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鋼筋鐵骨
崔漁聞言一愣,怎麼又扯出了雲華公主?還扯出雲華公主的餘孽?
「我雖然年幼,但在府中也曾聽聞,十八年前大周長公主雲華仙子私配一平民,使得大周王室淪為天下笑柄,惹得周天子大怒,派遣無數高手劫殺,將雲華仙子鎮死,以血大周王室之恥。那雲華仙子孕有一子一女,女子被路過練氣士搭救,下落不知所終。而男子被楊郎一路抱著逃竄,最終逃竄至兩界山地界,楊郎被大周鎮妖司斬殺,但是那男童卻不知所終。」
項採珠雖然年幼,但說起八卦來,卻眼睛放光:「整個兩界山所有血脈異人,我大梁城鎮妖司皆有記錄,你忽然冒出必然是十八年前雲華仙子的餘孽。雲華仙子乃大周嫡系血脈,你是雲華仙子的兒子,所以具備了大周王室血脈是不是?」
似乎是發現了真相,項採珠越說越激動。
崔漁聞言一愣:「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可是我今年才十七歲,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父母,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十八歲。」
「呃……」八卦的少女一愣,瞪大眼睛看著崔漁,然後猛的一擺手:「不重要!那都不重要!年齡什麼都可以做假,你父母也是可以做假。沒準你父母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父母,而是當年雲華仙子身邊侍從假扮的。你回去后可以小心的觀測一下,看看你父母是否有什麼異常。」
聽了項採珠的話,崔漁眼睛眨了眨,竟然覺得項採珠所言有幾分道理。
但自己血脈可是神血,而且催動的是神通之力,可不是血脈之力。
「你放心,就算你是雲華仙子的兒子,我也不會去告密,此事管我項家什麼事?現在整個天下八百諸侯可都在看大周熱鬧。十八年前大周威嚴掃地,至今餘波仍在。」項採珠搖頭晃腦:「知道大周為什麼修建文王廟嗎?一者是為了某些隱秘,二者就是為了十八年前的事情。據說十八年前雲華仙子盜走了大周一件重寶,使得大周王室鎮壓的某處秘境出現問題,需要集合眾生信仰去修補。」
說到這裡項採珠拍了拍腦袋:「你看我,太緊張了,說些亂七八糟的,和你說這些做甚。」
聽著項採珠的話,崔漁是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大周王室的事情確實有夠狗血,要不是知道自己一身本事來自於天賦神通,他差點都以為自己真的是那大周王室雲華公主的兒子。
但是自家天賦神通是怎麼來的?
穿越時帶來的金手指?
還是說自己的天賦就是大周王室的血脈神通?
想到這裡崔漁腦子裡不由得升起一個問號:莫非我真的是大周王室血脈?
畢竟金手指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穿越時自己的靈魂也沒有什麼異常啊。
正想著,遠處山間出現幾道人影,項採珠面色緊張:「他們來了。」
崔漁拿住刀子,不緊不慢的在一塊青石上磨刀:「他們是血脈者?」
「血脈者都是貴族,他們要是有血脈,怎麼會淪落到給我家做奴僕?」項採珠道:「都是武者!而且還是武道造詣不淺的武者。」
「武者?正要看看武者手段。」崔漁若有所思,低下頭不緊不慢的磨刀。
「武者卻也不可小覷。」項採珠道:「不論血脈也好,武者也罷,都要看個人本事。」仟仟尛哾
「這些人是什麼本事?」崔漁問了句。
「練精的境界而已。」項採珠道。
「練精?」崔漁不解。
「所謂練精,共有五重天:第一是入極。第二重是練血。第三重是煅筋。第四重是煉骨,亦可以稱之為『練鼓』。第五重就是練髓。」
「入極就是按照功法要求,將某一器官練到極致,發生變化某種變化誕生某種契機反哺氣血。」
