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兼容型多重複合系魔力適配者

精靈帝國建立以來，除了開國大帝查爾斯本人以外，歷史上也出現了眾多的英雄，無一不深刻著影響著帝國。

譬如第一任魔法部長普洛斯，是他改革了魔法對於人們只用於戰鬥的固有印象，提出了魔法普及教育和民生的使用。

這麼偉大的一個人，卻沒有什麼強大的戰鬥力，按照最新頒布的帝國士兵能力準則，普洛斯堪堪才到五階魔法師標準。

他的一生主要是為了改革魔法與簡化魔法，使得普通居民都能用出那麼一兩種法術，或者引導自身魔力。

譬如讓種子的加速生長，並不一定需要木系的法術，只要魔力濃郁，它就能長快長好。

所以耕種者並不像迪恩所看到的那樣悠閑，其實還是很辛苦的。

回到普洛斯，為什麼他能研究出那麼多法術和簡易版本，因為他可以使用除木系外的任何一種法術，這類人在大陸上被稱之為全系法師，最新學名叫做《兼容型多重複合系魔力適配者》。

全系法師...

好吧，可以這麼說，他們使用所有系別的法術都不會遇到瓶頸，可以按正常的某系標準能級和魔力量使用，也不會比專精的魔法師強度高。

又譬如腳男和卡爾薩斯的區別。

理論上每個未出生的人都可以是全系魔力適配，但是會因為雙親或者環境的影響，出生后都會有所側重，就像是真正的純凈水H2O一樣，只存在於理論之中。

也有那麼一種學說，發色和瞳孔顏色會反映出這個人魔力偏向於哪一種元素，譬如紅色火焰，黃色土地...這一類學說被證實有一定的可信度，真理殿堂還為此做過很多調查。

之所以沒有被正式收錄在帝國內，也是因為無法解釋某些小部族發色瞳孔所應當偏向的元素，畢竟祖先都是一個種族。

好吧，又說歪了。

全系法師並不是很罕見，但是公認的戰鬥力很難比得過專精法師，就算你能級達標了，本土法師可是兼練體能的，背靠著帝國的魔法部，戰鬥法師不需要去研究法術，只需要知道怎麼使用就行。

這麼介紹下來

迪恩，就是全系法師，各種戰鬥學院嫌棄存在，維克老闆覺得這孩子一輩子也就是個醫生了。

嗯，特指那群戰鬥力弱雞的醫生。

不過今天看來，兒子連木系魔法都能使用，加上精神系...這小子還是有那麼丁點戰鬥力的啊！

護林員小屋處。

只剩下科波菲爾，鎮長威爾，維克老闆三人。

威爾檢查了一下屍體，調侃維克道：「你兒子還真是厲害啊，看看這是什麼，自然魔法！維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皇室的某個王子？」

「滾蛋！這混蛋小子在我面前就裝作普通的全系魔法，我怎麼知道！」

分辨是否是自然魔法很簡單，之前那一圈草地都呈現出了枯敗的模樣，與周圍的綠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另維克更加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這個年輕人用躺著的姿勢被迪恩殺掉。

心靈震懾確實是不錯的解圍魔法，但是還做不到讓這個死者直接被震懾倒地，李爾德的描述中這個人並不是失了智的腦殘，而是有著信仰的教徒，維克可是很清楚教廷能外派出來的教徒是怎樣的一群人。

「先不說這個，光明神教怎麼又開始跳出來了？每隔上一段時間他們就想搞大新聞，怎麼這次跑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鎮上。

」威爾收起了調侃的語氣，想問問另外兩人的意見：「之前那頭襲擊伐木工的熊是快速變異的？」

「是的，體型貌似是短時間內被增大了，骨頭有新生長的痕迹。」科波菲爾如實答道，接著說出了他的理解：「聲東擊西？僅僅是為了擄掠幾個孩子回去？」

「應該不會，而且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如果需要孩童更有可能會雇傭黑市的人下手。」

「看看這個」威爾從屍體上找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裝置，外觀上看不出使用方法和具體功效，依稀可見內部泛起點點綠色。「看起來像是某種合成水晶，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內部有魔法波動。要不？留給迪恩當做戰利品？」

「我可去你的，找死別帶上我，這群宗教瘋子身上的東西天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維克老闆一臉嫌棄地推開遞過來的裝置，「迪恩這小子就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可不想哪天回家的時候只看到一片廢墟。」

「行吧，既然不要我就上交，希望上頭能查出些什麼。」被維克嫌棄的威爾毫不在意地笑著繼續說道：「科波菲爾，我記得鎮上只有你可以使用自然魔法，你是不是偷偷教會迪恩了？」

這話一出，連維克也盯著他，科波菲爾只感覺到一陣緊張，感覺下一刻就要被維克拉去灌酒...

