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官術村

17:562022/9/12

微光掠影遊動於枯樹黃沙間。

齊元伽不敢輕慢，一心叩拜，「順憬祖師，弟子來晚了。」

心裡油然而發的感受，一眼仿似曾經在這塊沙丘上渡過了無數個日夜。

聖輝投射，處境轉變，化為一處水榭亭台。

「孫悟空，五百年前你在此道消，如今你還得去此處尋道。」

齊元伽四望這水榭亭台，「五百年前發生了什麼？」

微光晃影間，亭台一袖出。

齊元伽驚鴻一瞥，心跳不已，「這是…」

聖輝投影縮小消沒，枯樹黃沙下的微光乍亮，

「命運不可更改，天機不可泄露，你要找到轉世唐三藏，完成大道。」

齊元伽重重叩首。

風沙聲過耳。

「元伽，元伽，別拜了。」

普順和尚扶著齊元伽，「別拜了，天亮了。」

齊元伽一眼萬年，恍若隔世，「普順和尚，剛剛那是真的嗎？」

「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還無出，前世因今生果，你還去當官嗎？」普順和尚面色沉靜。

齊元伽這才想起要去官術古村上任村官，「差點把正事忘了，那我去了。」

齊元伽挺著背包離開珠露寺，一路上身輕如燕，腳下生風。

村口上著年代的古樸石碑篆刻著，「官術古村「

下面一排細刻著年號「嘉靖一五五五年。」

齊元伽感嘆，真是幾百年基業的村子。

一輛拖拉機徐徐駛出，「喂，你打哪兒來的。」

「啊，我找村長。」齊元伽回應。

拖拉機的發動機停止了轟鳴，一個老漢跳下來，「我就是村長。」

「我是新來的村官，你安排一下吧。」齊元伽高興的說。

老漢上下打量一番，「來來來，進村說。」

老漢姓高，祖上在明朝是王爺，經清，民國，到建國至今，已經沒落為山溝小村營生。

「大伙兒快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鎮里派來的大學生。」

早起活動的老少婦孺紛紛圍了過來。

高老漢大聲喝道：「今後這就是我們的村委主任，快叫齊主任。」

齊元伽入目皆是可愛的村民，便說：「大家好，大家好。」

高老漢拉著齊元伽來到村委會，在樓上空出了一間房，「以後你就住這裡了。」

齊元徹掃視了一眼乾淨整潔的房間，滿意的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高老漢眉開眼笑的說：「別客氣，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謝了，你去忙你的吧。」齊元伽開始整理背包。

「手機怎麼還是一格信號都沒有？」齊元伽面露難色。

高老漢在門外尷尬的說：「村裡還沒有建基站，要打電話只能用座機。」

齊元伽把手機放入背包，拍拍雙手說：「倒也乾脆。」

待高老漢走後，齊元伽才來到窗前望了眼清晨村莊的景色。

炊煙裊裊，村委會外面時常響起孩童聲和婦女的吵鬧聲。

放眼遠眺，在村尾卻是一片灰暗，上空時常陰雲籠罩。

高老漢帶著一隻燒雞回來說：「齊主任，獵人剛剛捉的山雞，特地為你準備的。」

齊元伽吃了兩口燒雞，隨意的問：「山上的珠露寺是誰建的？」

高老漢拍著胸膛說：「那可是祖宗建的，花了不少黃金。」

「建個寺廟要花很多黃金嗎？」齊元伽笑著問。

高老漢鼻子出大氣，沒好氣的說：「我太祖母信菩薩，有什麼辦法，我太祖爺又信三清，在深山裡還有座道觀。」

「是嗎，那我倒要去看看那座道觀。」齊元伽饒有興趣的說。

高老漢連連擺手，「村尾到深山的路陰氣重，別沾上什麼晦氣。」

「身為黨員，不能迷信。」齊元伽認真的說。

高老漢抹了一把臉面，「我說的是真的，你可要三思而行。」

「帶我去看看那座道觀。」齊元伽抹嘴說。

高老漢拍了拍嘴巴，「我這張臭嘴，走吧，走吧。」

齊元伽和高老漢來到村尾的小路上，「村子里的人口怎麼降的那麼快？」

高老漢指點著村尾的一處大廢宅，輕聲的說：「自從那戶人家搬來，村裡的人口就從上萬戶降到現在兩百戶。」

「那戶人家做錯了什麼？」齊元伽好奇的問。

高老漢湊到齊元伽耳邊小聲的說：「那戶大宅是清朝皇帝嬪妃的本家，川島芳子一脈的，騙了不少村民去修鐵路。再也沒回來。」

「帶我去看看。」齊元伽指著那棟大宅子。

高老漢面露難色，「哎喲，齊主任你真是麻煩。」

「怎麼，看看村民日子過得怎麼樣也會有難處？」齊元伽笑著說。

高老漢雙手一通比劃，「那是陰宅，裡面人都是殭屍。」

「不準胡說，走。」齊元伽徑直朝大宅子而去。

高老漢一跺腳，「我地了個娘親啊，齊主任你怎麼不聽勸吶。」

齊元伽剛剛要叩大宅門，一陣風吱呀吹開了宅門，「裡面有人嗎？」

高老漢身先而入，「鈕咕嚕烏拉氏，我帶村主任來看你了，快出來。」

院子里的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喊著：「奶奶，奶奶，村長來啦。」

齊元伽抱起了小姑娘，叩著小鼻子說：「小姑娘，你爹媽呢。」

小姑娘笑出甜甜的酒窩，「他們在鎮里上班，你找我爹媽幹嘛？」

高老漢一把奪過小姑娘，「去去去，帶你奶奶過來。」

小姑娘進入廳堂，扶著一個老太太出來，-「奶奶你看，村長終於來看我們了。」

高老漢沒好氣的說：「這麼久才出來，還不快歡迎齊主任。」

老太太兩腳三寸金蓮，陪笑著說：「高村長別這麼說，這位就是齊主任啊，歡迎，歡迎。」

齊元伽望到廳堂里擺著一口棺材，便就不作聲了。

老太太看出了些端倪，便說：「老身已半步入土，那口棺材就是身後事。」

高老漢喝罵道：「臭老太婆，怎麼說話呢，真晦氣。」

「老高別這樣，老人和小孩是弱勢群體。」齊元伽止住高老漢。

「咳咳咳。」

老太太臉色大變，轉身便回屋，著急的喊著：「老頭，你怎麼樣了。」

齊元伽跟著進屋，高老漢攔不住，在外面喊著：「齊主任，齊主任。」

齊元伽看到老太太給木床上的老頭送葯，旁邊又是一口棺材。

小姑娘拉著齊元徹說：「叔叔快點走，爺爺又要發作了。」

「什麼？」齊元伽沒有反應過來。

病床上的老頭似是發病了似的，一把推開老太太，「嗷嗚。」

老頭長長的影子拉伸著，幾步居然就來到齊元伽跟前，滿嘴臭氣：「異鄉人！」

「你別過來。」齊元伽看到一張乾癟醜陋的老臉。

老頭眼睛都紅了，「異鄉人！」

高老漢衝進屋子，一把推開老頭，「幹什麼你，瘋老頭！」

「怎麼回事？」齊元伽被高老漢拉出了屋子。

高老漢愁眉不展的說：「齊主任，你沒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