「就像是鐵砂掌,配合葯浴,將手練到極致,就會陽極生陰,誕生出某種氣勁。」
「氣誕生,滋潤血。把葯浴的力量吸收反哺氣血。血滋潤全身,刺激全身筋骨皮蛻變。」
項採珠小嘴嘰里咕嚕說個不停:「練氣士修鍊丹田,就是將丹田入極。佛門禪定,就是將精神入極。武道是以身上的某些器官入極,只是開發的功能不同而已。」
正說著話的功夫,忽然只聽上頭傳來一道狂笑,打斷了項採珠的話:「小姐,您到是逃啊!您怎麼不繼續逃了?」
就見李彪領著三十多個衣裳染血的漢子,面色猙獰的自山路上緩緩的圍了下來。
「李彪!」看著領頭之人,崔漁咬著牙齒,真可謂新仇加舊恨,先前對方抽了自己十幾鞭子,這筆帳可以算算了。
「是你小子,呵呵!正要將你抽筋扒皮解恨。」李彪看到了崔漁,臉上露出一抹恐怖的笑容。
「李彪,你怎麼敢!」項採珠躲在崔漁背後,氣的胸口起舞。
「我怎麼敢?你說我怎麼敢!我八歲就進入你項家,為你項家效力四十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可你們呢?將我當成狗一樣呼來喚去,任憑你等辱罵唾棄,你現在來問我為什麼?」李彪冷冷一笑:「你來問我為什麼?」
「哼,當年你在街頭都要餓死了,要不是我祖父將你帶回來,你早就不知道餓死在那個牆角了。」項採珠嗤之以鼻。
「我呸!我淪落街頭還不都是你項家武士害的?你項家的『士』林非,看上了我母親,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還有臉來這裡說。天見可憐,蒼天有眼,叫我今日有機會得報大仇。只要將你弄死,林非是此次事情的導火索,他必死無疑!不但他要死,他全家老少都要跟著陪葬。」李彪的聲音里滿是痛恨。
「林非?你殺了我只為報復林非?你個瘋子!你個瘋子!林非是要死,但你更要死,項家絕不會放過你的。」項採珠頭大。
「我死不了,你項家這回收的租子,足夠我率領兄弟們躲入深山老林活上幾十年了。等到幾十年後,我早就老死了。可惜你這小賤人壞我大事,偏偏要給那些賤民減免租子,叫我收的糧食少了大半。」李彪的聲音中可謂是滿滿的怨言。
聽聞這話,項採珠氣的身軀顫抖:「原來你早就計算好了一切。」
「廢話少說,我要活的項採珠,那小子直接殺掉吧。」李彪懶得和項採珠繼續磨嘰。
伴隨李彪話語落下,一個黑衣人手持鋼刀,一步上前徑直向崔漁劈砍過來。
這一刀速度極快,快的超乎崔漁反應,還不等他抬起手,只聽的胸口『鐺』的一聲響,胸前衣裳已經裂開一道口子。
「好快的刀!」崔漁被這股力道劈的身形一晃,手中長刀下意識反擊了過去。
那武士被崔漁鈦合金身軀驚的一呆,還不等回過神來,崔漁的刀已經到了近前。
那武士反應極其迅速,猶若是一隻靈巧的貓,身形一矮一偏,避開了崔漁死笨沉重的一刀,驚異不定的退開:「老大,這廝胸口藏著鋼板。」
「蠢貨,他胸口藏著鋼板,你就不會攻擊他致命的破綻?」李彪沒好氣的訓斥了句。
武士聞言又一步邁出揮刀,向崔漁咽喉划來。
「人的反應速度怎麼可以這麼快?」崔漁看著斬來的長刀,心中不由一驚:「躲不開。」
眼睛能看到,但身體卻躲不開。
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
崔漁同樣一刀揮了出去,向對面武士的胸口斬去。
見到崔漁如此動作,武士面露嘲笑:「以命換命?未免想的太多,不等你碰到我,你的頭顱已經被我斬下來了……。」
「鐺!」
武士話語落下,手中長刀已經體驗到刀切開肌膚的觸感,眼見著長刀切開崔漁脖子上的肌膚,就要深入脂肪之中,忽然只聽『鐺』的一聲響,然後整個人不由得手腳發麻。
「怎麼可能!這小子莫非是鋼筋鐵骨不成?」
然後就是胸口一痛,腸子內臟撒了一地,眼神中滿是茫然的倒在地上。
到死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切開了對方的肌膚,卻被鋼板擋住了刀刃,莫非此人皮膚下藏了鋼板不成?