「沒有！不是！別瞎說！你可以找李爾德求證！」科波菲爾急忙否認，開玩笑，把這種魔法教給一個小屁孩，一旦被濫用...後果不堪設想。

「也對，你們這群小氣的長耳朵能教生命魔法才怪，每次都找什麼你們心裡不夠善良，不夠平和的借口。」維克的話說得陰陽怪氣，甚至還帶著一股酸味，「過後我會問問迪恩，要是不坦白從寬，哼哼...」

看出來了，是嫉妒兒子的天賦！

不過這個槽大家都不想吐出來，特別是威爾，說出來就感覺自己某些地方輸了。

「好了！」威爾打斷了維克的碎碎念，決定結束這次話題，開口道「維克帶你兒子回家，記得讓迪恩保密。科波菲爾清理屍體和戰鬥痕迹，我把這些零碎整理一下彙報上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迪恩照常醒來，魔力空虛的後遺症還殘留著，手臂卻完全被治癒了，不過等待他的...不是李爾德帶去玩泥巴...而是威爾鎮長和老爸的會審。

迪恩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家的客廳內，對面是老爸和威爾鎮長兩人盯著他，氣氛顯得非常沉悶。

「勇者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魔王的面前，漆黑的王座上看不清魔王的容貌……」

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旁白聲，惹得鎮長額頭上冒起了青筋，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氣氛就被破壞了，甚至還讓他倆顯得有些尷尬。

「李爾德！乖！去外面玩去，等下老爸再揍你。」

啊！大人的世界還是一如既往的骯髒啊......

「唉...算了，維克你自己問吧，你們喝什麼？我給你們弄去」威爾說著站起身子打算去弄兩杯飲料去，莎莉一大早就像是看出來了什麼一般，直接出門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維克翹起了二郎腿，一副「你做錯了事情最好自己招來」的樣子。

嚴格來說，他也不是打算真的問出什麼，只是希望能在兒子走錯路前拉一把，或者幫個忙，兒子有著和這個年齡不符的成熟，真不知道他該高興還是煩惱。

迪恩倒不是很在意老爸這看似威脅的話語，他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小子快把事情經過講出來，老子幫你擦屁股。而這件事情他感覺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死無對證，沒有目擊者。

要是真的有問題他們就不會悠閑地坐在這裡喝茶了。

「但是我想吃早餐...」迪恩覺得自己急需補充能量，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個臭小子！」維克瞪了迪恩一眼，對著廚房裡的威爾喊到：「順便把早餐做了！」

這神情，這語氣，彷彿鎮長大人是他的手下一般。

有一說一，威爾鎮長的效率還是挺快的，不一會兒就把熱騰騰的早餐端到了桌上。

三堂會審變成了三人早餐...

吃飽喝足，迪恩也慢悠悠地開了口：「接下來的事情希望老爸和威爾叔叔保持冷靜，我會解釋給你們聽。」

「哼！臭小子，想當年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你這點小把戲？」維克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要喝口茶。

毫無徵兆的，迪恩伸出了手，一朵白色的火焰突然冒了出來。

「噗！咳咳咳咳...」維克和威爾瞬間破防，口中的茶水直接嗆到了氣管之中，兩人一手捂著喉嚨咳嗽一邊朝著迪恩擺手，一副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的樣子。

不過迪恩卻理解了他們的意思，熄滅掉了掌心的聖焰。

這個動作讓兩人安心了不少，至少沒有再激動地朝著迪恩揮手。

「臭小子！老老實實坦白，你什麼時候信了光明神？是不是總有個傢伙在你腦海里呱噪？」恢復了的維克老闆一把抓住迪恩的雙臂，激動的說到，直勾勾地盯著迪恩的眼睛，想要看出來什麼。

異端審判官！

傳說中恐怖又邪惡的狂信徒！

維克這一輩子都沒有那麼緊張過，雖然這個兒子時不時坑他，性格臭屁又早熟，還經常嫌棄自己不教給他正式魔法。

但這是他的兒子！血脈相連！

他多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那時要怎麼辦？是放過兒子還是交給他曾經的上司？

家庭...責任...

