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佩妮

酒吧吧台的右側有一扇門，門牌上寫著英文單詞「Kitchen」。廚房門打開，一個像夢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顴骨很高，鼻樑挺翹，臉龐骨感而又美麗，身後的長發被束成了一個彎彎的髮髻；她穿著合身的黑色蕾絲長裙，腰肢纖細，露出的肌膚如雪一般白凈。知性與優雅在她身上結合得十分完美。

木清神色自若地對女人說道：「佩妮，一杯安德魯森。」

佩妮輕輕一笑，也不說話，走到酒櫃旁，拿出個好看的高腳啤酒杯。酒櫃的左側懸挂著三個裝有龍頭的木桶，佩妮走到第一個木桶處，打開龍頭，淡黃色的漿液流入杯中。她的動作乾淨嫻熟，啤酒杯的杯口沒有一絲酒花。

她把啤酒遞給木清，用迷人的聲線說道：「希望你帶夠錢了。」

木清心虛地乾咳兩聲，接過啤酒，先淺淺地啜了一口，接著猛得一口氣喝光。

「呼——」木清舒暢地吐出口氣，臉頰變得紅潤。

他把空酒杯放在吧台上，看著佩妮，眨巴著眼睛說道：「再來一杯。」

「概不賒賬哦。」佩妮收起木清酒杯，又拿出一個樣式不同的酒杯，走到第二個木桶處。「最近都見不著你嗎，忙什麼呢？」她突然對木清發問。

木清正在回味啤酒的香氣，被這麼一問，立刻沒了興緻。他用眼睛的餘光掃向佩妮，留意她的臉色，喉嚨發緊地回答道：「我……回到登山隊了。」

佩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怪不得呢。」

第二杯酒被她放到吧台上，杯底和檯面發出一聲輕響。

木清後背一顫，宛如聽到了雷鳴。他接過酒杯，發現這次杯口多了些酒花，似覆蓋山頂的積雪。他霎時間明白如今情況危急。

木清顫巍巍地喝下一口，嘴角沾上了白色的酒花。佩妮瞥了他一眼，傾身湊到他的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擦掉了他嘴角的酒花。

「你說我為什麼才知道呢？」佩妮笑著問。

木清的視線飄向一旁，「這個……有很多原因嘛。」

佩妮的臉貼得更近了些，犀利的眼神直直刺入木清雙眼，使他無法躲避。

「喵嗚——」

木清感覺到某種生物在蹭著他的小腿，毛茸茸的觸感自腿部傳來。

還好您來了！木清在心中歡呼。

他迅速彎下腰，躲過佩妮的眼神，從地上抱起一隻白、黃、棕三色的大花貓。他把花貓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不停撫摸它的下巴，打岔說道：「五月好像瘦了啊。」

佩妮狠狠得盯了木清一眼，「算了，懶得說你。」

木清埋著頭，一聽到佩妮說這話，便抬起了頭，直接把五月扔到了地上。

「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對本店員工溫柔一些？」佩妮不滿地說。

木清嗯嗯兩聲，拿起吧台上的啤酒，一下灌入肚中。「只要你不生氣，要我做什麼都行。」

「你覺得我會信？」佩妮一遍沖洗酒杯，一邊說道。

「我什麼時候撒過謊？」木清叫嚷道。

佩妮轉過身，剛想回擊，結果發現木清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他指著第三個木桶，其心思不言而喻。

「這位客人，請你掏出現金，本店要確認一下您能否付賬。」

佩妮放下手中擦乾布，向木清伸出掌心。

「肉償行嗎？」木清滿臉認真地說。

佩妮的食指抵住了木清的額頭，「你說呢？」