不但武士想不明白,一旁李彪也是瞳孔一縮:「這小子有點不對勁。」
「並肩上。」李彪一揮手,接著五個黑衣武士同時上前,刀光霍霍向崔漁斬殺了過來。
面對五個黑衣武士,崔漁依舊是不閃不避,除了關節鏈接之出外,直接將肌膚化作了鈦合金。
體內橡皮所化的筋脈此時猶若是一張緊繃的大弓,將崔漁體內鈦合金的骨頭繃緊,就像是一張拉開的弩車架子,一股難以想象的勁道迸射而出。
崔漁避不開對方的刀,他也不需要避開,直接揮刀和對方拚個兩敗俱傷就是了。
「鐺!」
有人出招及時用鋼刀架住了崔漁的長刀,然後又有三把刀向著崔漁的腰腹、脖頸斬下。
那用刀架住崔漁鈦合金戰刀之人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身形不穩,不由得一陣踉蹌後退,然後崔漁一把伸出,無視了對方長刀鋒芒,直接將對方的長刀攥在手心。
「蹦~」
崔漁體內骨頭撐開,橡皮筋脈迸射出彈射力道,剎那間三顆人頭滾滾飛起。
崔漁的速度不快,但在橡皮筋的彈射之力下,快的化作了一道閃電。
「鐺!」
背後三股巨力傳來,崔漁雖然刀槍不入,但被那三股力量卻砍了個踉蹌,直接翻到在地。
然而那三個人看著倒地爬起的崔漁,一時間恍若看到魔鬼,竟然不敢趁機攻擊。
「大哥,這小子是異人!刀槍不入,咱們根本就破不開他的防禦。」一個黑衣人開口,遠遠的與崔漁拉開距離。
李彪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然後緩緩抽出腰間長刀:「攻擊他的眼睛!異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綻。」
「你們隨我一起出手,攻擊他的眼睛。」李彪說完話,一步邁出猶若敏捷的豹子,還不等崔漁反應,已經躥到近前,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刀光向崔漁的眼睛斬了過來。
好在人本能的反應最是迅捷,眼見著對方長刀斬來,崔漁下意識閉起眼睛,然後手中長刀劃了過去。
李彪要刺瞎崔漁的眼睛,而崔漁卻要將李彪腰斬。
見此一幕,李彪不得不回撤,而此時一旁的項採珠焦急呼喝在耳邊傳來:」小心石灰粉。「
李彪回撤之時,眼見著崔漁依舊閉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袖子一抖一包石灰粉徑直向崔漁的腦袋籠罩了下去。
他先前的一刀並不是為了真的刺瞎崔漁的眼睛,只是為了逼的崔漁閉眼,然後趁機用石灰粉暗算罷了。
聽聞項採珠的話,崔漁忽然靈機一動,然後眼睛神光閃爍,眼角膜竟然化作了一層樹脂膜,就像是隱形眼鏡一樣的樹脂膜。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崔漁在石灰內瘋狂嚎叫,聲音凄厲不斷慘叫。
「哈哈哈,小子!任憑你是異人,也要喝咱們洗腳水。」李彪看著抱頭亂竄的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下一刻手中長刀刺出,竟然直接向崔漁口腔刺去:「我就不信,你體內還是銅皮鐵骨。」
「咔嚓!」
長刀迅捷猶若閃電。
可究竟是人出刀的速度快,還是本能的閉嘴快?
沒有人會有準確答案。
但是當李彪的長刀接觸到崔漁嘴唇的那一刻,竟然化作了一滴滴的清水。
物質轉化!
李彪手中的長刀化作了清水!
然後在李彪呆愣愣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崔漁腰間一道刀光滑過,李彪半截身子直接滑落在地,血液漫天噴濺。
「不可能!怎麼會!」李彪還有一口氣,獃獃的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你的眼睛沒有被石灰噴濺到?」
「他娘的,真是萬幸,差點就陰溝里翻了船。」崔漁撫摸著嘴角,半張臉被這狗東西給斬開了五厘米的豁口。
要不是他反應速度夠快,只怕整個腦袋都要被削去了。
「鈦合金的臉你都能削開,是我的臉皮太薄了嗎?」崔漁心有餘悸的撫摸著自家臉上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