。」「辛苦了。」

這還請回來個廚子。

話說她在家裡做飯嗎?她家這麼大,一般都是傭人做飯吧。

優莉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待會兒就吃飯了,可別睡著啊。」

她支吾答應一聲,我也該去幫桃做飯了。

——

「嗯...這個能吃嗎?」

拿起一隻很好看的蘑菇,是長著白色絨毛的紅蘑菇。

這次在林子里迷路了來著。

「喂,別亂吃啊。」勒哈托走過來。

「我覺得這個能吃。」「我覺得不能!」

啃一口,「沒錯啊,就是生蘑菇的味道。」「喂喂我的意思是說這東西能賣錢。」「哦,忘了。」

都吃過了,吃完算了。

「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該往哪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就順著影子的位置走吧。」

那就聽勒哈托的吧。

「渴得我想把氣血葯喝了。」「別抱怨啦勒哈托。」「追兩隻短耳兔子沒追到,還迷路了。」「別說啦。」

「過不久我就去抓大的...比如剛鬃野豬。」「剛鬃野豬肉據說不好吃。」「不好吃...那餓了也得吃啊,而且抓到了又不是給你吃的!」

無視勒哈托的話,看到一條小溪。

「勒哈托快看!有溪水誒。」「順著走就回去了。」「不喝一口嗎?」「回去能喝酒,幹嘛喝水。」「一杯五銅哦...」「要你管啦。」

有生物穿過灌木的聲音。

「喂,勒哈托...」「聽到了,我看看是哪...」

勒哈托取出一根箭,對著一片灌木拉滿弓弦,射了一箭。

那片草叢裡突然就竄出來一隻小哥布林!它懷抱著一堆細長的蘑菇。

它看見我們,拔腿就跑,不停地亂叫,「逮著肥魚了!」

勒哈托越過灌木,拔出插在地上的箭,立馬去追它。

「又要欺負哥布林了啊。」我也小跑著跟過去。

小哥布林跑不過勒哈托,勒哈托一腳把它踹倒在地,直接制服它。

「要溫柔一點啊。」我對著勒哈托說。「知道啊,你看,這傢伙乖乖給我了。」「那——!!!」

右小腿一陣劇痛!

慘叫一聲,向前一傾,半跪在地。

「拉克利什!」扭頭一看,有一隻穿著全套皮甲胄的成年哥布林,持一把染血的短劍。

它甚至也只比我矮兩頭,這絕對是哥布林里的強者了…!

「該死...」勒哈托朝我這裡看。

「勒哈托!快把材料裝起來,它離我還有一點距離!」「怎麼可能啊!」「快裝!」抽出直劍,盾暫時還得背著。

「可惡...」已經沒心思去看勒哈託了,雙手拿著劍,慢慢轉向哥布林...

「快裝啊!」我大吼一聲,「這就來!」勒哈托把頭伸到我雙腿之間,抓住我的腿,把我背起來。

「抓好了!」「喂...!到手的錢——」「閉嘴啦!」

哥布林也不追,背著小哥布林走了。

——

「呼——累死了...」

勒哈托一陣喘氣,把我放到一棵樹底下。

「從這裡就能回去了,我剛剛看到魔女屋子的一面牆了。」「呼——哎...痛...」

勒哈托氣呼呼的。

「哎呀,我們也弄了好多材料了,有一背包呢。」「就能賣一銀。」「一銀夠兩個人過差不多兩天呢,不喝酒的情況下。」

「給你兩天你也恢復不來啊。」「對不住啦。」

「所以說你看,這些蘑菇我插在褲子里了,這些還值五十銅呢,這樣夠一天的了。」

「嘔...」「你就別嫌噁心啦!」「我還想吃幾根來著。」「你的胃是鐵做的嗎?」

把那瓶初級氣血藥劑的塞子拔掉,咕嘟咕嘟,喝光,「嗯...比王城煉金店的有味多了。」「又不是喝飲料,要什麼味道。」「真的蠻好的咧。」「......切,要走了。」

勒哈托把他自己那瓶氣血藥劑塞給我,然後蹲下來。

「我可不打算再讓你騎我肩膀上了。」「多謝啰。」

勉強站起來,還是有些疼。

勒哈托離我很近,稍微一傾就能抱住了。

「我起來了。」「嗯啊。」

把我的右腿提起來的時候,「疼疼疼!」

勒哈托立馬把我放下來,只能扶著他的肩膀勉強站著。

「喂,真要騎我肩膀上啊?」「那也沒轍了嘛。」「是多重的傷口啊?」「不知道,反正砍進去了。」

我又騎在勒哈托的肩膀上

「這幫哥布林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別這麼說啦,咱們不是要搶人家的東西。」「真要到那個時候,任誰都會去搶的。」「嗯?什麼時候?」

