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崗敬業於校長
張雨亭走後，李白依舊坐在椅子上思索。
思索事情到底該怎麼解決。
這感覺就好像你是一個店鋪的老闆，剛跟馬老師聊了半天形勢、戰略、人生，但是等人家走了之後，你還得琢磨得賺多少錢才能抵付這個月房租。
「老闆，買單。」李白。
一個看起來異常靈秀的年輕人走過來，坐到了李白的對面，道：「這頓茶水免了，算是我恭送真人羽化了。」
「七總。我還是給錢吧。」李白認識來人。
七步，此間老闆，就是昨晚秦牧口中，那個似乎和季芙蓉有些瓜葛的荒神之主。
「嘖，你這個叫法還真是……」七步先是感慨。
「您這個名字也……當然，我也可以喊您七叔。但看您這狀態……七哥。」李白試探。
「別。跟藝人撞了。」七步擺手。
「呵，您還什麼都知道。」李白笑了。
「真人不在了。你有事兒沒事兒的就過來坐坐。」七步。
「謝謝。先前是我失敬了。我也是剛知道您是淞江的荒神之主。只是我真沒那麼喜歡喝茶。」李白。
「二樓麻將、包廂，三樓露天燒烤、大模轟趴。」七步淡淡道。
「是我狹隘了。」李白能說什麼？
「你沒來之前，雨亭跟我聊了兩句。關於二十五年前的那場意外，我倒是知道一些東西。」七步話鋒一轉。
李白趕緊給七步倒茶。
「那一年的新聞鬧的很大。還是淞中的學生。」七步說著，看向李白：「知道他們是去哪裡寫生么？」
李白搖頭，畢竟是他出生七年前的舊聞。
「豐澤湖。」七步則是直接說出三個字。
「然後呢？」李白眨了眨眼睛。
李白的反應讓七步愣了一下，旋即失笑。
李白懂了，當即解釋道：「七總，我呢，之前對咱們這個圈子缺乏了解。顯然是有些我該知道的東西，卻不知道是吧？要不，您受累給我漲漲見識？」
「那裡有妖。」七步。
「妖？」李白。
「妖。」七總確認，道：「以前就聽說過真人好像沒有留下傳承。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啦。」
「爺爺讓我自己選。」李白。
「那，現在選好了么？」七步。
「還在選。」李白。
「哈。總之呢，寫生在那裡，事故發生地也沒離開那篇區域。」七步笑的不置可否。
「妖……會做這種事兒么？」李白。
「好問題。別的地方不知道。但豐澤湖的妖應該不會。」七步。
「為什麼啊？」李白。
「豐澤湖底有一座廟。如今那座廟的主人不許。」七步。
「您認識那位主人？」李白。
「在那些存在面前，我這個荒神之主又算是什麼東西呢？」七步笑，莫名有些森然，道：「傳聞中，當年倒是有人跟豐澤湖主人相談甚歡，你猜那個人是誰？」
「我爺爺？」李白。
「聽勸么？」七步。
「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李白。
「好。實在沒招了，你可以去一趟。即便真人不在了，面子總還是在的。」七步指點。
「您這個實在沒招了有些微妙啊。」李白。
「手機。」七步伸手。
李白遞出手機。
七步接過之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通操作，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李白。
「異網APP？」李白。
「沒事兒多翻翻。下一次咱們聊天會順暢些。」七步。
晚上，一處小飯店，柳筠黛珊珊來遲，嘴裡念叨著：「你最好真有事兒。我爸難得能抽出時間來跟我吃飯。」
李白把奶茶的蓋子打開，然後拿出符籙。
「嘭！」
不知為何，符籙在他手上自然，灰燼盡皆落進杯子里。
李白蓋上蓋子，搖一搖，遞到柳筠黛面前：「你喜歡的口味。」
「不是。你這料加的都不背著受害人么？！」柳筠黛瞪大了眼睛。
「沒有料，也沒有受害人！你喝了，就不會再被那些東西騷擾了。」李白。
「呃，我知道你爺爺是淞江最厲害的先生。所以，你這算是家傳？」柳筠黛拿起奶茶，邊仔細打量，邊說。
「不是家傳。」李白。
「你是怎麼做到把這張符點燃的？」柳筠黛湊近查看李白的手。
「你都見鬼了。我徒手燒符很奇怪么？」李白抽回手。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嘖。哎呀，感覺跟你有隔閡了。」柳筠黛單收托腮，吸管還在嘴裡。
「相信我柳老師。這點隔閡，遠遠不如我們兩個原社會階級差別大。」李白很認真的說道。
柳筠黛吸著加料的奶茶，問李白：「你調查我？還是算出來的？」
「看出來的。」李白。
「怎麼就看出來了？」柳筠黛不服。
「你的天真和你的年齡不成正比。」李白淡淡道。
「你聽聽，這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該說的話么？」柳筠黛撇嘴。
「幫我個忙。」李白。
「你說。」柳筠黛。
「幫我找一找關於二十五年前那場意外的資料。最好有公安方面的權威材料。」李白。
「你這麼成熟，該知道司法獨立性吧？」柳筠黛挑了挑眉毛：「沒有正當理由就調取重大事故資料，這可是要犯錯誤的！」
「二十五年前的一場意外，還上升不到這種高度。幫我，你喝下的符籙可是有時效性的。」李白。
「哼，威脅我？！」柳筠黛。
「不敢。你既然是老師，也一定很想幫那些學生吧？」李白。
「嗯……」柳筠黛被說服了。
「鐵鍋燉魚頭來了！」此時兩個服務員端著一口大鍋進來。
足足有六七斤的大魚頭，再加上粉條、肥肉，還有一圈貼在鍋邊上的玉米面窩頭。
「咱們倆吃的完么？！」柳筠黛都看傻了。
「我飯量一直都比較大。」李白摸了摸鼻子。
「那也不能請我這麼個青春美少女吃鐵鍋燉啊！」柳筠黛皺眉。
「他們家還有炒菜，想吃什麼自己點吧。」李白說著，把菜本遞給柳筠黛。
「我是擔心吃不掉浪費！唉，看起來不錯哦，那我可隨便點啦？」柳筠黛一邊翻著菜本，一邊說道。
「嗯。反正我都吃得下。」李白無所謂道。
剛剛無意中點燃符籙之後，李白就一直被鋪天蓋地的飢餓感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