「不是你想的那樣啊！老爸。」被盯著的迪恩有些讀懂了這個老爸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慌亂，但是礙於自身的表達方式，只能幹巴巴的這麼解釋到：

「帝國通史可是我的啟蒙書籍，我也不會蠢到去違反帝國的法律。或許我覺醒的全系魔法天賦包含了聖光術也說不定？要不我當場罵一句？光明神就是個蠢貨。」

旁觀者清，威爾也在一旁開了口：「維克，我也覺得迪恩並沒有被神術侵蝕，否則就不會在我們面前顯露出來了，說不定是光明神睡著了被迪恩鑽了空子？」

威爾的勸解也讓維克結束了胡思亂想，不過兩人都明白，這種解釋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不論帝國再怎麼討厭神明，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強大。

放開了迪恩，維克一屁股坐回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十多分鐘。

「維克，要不？」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正在考慮。」

「或許...那邊？」

「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在迪恩忍不住問問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的時候，兩個長輩卻心有靈犀一般，點了點頭，而後維克非常嚴肅的說到：

「聽著迪恩，我打算完完全全封禁掉你的精神力，防止它外泄，神明的力量是非常不講道理的，我們並不能保證你是否已經被他打上標記。」

「那...醫院？」

「這個封印是個死結，只有特定的方法才能解開，或者用精神力強行沖開，另外，這和醫院那種完全不同，一旦封印之後，你只能聚集魔力，卻無法形成魔法元素。」

「意思是我以後無法再使用任何屬性魔法對嗎？就不能通融通融？」

迪恩此刻有些後悔，這些年的生活他已經下意識把這幾位長輩當做了最信任的人，哪怕是網文之中那些穿越者謹慎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好吧，能指望一個受過最大的磨難和挫折只有996福報的阿宅有什麼過人的心性？

帝國對於神明的禁忌他不是不知道，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上，有三個超級強大的人--維克，威爾，科波菲爾。

這代表了什麼？要麼是掃地僧般的隱藏NPC要麼就是天賜的「老爺爺」，沒一段苦大仇深的國王都說不過去，展示聖焰也是為了凸顯出自己的獨特而獲得所謂的「隱藏秘籍」罷了。

況且，最讓他有恃無恐的例子就是他現在的母親---一個純正的人類！

在這個全是精靈後裔的帝國，一個人類代表著什麼！

然而...貌似事情並不如他所願...但另一方面，更是證實了他的某一部分猜想---這三個長輩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維克有些沉重的搖了搖頭，他明白這麼一個消息對於從小纏著他學魔法的迪恩打擊有多大。

威爾鎮長在一旁開解到：「或許以後你可以選擇一些文職，以你的聰明才智，成為帝國的官員並不是難事，而且如果遇到了戰鬥方面的困難，不論任何方面，我們都能給你幫助。」

作為一個小小的鎮長，這口氣開的有點大，迪恩卻很明白自己的老爸和鎮長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冒險者，也有著自己的故事，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講述自己當年的故事，但不論是鎮上的居民還是往來的一些官員都對著他們抱以很大的尊敬。

有時候迪恩甚至覺得自己的老爸可能就是某些小說套路中某某家族的繼承人因為某些事情與家族斷了關係。

「孩子，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是我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或者說，為了你和鎮上的大家安全著想。如果你的精神力已經被標記了，或許那些神殿的信徒就能靠著他們的神諭來到這個小鎮，不惜一切代價把你帶走，我們可以保護你，但是如果他們遷怒到鎮上的居民們...」

聽了這一席話，迪恩才發覺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雖然老爸所說的有些道德綁架的意味，但其實他犧牲的也不是生命或者名譽，也沒有完全廢掉自己的潛力，只不過目前他的力量還不足以支撐這個天賦而已。

往好處想，說不定自己的以後就是日常輕小說的劇情咯！何樂而不為呢？

---「雛鷹的成長不該被籠罩在羽翼之下，真正的獵人也不能僅停留在森林之中，真正的獵場在高山！大海！甚至天空！」---節選《獵手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