勒哈托不耐煩地嘖了一下。

「也就你會因為一個想法,放著家裡的荒田不管,買把生了銹的鐵劍,甚至都沒這邊的鐵匠打得好。」

「哪有,人家跟我說是附魔武器呢。」

「還附魔武器,把你賣了都買不起真貨。」

「破傷風附魔啊。」「開玩笑開過頭了!」

「那這麼說,勒哈托,你當勇者是為了錢嗎?」

「廢話,整個酒館也就你不為了錢。」「那你還喝什麼酒啊,一杯五個銅呢。」「你閉嘴啦。」「而且那個麥酒還有一股木頭味...」「閉嘴啦。」

——

「呼——」

混吃等死的生活真輕鬆。

還有人幫忙做飯,真的舒服。

吃飽了飯,癱坐在椅子上,愜意。

而且吃的是可以吃的飯。

「做的剛剛夠呢。」桃把臟碗臟盤放進水池裡。

「讓你做飯真是不好意思了,碗就我來刷吧。」「哪有,當初說不必包伙食的是我,現在要吃飯的又是我。」

桃接著就開始洗盤子了。

優莉一聲不響地離開廚房。

「優莉似乎不太喜歡我...」「啊,那個啊,我覺得也有必要告訴你了,優莉失憶了。」

畢竟桃現在也不算是外人了。

「失憶...?」「原來的家被燒沒了,煉金總會有這樣的事,當我再看到優莉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所以說不是因為她討厭我...?」「大概是討厭她自己,這種事總會迷茫的。」「是這樣...」

「沒事的,記憶總會回來的,現在優莉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一切。」「不過,優莉是白色的頭髮,艾店長的頭髮卻是栗色的。」「很常見的啦,貓生的崽也都是各種顏色花紋的。」「的確...」

「不過也可能是優莉覺得你太隨意了哦,作為客人卻主動幫這幫那的。」「哪有,我好歹也是這裡的員工。」「也是啦。」

她熟練地洗著盤子,完全不像是在勉強。

「那我去看店了。」「好的。」

總不能讓我閑著。

桃可也太自來熟了...沒準優莉還真受不了。

經過優莉的房門,門緊緊關著。

我現在仍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優莉。

該給優莉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

這一失憶,跟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搞錯沒有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治療失憶的葯在《煉金目錄》裡面完全沒有寫,要麼壓根沒有這種葯,要麼就是放在禁藥書里了。

禁藥書這種東西,有命找沒命看。

現在就在櫃檯這自己發會兒呆吧...

話說這間屋子有三個卧室,一個是雙人床,就是優莉那個房間。

另外兩個就是單人床了,一個我住,另一個可以做成客房。

桃也不能總待在前廳或者廚房,而且前廳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嗯......

——

門外,看見一個人騎在另一個人肩膀上。

仔細一看是拉克利什和勒哈托...

拉克利什該不會真被砍斷腿了吧。

走出門去,看著他倆,「嗯?沒事吧?」「被哥布林砍了一下,沒什麼的。」「這樣啊。」

「要幫手嗎?」我看勒哈托都要累死了。

「不...必...」「勒哈托又逞強...」「你閉嘴啦!」

「總之,」我邊走跟他們說,「本店上午已經成功做出一批初級活力藥劑,品級怎麼也得是優秀。」「這麼快啊,那給勒哈托來一瓶吧。」

「不必!你閉嘴啦!」「勒哈托又逞強...」「你閉嘴啦!」

這都哪出跟哪出啊。

「話說老闆,你家的初級氣血藥劑還蠻好喝的,而且血也都不流了。」「下次我也去試試王城煉金店的看看差距咯。」「我姑且覺得老闆家的更好。」「一分錢一分貨嘛。」

我拿出手上攥著的兩瓶初級活力藥劑,遞給拉克利什,「這個送給你們試試吧。」「誒,這個是初級活力藥劑?」「嗯,你們可是我的第一單生意,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老闆啦!」

笑得真燦爛啊。

——

「呼...到地方了...」勒哈托終於走到酒館門口了。

「趕緊扶門框...我不想讓人看見被騎肩膀啊,趕緊給我下來!」「好好好。」

從勒哈托的肩上下來,他扶著我往酒館里走。

酒館一層就是傳統的那種樣子啦,一個吧台,其他地方都是滿滿的桌子,二三四層是住人的地方。

因為受傷這種事稀鬆平常,所以沒人會注意的。

慢慢走台階上二層,「喂,你還行吧?」「當然沒事的了。」

推開房門,坐在自己那張床上。

「辛苦啦,這是辛苦費。」我把一瓶活力藥劑給他,「虧你說的出來。」他咬開塞子,一口喝完。

「你自己在這兒呆著吧,我要出去了。」勒哈托把他包里的素材倒到桌子上。

「你去哪啊?」「還能去哪?在這養傷不成?」

勒哈托立馬背著包走掉了。

「等等,蘑菇還插在褲子里呢。」「我都忘了。」

他把蘑菇拿出來扔到桌子上,走了。

「路上小心噢。」他肯定聽不進去的。

——

勒哈托走了也有一會兒了。

現在就安心休息吧,等晚上去河裡把血洗掉。

「咔噠」我聽到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個女生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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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澤亞的蘭斯煉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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