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同
「姐姐,這幫長蟲怎麼比之前還要厲害?」
衚衕里的兩姐妹正一前一後地躲避著蛇群的陣法。
「應該跟那枚被捏碎的丹藥有關係吧!閃開!別分心!」
大刀女子拉著持槍女子側身躲開對方的火球,反手就是一記迴旋斬。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雲霄。
「震字龍訣,毒霧!」
周圍的空氣里瀰漫著濃重的白霧,正好阻擋了兩位女鬼的視線,
見此機會,其中一條菜花蛇,立馬開口囑咐到褐色蛇:
「小六,你快過去看看老二怎麼樣?」
「好!那你們注意安全!震字龍訣,瞬移!」
呼吸間便出現在青蛇的身旁的褐蛇,不禁被面前的場景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嗬……你!」
目光所及之處,青蛇那巨大的蛇身居然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能忍住嗎?我現在就給你接上!」
青蛇疼的那叫一個滿頭大汗,但還是咬了咬牙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隨著褐蛇的一聲「腐蝕、重塑!」,青蛇斷開的地方,血痕漸漸的消失了,
隨後就像是有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膠一樣,奇迹般地被迅速粘合在了一起。
它雀躍地站立起身子,卻發現下半身毫無知覺,
「小、小六,我……會留下後遺症嗎?」
顫抖的聲音里似乎有它自己都難以察覺到的緊張和不安。
「應該不會吧!」
模稜兩可的答案,說明褐蛇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閉目調息了一會兒,青蛇化悲憤為力量,「眾將聽令,地獄烈焰陣!」
剎那間,衚衕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啊!姐姐!」
失重掉落深淵的持槍女子,被旁邊鐵鍋里崩出來的熱油給燙的直叫。
「別慌!」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設施,大刀女子覺得這裡應該是十八層地獄,
不過……她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呢?
還沒來得及考慮清楚,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嚴厲的呵斥:
「大膽死魂,還不快快過來領罰?」
姐妹倆轉過身,就看見對方頭戴一黑一白的帷帽,身著同樣顏色的長袍。
「嗯?」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且如此的沒有程序,大刀女子表示著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但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敢問閣下,您是?」
「你個小嘍啰,還敢問我是誰?」毫不客氣的語氣聽的大刀女子直皺眉頭。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持槍女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我不想呢?」對方的這副架勢,基本上可以判定它們是來找茬的了。
「那就試試看!」持槍女子又一次舉起了中正式步槍。
「呵!你們可知這是哪裡,就敢如此的胡鬧?」
「其實我們也挺好奇的!」大刀女子抱著懷裡家把什,一臉不虛的調侃道。
「找死!」青蛇拋開身上擋害(妨礙)的衣物,沖著對面的兩姐妹就懟了過去。
「震字龍訣,雷劈烈焰!」
暴烈的雷電從深淵的上空直面而下,
聲勢浩大地擊斷了崖壁旁的那棵古樹,然後迅速的跌落,直至灼燒了整個崖底。
「戾刃、破!」舉起滿是銹跡的大砍刀,迎面擋住了兇猛的烈火。
兩者相遇的瞬間,猶如高溫下的水蒸氣一樣,發出「呲呲!」的嘶吼聲。
「不可能!」那個人分明告訴自己,沒有任何陰物可以抵擋這種至純陽火。
「你們不是普通的鬼?你們到底是誰?」
不甘心的話音剛落,它們就再次回到了之前的衚衕。
與此同時,一齊出現在漆黑的巷子里的、
還有通體發光的靛藍鳳頭蟒,以及躺在地上的四條受傷的蛇。
「加持!血肉恢復!」
瞧見同伴受傷,褐蛇立刻捏碎了手裡面僅剩的唯一丹藥。
因為出發的時候比較匆忙,所以它們根本來不及補給重要物資。
「咯咯喔!」靛藍鳳頭蟒連忙展開全身上下的鱗片,
它們彎曲且凸出,遠遠望去,竟像是一條縮小版的真龍。
「嘶嘶!它身上怎麼會有老大的味道?」
熟悉的氣息,未歸的夥伴,
無一不再告訴眾蛇,它們的老大應該是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而泛紅的雙眼,卻又隱隱地透露出它們之間的好感情,
只聽青蛇的一聲號令:「眾將聽命,蛇突龍變!」
一場殊死拼殺的戰鬥,馬上就要上演了。
「姐姐?」持槍女子不知道她們應該是袖手旁觀,還是聯合對敵。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無聲的挪到靛藍鳳頭蟒的兩側,短暫的形成了一個新的鐵三角。
「你們南頭竟然如此蔑視則規?」
不要命似的前赴後繼,拔苗助長似的修鍊模式,直讓靛藍鳳頭蟒搖頭,表示此舉的不妥。
「呵呵,說我們蔑視?你們懂什麼叫機會平等嗎?」
「機會平等?」這噱頭乍一聽上去,是真的很響亮。
「只看天賦,不論種群,這種生活你問問它們、誰不想要?」
「那也得量力而行不是嗎?」命都沒了,圖那些個虛名又有何用呢?
「你以為誰都有機會活個幾千上萬年的嗎?別廢話了!」青蛇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模樣。
「好吧!道不同不相為謀!祝你們好運!」
靛藍鳳頭蟒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把自己身體擴大到之前的三倍。
「眾將聽命,震字龍訣,驚雷滅世!」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便成仁。
「轟隆!轟隆!」震耳欲聾的響聲頗有雷霆之怒的架勢。
「大哥!又是龍息?」江中的銀白兩蛟,再也坐不住了。
「老實待著!不許出去!」
耳邊再一次傳來母親離世時的叮囑,
現在三兄弟突破在即,金蛟是真的不敢拿它們的前途來以身犯險。
「大哥!」銀白兩蛟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最近越發的謹慎起來,
迫於尊敬,無奈只好不情不願的繼續修鍊。
可那顆躁動不安的內心,早就讓它們的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同一時間,正在凝視江中心的青面,
忽而聽見了一聲恍若未知的嘆息:「這大概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