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師的懲罰

李桂英委屈的哭了，一邊揉眼睛，一邊哽咽著說秦建孝不是小流氓！秦建孝不是小流氓！

其實，吳紅霞完全沒有必要去打孩子，她可以嚴肅認真的告訴孩子這不是什麼好話，不可到處亂說，可她擔心桂英不長記性。

民辦教師李春登緊隨女兒李桂英回到家裡，見此情形當即就心疼起女兒來，責怪妻子說，孩子剛放學回來你怎麼就給……

「我就給怎麼了？我就給怎麼了？你也不問問秦守仁，好歹也是村主任，他是怎麼教育兒子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還有你，你也是，當了十幾年的老師，是怎麼教育學生的？真是誤人子弟，依我看、依我看你們男人不管老的小的——沒一個好東西！」

李春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吳紅霞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不由他一臉迷惑，就好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春登不想和婆娘一般見識，他心情原本就很鬱悶，便低頭問女兒媽媽為什麼打她！

李桂英早被媽媽這一頓火嚇得止住了哭聲，隨即又小聲的把事情的經過給爸爸講了一遍。

李春登不由一陣錯愕，他半蹲在桂英跟前，撫摸著她的肩膀，難以置信的問女兒你確定這話是秦建孝說的？秦建孝可是三好學生，他爸爸可是村主任啊，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堪入耳的話來！

得到女兒肯定的答覆，李春登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李春登原以為除了張寶民這種不學無術，甚至於給老師喝的水裡撒尿的讓他無地自容的不可救藥的混蛋，至少還有秦建孝這樣的三好學生讓他感到欣慰和驕傲，卻沒想到秦建孝跟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本來，孩子的事情他不想往大人身上扯，可秦家村的人都知道，秦李兩家素來不和，秦建孝的爸爸秦守仁自當上村主任以來一直壓他一頭，如今你兒子竟然也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我李春登豈能善罷甘休！不給你這小雜種長點記性，我妄為人師。至於之前為了幫桂英被野狗咬傷的事情，她壓根就不記得了。

不過，說秦建孝是小雜種，李春登打心眼裡是不願意接受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第二天，李春登李老師把秦建孝單獨叫到辦公室里，關上門，先問他這段時間學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好讓他放鬆警惕，然後試探著問他，「你昨天是不是跟桂英說過什麼話？」

建孝抬頭瞅了一眼李老師，又慌忙低下了頭去，雖然李老師臉上刻意堆滿了笑容，卻給人有一種詭異猙獰的感覺，再加上昨天對學生近乎瘋狂的毒打，一時間嚇得建孝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李春登鼓勵建孝，讓他把昨天給桂英說的話再說一遍，他不罵他。建孝不知是計，以為李老師會對他「坦白從寬」，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說出了那句不該說的話。

建孝的話剛說到一半，李春登突然抬手就扇了他一大嘴巴子，厲聲吼道:「是誰教你說的？」

建孝冷不防被這一粗大厚實的巴掌打了一個趔趄，後退了兩步，差點兒跌倒在了地上，頭腦一陣發懵，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不由得驚恐萬狀。

「我問你話呢，你聾呢，變啞巴了?」李老師一陣緊似一陣的追問，嚇得建孝臉色蒼白，兩條瘦弱的小腿不由直打哆嗦，把弄著手指不敢抬頭，他怕李老師的眼睛里會噴出火焰來一下子把自己給點燃了！

李春登陰沉著臉，喝令建孝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出來，掌心朝上伸直了，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教鞭狠狠打了下去--啪！

建孝疼得「啊」一聲迅速抽回手去，掌心立時火辣辣的，全身不由一陣戰慄，感覺自己的頭髮瞬間一根根倒豎了起來，心裡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李春登呵令建孝再次把小手掌伸出來，連著狠狠打了好幾下，「讓你叫、讓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